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救濟堂

第二十章 救濟堂

一時間魏忠賢心中患得患失,若是直接絕了他延壽的念想倒也罷了,但既是讓他看到了希望,又如何能輕易放手?不見那古今多少英明神武的君王最後還不是在渴望得道長生!

齊有道不信魏忠賢能對生死延壽之事不心動,倒是不怕對方不上套,不過他此時卻是不能太主動。

「呃,漢榮,其實我們可以先搞一些小地方偷偷的施法,然後徐徐圖之......」魏忠賢小心道。

「咦,這個倒是可行,不過最好是用功德之力聚那七星燈的焰火方才最易成功!不知魏公可知哪裡有功德之火?」

齊有道看著魏忠賢一臉的懵,心下也是好笑,感覺自己要是再說下去便是自己都有點信了。

「功德之火?那太和殿上的燭火不知可否?」

「魏公別開玩笑了,所有皇宮之中的火氣都沾染燭龍之氣,那燭龍龍眼開合之間便分陰陽白晝,卻與那七星續命,燭火長明背道而馳,難道魏公想那燭龍一閉眼便榮登極樂嗎?」

齊有道用看著白痴的眼光盯著魏忠賢,心中確實對自己胡扯的功底暗暗點了個贊。

「呃,確實我孟浪了,不知漢榮可有其它好辦法?」魏忠賢哪懂得這些,卻是直接抓了瞎。

「倒是還有一法,只要讓那輔陣中的人對魏公心懷感念到時則功德自起,最好的辦法便是收留那些孤兒流民辦救濟堂,若是他們日日頌念魏公恩德,那屆時還怕沒有功德煙火嗎?只是這樣一來怕是有些頗費錢財。」齊有道有些躊躇道。

「漢榮說的哪裡話,既是積德行善的功德事,若是區區錢財便能解決,那我豈會貪戀那些俗物?」魏忠賢急忙應下。

「也罷,我這些年泄露過多天機,怕也是惹的上天不喜,正好也借著這個機會彌補一二,既然魏公都能不惜錢財,我一個修行眾人又豈能貪戀那阿堵物!以後魏公所有救濟堂中收留的乞兒施法之後的善後事宜我包了,只要他們在救濟堂住下三個月,抽完生機后我便負責將他們接走,定不讓他們成為魏公的負擔!」齊有道遲疑良久方才道。

「那真是麻煩漢榮了,我本也擔心若是那乞兒聚的太多,即使事發完畢若一時不得地方安置怕是極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攻訐的,漢榮如此卻是為我解決了心頭大患啊!」

一時間魏忠賢大喜過望,若按齊有道給他的說法,他自是希望那七星燈陣法越大越好,聚攏的生人越多越好,可他也知道聚攏那些人單單是每天的開支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然而最大的花銷卻是那些乞兒被抽取功德之後的善後處理,若是任由那些乞兒一直在救濟堂中白吃白喝,別說他是九千歲,就算他是萬萬歲也得被吃成空心菜了。

可若是等施法之後直接將那些乞兒再趕出去,那就更不合適了,就是他不懂什麼術法功德的人也知道那絕對算得上是缺德之極的事情了。

這世上沒有什麼能比給了別人希望之後,再斷送他們希望更讓人絕望的了,怕是會嚴重影響他之前收的功德的。

不過一旦齊有道接了手,那不管缺德還是缺錢的就再也跟魏忠賢沒有絲毫的干係,怎能不讓魏忠賢開心高興。

「不過我倒是若是要安排那些乞兒,怕還是要麻煩魏公倒時給我安個名頭方才方便行事,那些乞兒我準備最好都能就近安置,省了他們再顛沛流離,也算又是一個大功德了。」

「漢榮,這事交給我,定讓你名正言順,只要能將那些乞兒就地好好安置,就是那些狗頭想挑刺都挑不出來,嘿嘿,到時候就憑著這件安民大功,我就能鍍上一層金身,看我到時候整不整死那幫狗頭就完事兒了!」

壓住自己心頭的陰霾終於雨過天晴,魏忠賢心情一片大好,在齊有道的不斷催促聲中方才上馬回了行宮去向那朱由校稟報京城的天罰去了。

當然主要的內容還是對那些東林黨人勾結邪教妖人和倭賊的憤恨以及對京城受災民眾的憐憫。

天啟六年五月初,京城因妖人禍亂,引得上天震怒降下神罰,死傷生靈無數。天啟帝幸得先帝示警,得以脫難辟禍而出,然妖邪禍國傷及與民非雷霆手段不可滅,故由東廠魏忠賢持尚方寶劍於民間斬殺一眾妖人,凡與妖人邪教牽連者,殺無赦!

「大當家的,真是邪了門了,最近那白蓮教不但不見少,反倒活動愈發的頻繁了起來!」

張彪齜著牙花看著傳來的密信,有些迷惑道。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那些傢伙憋了這麼多年早就快憋不住了,借著這次天罰的事,他們要是不做些文章就不是他們的風格了,不過之前那京城中早一步傳出的流言怕也是打的那些傢伙一個措手不及吧!」齊有道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那些一天天裝神弄鬼的傢伙現在被自己裝神弄鬼給截了胡,更是反手就在他們頭上扣了個甩不掉的屎盆子,估計也是夠他們受的了。

「誰,是誰傳出的謠言?若讓我找到是哪個王八蛋乾的我定將他抓來點天燈!」一個頭陀般模樣的壯漢一腳將面前的桌子踢飛,上面的飯食酒肉頓時四處翻飛。

「智正,你在這發脾氣有個屁用,有那本事找出那人來,不用你動手,我親自來!」旁邊正端著酒杯的少年看著那被踢飛的一桌酒菜似乎有些惋惜。

「徐清福,你作為鴻儒聖師的小兒子,還是收著點勁吧,若是哪一天你再折騰下去,別你們聞香這一枝再斷了根兒了」一個身材妖嬈的女子卻是正將一節雪白的蓮藕如同水果一般吃的津津有味。

「唐素衣,你還是想想你們白蓮教怎麼收場吧,這次在京畿之地可就你們攤子鋪的最大,怎麼,你們不就是想趁著草原上那幫傢伙動手的時候火中取栗嗎?這下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吧!」

徐清福有些幸災樂禍的將地上的一個仍未流光的酒壺提了起來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嘖嘖有聲的一口喝了下去。

「直娘賊,這次我們三家都沒落得好,誰也不要說誰了,現在先想辦法怎麼搞吧,這次是門內有意讓我們扛大樑,沒想到搞成這個模樣,佛爺實在是沒臉面就這樣回去了!」智正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有些懊惱的道。

「既是與那閹黨和東林黨人有關,我們只要盯著他們就總會有發現的,不過這次東林黨被坑的不輕,他們的可能性倒是不大,我覺得還是要把精力多投在那魏忠賢身上,不過也難保不是那些東林黨有什麼其它的陰招,那幫讀書人腸子都是花的!」

唐素衣將手中的白蓮藕收在腰上的一個小布包內,如同貪吃的小孩一般仔細的將那布包紮好口又系了個蝴蝶結方才抬頭回道。

「不錯,我看這次也多和那閹黨脫不開關係,要不然那滿朝文武怎麼就他和那小木匠皇帝跑去了天津衛行宮?而且我的人之前在那閹黨的書房中得了這個!」

一個碩大的透明球體被徐清福從坐下的一個木盒中取了出來,赫然正是之前齊有道送給魏忠賢的那個大玻璃球。

「天啟六年五月初六巳時,天罰,人屍如雨,亡兩萬....這是什麼時候得來的?」

卻是接過那玻璃球的智正見那玻璃球中似乎有字,下意識的便念了出來,只是還未讀到一半便如同被驚雷劈中一般沖著徐清福急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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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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