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這首歌
最後兩個音符落下，林軒沒有彈完全部的，唱了一段就停手了，因為他知道已經夠了，甚至這首歌也是頭腦一熱，才拿出來的。
林軒轉頭，看向了獃獃站在一旁的韓菲，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這樣一看，只能說不愧是學校公認的女神，上天是偏心的。給了她超人的天賦還不夠，還給了她這樣完美的容顏。一時間看呆了。
韓菲心情有些複雜，其實她已經明白眼前這人說的是真的，而不是她開始以為的為了引起她注意的搭訕。
拒絕人她輕車熟路，低頭認錯，她不會啊。
對了，他不是說找她幫忙伴奏么，要不，答應他？就算道歉了。
思緒流轉間，不經意抬頭，卻看到林軒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這人，怎麼這麼大膽。
「你在看什麼。」韓菲莫名的耳朵一紅。
「看你…啊。不是。」林軒嘴比腦子快，一下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
「你這人！怎麼這樣！」韓菲俏臉一紅，這話從來沒人敢跟她說過。這人怎麼敢這麼說話。她卻沒注意到語氣中竟然帶着一絲嬌憨。
林軒定了定神，坑爹啊，再這樣下去可不行，萬一這妹子一發狠，叫人來，自己可就說不清了。趕緊轉移話題。
「韓同學，你看，我沒騙你，真是來找你幫忙的，你看我這鋼琴技術，平時糊弄糊弄還行，真要上台就是給學校丟人啊。」林軒自嘲道
一說起這方面，韓菲就像是找到了話頭，開始念叨：「確實不行，我聽了，一個小節你就錯了2個音，還有，你的指法也不對，轉音都出錯了。還有……」
林軒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韓菲同學，你現在這樣要是被其他男生看到，你女神的稱號可就毀了啊。
不過轉頭想想，要是沒有這種較真的態度，她也不可能在這方面取得這麼多成就。
韓菲念叨了一陣，發現有些不對，這可不是平時跟家人討論。
一轉頭看到林軒吃驚的眼神，一下子反應過來，臉一紅，小聲念叨：「嗯，你的歌很好…就是彈的有點差。」
林軒眼一白，同學不會說話，你可以不說！扎心了老鐵。
「所以這不是找你幫忙嘛。到時候你可以上台給我伴奏，」林軒雖然直，但不是傻，心裏話可不能說出去，誰知道這小妮子會不會滅口。
「那，好吧，就當是錯怪你的道歉吧。」韓菲輕舒一口氣，這算是已經道歉了吧，果然我是天才。
「只是，你這歌雖然很好，可以放在校慶唱嗎？」韓菲是直，但不是傻，說出了心裏的疑惑。
「當然不行了，而且誰說我要唱的是這首歌。」
「不是這首歌？那你要唱什麼。也是你自己寫的？」
韓菲疑惑道雖然這首歌不太合適，但是她能聽出來，確實很好。
要是跟校領導商量一下，還是有機會的，
但是現在林軒卻說不是這首歌，難道他還有其他更好的？
甚至不用更好，差不多的都行。可是這樣的歌，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就寫出來的吧？
「哈哈，當然，我要唱的是這首，你看看。」林軒從兜里掏出一張折好的a4紙遞給韓菲。
這是他昨晚找了個時間寫出來的，有了系統，導出一張曲譜，照抄，不用幾分鐘。
韓菲攤開紙張，不知道從哪撕下來的白紙，上面是曲譜，還標註了歌詞，」這字可真丑。「韓菲心裏暗暗吐槽了一句。
隨後仔細的看了起來，以她的鋼琴造詣，都不用上手彈，腦海中已經慢慢響起了一段旋律。
不自覺的，韓菲輕聲的哼了幾句，咦。這首歌也很好！
韓菲有點吃驚，雖然說她更喜歡之前那首歌，但是不能否認，這首歌也很好聽，而且也比之前那首更適合在校慶上演唱。
韓菲偷偷瞄了眼林軒，能寫出剛才那首歌就已經讓她吃驚了，結果現在不聲不響的又掏出了另一首差不多的歌，如果真是他寫的，那他的水平還真是驚人。
看了看手中的塗的歪七扭八的紙張，這樣一首歌，就這樣隨意，就不怕丟了嗎？要是換做藝考班裏的其他學生，寫出這樣的歌，還不得當寶貝一樣，這人，還真是有點意思。
韓菲對林軒的印象已經有了大大的改觀。一部分是因為自己錯過了他，另一部分就是對於林軒才華的欣賞。
林軒不知道韓菲已經把他歸為天才，不然心裏得樂開花。
「你覺得怎麼樣。」見韓菲已經看完，林軒問道，雖然說這首歌是他選出來的，認為適合在校慶上唱的，但是他還想聽聽別人的看法。
「很好聽。」韓菲如實回答，她挺喜歡這首歌的。
「哈哈，那就好！」林軒樂了，知道沒問題了。到時候交給張朝東就好了。
「可是你這歌為什麼還要標註男女？」韓菲指著紙上的標註。
「哦，這個啊，女生部分是你唱的部分，男生部分是我唱的。」林軒假裝不在意的說道，這當然是他故意標註的。
能有機會跟自己心中的女神合唱，當然要把握住，這也是他答應張朝東的原因。
他不知道，韓菲很喜歡唱歌，經常一個人在家唱她喜歡的歌。但這是她的小秘密，從來沒有對其他人說過。
「啊？我也要唱？」韓菲措手不及的。他是怎麼知道的自己喜歡唱歌的？
「當然，你不是答應了嘛。」林軒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什麼時候說了，我只是說幫忙……」
「嗨！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啦，你看看，這首歌你也喜歡是吧，而且你看，這首歌我寫的時候就是按男女聲分的，你要不唱誰唱」
林軒打斷了韓菲的話，開玩笑，都到這步了，煮熟的鴨子還能讓她飛了不成。
「我沒……」韓菲有點慌，她覺得自己的小秘密被人知道了，根本沒想到林軒的「險惡用心」。
「很簡單的，放心，到時候我也在。」看着驚慌的韓菲林軒有點想笑，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要的就是快，先給板上釘上幾百個釘子，給爺釘死咯！
「我不……」
「你看看，這個開頭我還加了結他伴奏，這個我會，到時候我先開場，然後這個部分你的鋼琴接進來……」林軒根本不給韓菲拒絕的機會，岔開話題，再釘上幾百個釘子。
「哦，好……不是」韓菲已經懵了，她從來沒遇到過這個情況，腦子亂糟糟的。只能跟着林軒的思路走。
「嗯，然後到這個部分，咱們這樣……」林軒心裏笑開了花，傻了吧。繼續忽悠。
「好……」洗腦成功。
之後的半個小時，林軒不停地在說，她不自覺的跟着點頭，等到韓菲回過神，迷迷糊糊間，他們已經把整首歌都已經安排好了。
「大概就是這樣，到時候我們就按這樣來，肯定沒問題。」林軒一錘定音。
「好。」韓菲習慣性的答應。
林軒竊笑，小兔子上鈎了，不容易啊。
「好的，那就這樣，你先熟悉熟悉這首歌，留個電話，到時候我聯繫你。」林軒得寸進尺。
韓菲已經徹底認命，互相報了號碼，心裏不斷的在想，這是怎麼了。不是只答應伴奏的嗎？怎麼就答應了一起唱歌了。
「那今天到這吧，我還有事先走了，等你熟悉好了，我們一起去找張主任。」林軒看了看時間，站起身對韓菲說道。趁她沒反應過來，趕緊溜。
等林軒走到門口了，韓菲才從暈乎乎的狀態回神，突然想起了什麼，沖林軒問道。
「你那首歌叫什麼？」
雖然沒有說哪首。
但是林軒知道韓菲問的是什麼。
「那些年」
「那些年」韓菲輕聲念道。
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一笑，整個琴室的陽光都燦爛了起來。
「這個狡猾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