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皆成
天上一座雷池，驚心動魄。
地上一道龍捲，波瀾壯闊。
「此等景象，世所罕見。」靈虛子驚嘆道。
其實並不是他，哪怕從清虛派自從開宗立派之日算起，就沒有這樣的景象出現過。
「能見到此等景象，我等不虛此行。」
一人由衷說道，而也有不少人十分疑惑。
「可長陽道長是清虛派弟子，在符籙一道上很有天賦，但這位在石前成功悟道的少年，他又是哪位？」
「想必應該不是籍籍無名之人。」
聲音傳出，靈虛子側頭過里看了一眼，姜修微微一笑，報出了方沐在大昭登記在冊，有跡可循的身份。
「方兄大名方夢道，家傳神魂一道，但道術是機緣意外所得，以前聲名不顯，而近日或許是因為長陽道長升起了幾分感觸，也可能是這極快怪石生出感悟，但一朝悟道這種事本來也難以預料。」
簡單兩句話概括了一切，事實上方沐是的身份就是那麼回事，只是為了擺脫一些麻煩，讓方沐可以更方便的行走，但了解具體內情的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本就不清楚的眾人，也沒覺得有什麼，沉沉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可話音未落，一道響亮的雷聲忽然升起。
「轟隆」
雷池雖然距離的比較遠，但是雷霆之力過於強橫，又是忽然炸響，讓眾人身子都是一抖，而臉上驚懼未散去的時候，又聽到一陣呼嘯的風聲。
「嗡！」
玄風高速旋轉起來，讓人無法忽視，彷彿可以將一切都給掀起的颶風吹過，一股強烈的氣勢衝散了雷霆的餘味。
這個景象更是讓眾人心中一驚。
「隔空鬥法！」
有人脫口而出。
「一山難容二虎！」
但大殿之中，清虛派老道長緩緩走了出來，低聲開口。
「長陽坐在雷池之中，方夢道在石前悟道，二人都在沉浸的狀態之中，但卻都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下意識的將對方當作了對手，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這句話出口，眾人紛紛眼前一亮。
而此時老道長轉頭看了眼靈虛子，吩咐道：「去開啟陣法遮掩異象，阻斷氣息外泄，免得驚擾了百姓。」
「是，師叔。」靈虛子飛快應答。
而老道長雙眼微微睜開，一身縹緲之意升起，明明就站在人群之中，身子卻難以被人尋覓，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抬起一隻手，直接凌空繪製出一道符籙。
「去。」
一聲低叱，符籙飛出殿外，彷彿融合進了空氣中，緊跟着，兩道比之天象不弱多少的異象，帶給人的壓迫感減弱許多，並且眾人清晰的看見了雷池之中的長陽。
雷霆之力不斷的向他手中，通過獨特的方法，不斷融匯進一方小小的紫色印章之中。
「雷霆之印嗎？」老道長輕輕捋了捋鬍鬚，沉聲道：「原以為是一枚雷符，看來長陽比老道想要更加大膽，不過倒也沒什麼不妥。」
聲音沉沉的傳出來，眾人紛紛點頭，但卻沒有發現，老道長的眼睛在長陽身前的一支毛筆。
「嗯……」
沉吟之中，有人忽然高呼一聲。
「你們看！」
「這風眼之地，怎麼……」
說話之人一臉驚訝之色，因為他找不到一個好的辭彙來形容，因為在風眼之中，方沐神魂之體端坐在一朵荷花上，周身有萬物演化，生滅輪迴。
眾人盡皆震驚。
「他這是在幹什麼？」
「我只感覺到了一股逍遙自在的感覺，但跟眼中所見的，並不協調啊。」
眾人很不理解，這老道長也同樣是滿臉震驚之色。
「神魂之道的修士神魂敏感，可以感悟天地，但大多也都是某一道，哪怕是那些成名的大修士，也難以感悟出這演化萬物的天地至理，神魂自在，逍遙出世。」
「雖然對他的境界沒有什麼顯著的提升，但這卻是至高無上的大道，比本門前輩也不弱分毫。」
老道長臉色一沉。
「石前悟道，再加上本門聖物荷花相助，可他……到底悟出什麼來了？」
而他剛想到這裏，又聽到一道雷霆之音，而這一次，帶着明顯的憤怒味道，彷彿是受到了挑釁一樣，用自身的強大來警告對方。
眾人同時神色一凜，知道期待的事情即將發生。
「來了！」
有了老道長的符籙，眾人不再驚懼，低頭看向了方沐。
還是那一副令人難以形容的玄奧，一切表象都是他的意志顯化，雷霆之力對他來說，似乎有些微不足道。Z.br>
「無視了？」
這是誰都想不到的，而這就直接讓雷池彷彿沸騰了起來，粗壯的雷霆開始翻騰，幾道雷霆甚至直接飛了出來，猛地轟了下來，但卻被旋轉的颶風給粉碎。
「風居然能粉碎了雷霆！」
一人不可思議道。
「方道友傳承了玄風道尊的完整道術，九天罡風和雷霆的特性不同，但相同的境界下，威力卻不比雷霆弱多少，而且方道友並不是複製了玄風道尊的路，他是將其中精髓融入本我之中，在加上如今眼中所見，只要方道友能理解，他的神魂之力可以施展一切道術，包括雷霆。」靈虛子走了回來，緩緩說道。
「但那是將來，如今他只能利用演化來體悟，能發揮他神魂之力的，還是只有這玄風道術。」老道長沉聲道。
這話也不算貶低，但眾人都聽的出來，他感覺到了壓力，這句話是替長陽說的。
但長陽似乎並不這麼想。
雷池之中，他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緩緩睜開，看向了下方。
一道落雷精準的打了下來，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強橫的雷霆之力更是讓人頭皮發麻。
落雷驚心！
而玄風之中，方沐也緩緩張開了雙眼，看着落雷淡淡一笑，龍捲立刻發生了變化，充斥着他的神魂之意，無拘無束，但在這個時候，更多的是一股肅殺之意。
風起滅魂！
「轟隆！」
兩股力量直接撞在了一起，同時消散於無形。
長陽和方沐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可雷池愈發洶湧，不斷向著長陽手中匯聚，龍捲也是一樣，向著方沐匯聚，可天象越來越弱，氣勢卻越來越強，在二人之間的空間，已經容不下任何其他多餘的東西。
完全被二人的氣勢填滿。
但下一刻，一切又在瞬間消散，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景象，剎那之間的變化，讓眾人反應不過來，而此時二人同時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