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下室的秘密

江河沒有說話看向老郭，老郭也是支支吾吾，他總不能明說證據就是他那刑警第六感。「這個是單位機密，我們不能向你透露。你剛才的話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我知道，那是肯定的。」十號說着站起身來，驚得江河緊握了手槍。「別緊張，警官，我帶你們去個地方。」說着，四人來到樓梯口，在十號的示意下，十一號打開了地下室的門。四人一齊下到低下后老郭和江河一聲驚嘆。底下的場景像極了某些電影中的秘密實驗室，裏面的陳設，佈置，裝修，在現實中都是不曾見過的。

「這裏是。。。」江河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警惕著房間中可能出現的危險。

「我們的培育室。」十號似乎在周圍緩緩踱步，「這不過是我們五個定居點中的一個。」

「五個？」

「沒錯，為了不讓人察覺，我們通常每過二十年就會隨機更換一個定居點，這裏電力、供水均非常穩定，是培育室中最好的一個，我就是在這裏被培育出來的。」說着，十號突然扭着手腕按下牆邊一個非常隱蔽的按鈕，牆壁上立刻發出了機械運行的聲音。江河立刻警惕地將手槍指向他，「不許動！」

十號和善一笑，「別緊張，儘管，我只是在盡量證實我所說的一切。」話才說完，牆壁上一塊金屬板移開了，一個玻璃櫥窗展現在四人面前。江河和老郭走進一看，才發現裏面盛放着一具乾屍，準確的是一具成年男性的乾屍，屍體早已乾癟，呈黃褐色，它直挺挺地躺在其中，頭皮上頭髮稀稀拉拉，皮膚牢牢吸在骨骼和肌肉上，襠下還掛着個乾癟之物，像極了出土的木乃伊。

「這就是史坦的真身。」十號說道，此刻他的表情突然嚴肅莊重起來，就像是信徒在瞻仰耶穌像一般。也許對他們來說，史坦就相當於他們的神了吧！「由於當時的科技條件限制，只能以這種方式將他的身體保存下來，真是可惜。」

邊上的十一號也是同樣的表情，他先前也一定見過了這具遺體。

看完史坦的遺體，老郭和江河又如逛博物館般將實驗室的各處參觀了一遍。在其中的幾個柜子裏發現了大量的清朝古董，什麼鍋碗瓢盆，珠寶字畫，一應俱全，堪比個私人博物館。

「這是史坦收集的，為了保證我們能夠充足的經費延續到2300年。」十號見老郭和江河對着那幾柜子的古董發愣便趕緊解釋道，免得又被插上個「盜墓嫌疑犯」的標籤。

「那你沒有想過上交給國家？這些可都是寶貴的文物，歷史的瑰寶。」江河問道。

十號冷冷一笑：「一件換五百塊加一面錦旗？我可沒有這樣的思想覺悟。也沒有這樣的權利私自做決定。」

江河聽了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並不想勉強十號。他又打開了邊上的一個柜子。「這些是？」江河指著柜子裏一堆堆泛黃的書卷問道，並作勢就要伸手去拿來翻閱。

十號身子趕緊插進來一擋，「這些是史坦和先前各代克隆人寫下的記憶，其中包括2300年前後的見聞，為了避免引起時代上的錯動，所以不能給兩位警官察看。」

老郭和江河相視一眼，也沒有為難十號。突然，老郭好似想起什麼，往外頭跑去。等到三人跟出來，樓上已響起老郭在上面跑來跑去的動靜。三人均是莫名其妙，待要上去查看時，老郭叫了一聲「找到了！」隨後走下樓來，三人見他手裏還拿着一個精緻的黑色小瓶子。

「這個是怎麼回事。

」老郭拿着它在十號面前晃了晃，裏面飄出淡淡的香味，是一瓶香水，也正是郭婷婷告知老郭的那個關鍵線索。

十號一臉茫然，不知道老郭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這是什麼？」江河同樣一臉懵逼地問。

「證據。」老郭說道：「這是二十年前那個兇手使用過的香水。同樣的，這個味道也史譚，不，你們的九號也用過。」老郭再次揚了揚手裏的香水瓶子。雖然十號講的「故事」有板有眼，甚至還有地下室里的那具屍體作為證據支撐。但是香水這一重大疑點沒能解釋，他怎麼也沒辦法放下疑心。

「師父，不是我說，您單憑這一瓶香水。。。」江河只當老郭掌握了什麼關鍵證據，當發現原來這關鍵證據不過是一瓶香水時，心中不免又氣又怨，原來自己跟着老郭鬧了半天竟是像在過家家。但想到他們誤打誤撞窺見了史坦這一可以算得上是古今中外第一驚天大秘密，心中的怨氣也是消散了許多。

「我查過了，這香水是西歐的一個極小眾款，咱們這兒根本沒有得賣，可以說在國內算是獨一無二。」老郭語氣堅定，原來是做過一番功課的。

「就算是這樣，那您怎麼這麼肯定這就是兇手的呢？」江河雖然想破案想得要瘋，但是在證據上依然保持着職業的冷靜，拿人憑贓這是他的職業操守。

「那是婷婷告訴我的，不會錯的！」老郭眼神和語氣一樣堅定地看向江河。

江河不再提問，他的海中想起了當年趕到停車場的畫面，老郭半蹲在地懷裏抱着婷婷大聲哭嚎著，地上是從婷婷小腿肚子上淌下的一攤血跡，邊上還有星星點點的零碎血跡，那是兇手留下的。

得到解答的江河與老郭不再討論，兩人齊齊看向十號，等待着他的解釋。而十號盯着老郭手中的香水瓶看了半天，卻是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這個瓶子，也不知道九號是從哪裏弄來的。」儘管這是一番看似狡辯的否認，但十號還是說出了口，眼中依舊是那般誠懇。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只能回局裏慢慢調查了。江河說着起身想要結束這場「故事會」。但一旁的十一號突然出聲道：「等等！我想起來了！」眼看屋內三人轉頭看向自己，十一號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又湊到老郭跟前，細細看了看那香水瓶，說道：「這是隔壁那個大叔前幾天給九號的，對！沒錯！」

「隔壁大叔？」十號皺着眉頭想十一號再次確認，在得到肯定的點頭后，他有些惱怒道：「這個九號！他性格與我們每一代相比都顯得有些特立獨行，當初還執意要去當什麼大學教授，現在真是給咱們惹了不小的麻煩！這件事一定要記到咱們的史錄中，以警醒後人。」

「你們還有史錄。」江河好奇地提了一嘴。

「就是每一代的記憶，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那些書籍。」十號解釋道。

「哦哦！」江河點了點頭。

「你說的大叔是誰！他在哪兒！」老郭聽了十一號的回答，雙手捏住他的雙臂問道，他的心情再次激動起來，似乎兇手就在眼前。

十一號指了指東邊的牆壁，表示隔壁，「就是那家的大叔。」

聽了這話，江河和老郭相視一眼，立即起身。「那他倆。。。」江河指了指十號和十一號。

「兩位警官放心，既然我們的秘密告訴了你們，只要兩位替我保守，我自然也不會阻礙你們辦案。」

聽十號這麼一說，兩人思索片刻，還是解了十號的手銬。「你的事還要等調查和屍檢過後在進行確認。」說着江河和老郭一同出了屋子直奔隔壁去了。

「十號，他們。。。」

「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這場『接力』不要斷在我們這一代才好。」十號嘆了口氣，向後一倒，索性仰躺在沙發上養起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