第5章 都是套路
這究竟是演了怎麼一出好戲？
常思彷彿痴獃了，歪著腦袋斜斜的看向黃雲生，剛剛還在醉酒狀態的他，現在生龍活虎。
在黑夜裏摸黑撿起地面的文件夾抽出合同，一人一張麻溜的將六人簽下。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被榔頭敲了一下，混亂間，忽然抓到了什麼細節。
他說以前自己經常喝酒吃燒烤，可怎麼會四瓶啤酒就醉到了呢？
而如果他正如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麼嫉惡如仇他這幾個月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從一開始自己就被忽悠了，那有什麼殺人救人的故事，原來都是講出來給人聽的。
怕不是這幾個人一開始就躲在這附近聽自己與黃雲生交談。
而黃雲生也很早就跟他們有過了交流，他們也猶豫不決。
而為什麼聽了黃雲生與自己說的話就跟公司簽合同呢？
這是常思唯一想不通的地方，但他也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因為他現在可以走了，屬於他的戲已經演完了。
一個被戲耍的可憐蟲。
常思是這麼在內心裏評價自己的，白城確實危險，信任一個人的成本真的太高了，一不小心丟了命還在給對方數錢呢。
常思苦笑，可這茫茫黑夜自己又能去哪呢？又有哪裏是安全的呢？
他現在的就像是被丟進黑暗裏的一塊小金幣，無數只大手在上空伸下，想要抓住他。
只不過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他們那樣大費周章。
這一夜常思就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彷彿行屍走肉一般，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處處是危險的無法相信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那裏。
之前的那些想法到了這裏就像是玩具一般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連帶着同他自己一樣被隨意丟棄。
國家、政府、警察，往日裏那一個個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存在，到了這裏都消失了。
「唉！」
黑夜也跟着這聲嘆息一同消失，一束微弱的光由天邊打在常思身上，照在他乾裂的嘴唇上。
這一夜他都在胡亂的走着，根本就不知道走了多遠，燒糊味由濃變淡，又由淡轉濃，周而復始不知幾個來回，他也是越來越清醒，越來越茫然。
這時他才真正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原本的生活雖然糟糕，可也不至於到活不下去的程度呀！
常思又重重的嘆了一口，靠着牆做了下來，沒吃的也沒喝的，說不定還沒到一個月自己就餓死渴死了！
要不儘早找個樓什麼的一跳也省的煎熬了。
常思裂開嘴發瘋思的大笑，轉頭一看四周那還有什麼高樓大廈，都是低矮的房屋，怕是自己走了一夜已經走到農村來了。
活該自己活的那麼慘，連死都不會挑地方。
常思掰著腿努力站起身，身後的門突然打開了。
這竟然不是牆而是一家店鋪的門，常思他太過疲憊連牆和門都分不清了。
得虧他站起來的早，不然門恰好打開他非摔個仰歪蹬不可。
常思很是尷尬，臉頰又紅又燙，回想起自己剛才在人家店門口又是瘋言瘋語又是瘋笑不止的，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自己。
「好想跑！可走了一晚上連腳都邁不了，老天爺你快降下一道雷把我劈死吧。」常思在心裏這樣哀求道。
此時開門的少女也疑惑的看着他，懵懵懂懂的表情加上那個圓臉蛋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可愛。
常思差點就以為是愛情來了，一遇到人生低谷就有美少女來救命，那妥妥的主角劇情。
但自己怎麼會有那麼好的運氣呢？一定有陰謀，說不定那美少女的臉頰下就隱藏着一個一千多歲的老巫婆。
自己萬萬不能被對方的可愛面容給騙了！
還不等常思的胡思亂想結束少女沖着店鋪內就喊道：「爺爺，你快來看呢！我們店門口有個乞丐！」」
常思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怎麼自己就成乞丐了，就算你罵我攪合了你們的生意也比這個稱呼好吧。
常思也管能不能走了，邁開腿就要溜。
怎料脖子后領突然被一隻嬌嫩的小手抓住了。
「你不能走，你走了爺爺又好說我撒謊了！」
小丫頭人不多力氣倒不小，也不知道是我走了一晚上力氣耗光了，還是這白城的人都異於常人。
反正無論常思怎麼掙扎那隻手都死死抓在呢不肯鬆開。
最後常思也沒力氣和她鬧索性也就不反抗，任由她提小雞一樣把自己提了進去。
她也還算好心給自己放在了一個椅子上，也能休息會兒。
但就是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何種命運。
自己這是一不小心栽跟頭了，竟然在人家店鋪門口做那種事情，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錯，怕死了也沒處喊冤。
就那麼跟少女四目而對等了半個小時，一個顫顫悠悠的身影從店鋪後院的門內走了出來。
一邊走還一邊說：「哎呦，我說你這個丫頭，怎麼一大清早就在這裏又喊又叫的，萬一把客人嚇跑了怎麼辦！」
「啊！原來真有客人，丫頭還不快問問人家需要什麼？」
還不等常思開口解釋，就被少女搶先一步說道：「不不，爺爺你想錯了，這是門口的乞丐，我怕他跑了，才把他拉進來的！」
常思半張著嘴巴這看看少女那看看老人，無奈的底下了頭，怎麼說？死定了嗎？
「哦，原來是新人呢！」
那老頭眼神里有奇異的神采閃過，幽幽的看了少女一眼。
「笨丫頭，怎麼能隨隨便便把不是客人的人拉進店裏呢？」
「你這是壞了百歲街的規矩，萬一被人知道，老爹的店可就要被拆了。」
「啊！」少女可愛的吐了吐舌頭：「不會像爺爺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唉！」老頭擺了擺手：「沒事，這回是個新人，涼他也不敢出去鬧！」
常思剛放下去的心又突然緊繃起來，剛剛還想着聽他那麼說，說不定能蹭頓早飯呢，現在就怕被他們卸磨殺驢了。
「啊，爺爺，新人，我們百歲街竟然能有新人？」少女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聲音放大了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