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人類的孤島

「想來是一些民間傳說了，野人山的原始叢林環境的確適合蛇類生存。加上其中的濕度和高含氧量孕育出一些體型巨大的蟒類倒是不足為奇的。而一些原始部落在見到這些巨蟒之後，出於恐懼就將其當成山中的神靈了，這樣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有發生。」顧老作為古文字研究教授，對這些各個文明的衍生傳說也是頗有了解的。

「不止北歐神話中的耶夢加得，在諸多神話傳說中都有這種所謂的世界之蛇的存在。比如美洲中部文明的里的羽蛇神，印度神話三主神之一的毗濕奴的乘物阿南塔，古埃及神話中的阿佩普。這些存在與其說是象徵蛇類，不如說是象徵著邪惡、恐怖的存在。」

一直沉默的沈念忽然把手搭在楚南的肩膀上，「野人山雖然危險重重，但山大林密，也總有人類可以居住的地方，其中居住的很多原始部族受環境和佛教影響，部落的圖騰信仰均與蛇類有關。而根據我們從緬甸政府手中拿到的資料，估計我們這次探查的目的地就是當年某個原始部族的遺址。「

「小沈說得沒錯，這份由當年的隨軍醫生出示的報告也顯示那些士兵身體變化趨近於蛇化。」

「蛇化？」楚南對這種名詞顯得十分陌生，難道是人變成了蛇？緬甸探險之從變身蟒蛇開始？

「報告上顯示，這隊士兵出現了明顯的異瞳。從他們的血液分析上也表明這組士兵的血液正向著某種冷血動物的方向改變。信息有限，目前的獲取也就只有這些了。」

「醫學上已有的記載，人類是存在某種樹木化的疾病的。這種獸化病，恐怕也是基因病的一種。哦，對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Amanda，哈佛醫學院在讀~。你們叫我緋就可以了。」

「哈哈，你為什麼給自己起了這個中文名字啊？」沈念被她的中文名字給笑道。

「你不覺得這個字長得很好看嘛？」Amanda歪頭看著沈念。不得不說，這位叫緋的小姐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十足的吉普賽風情。說她是頂尖醫學院的學生，還不如說她是個流浪的女巫讓人更可信一些。

「從基因學上的確是這樣沒錯了。這是一種典型的第二世界產物接觸后所帶來的反應，那些東西會打破我們原本的基因鏈，身體會不可控的向著某一方向進化。樹木化、蛇化、魚人化都有可能，這就要看接觸產物的來源了。」有了幾個年輕人交流，緊張的氣氛慢慢緩解了下來，顧老說話的語氣也沒之前那麼嚴肅了。

「看來，我們這次行動目的也漸漸清晰起來了。不愧是你，顧，靠這點東西就能找出這麼多有價值的信息。」

「別放屁，我相信你在我來之前壓根就沒看這些東西。」很明顯，史密斯的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顧老對這傢伙不上心的狀態不是很滿意。

「你們一直所提到的第二世界產物接觸究竟是什麼呢？什麼樣的接觸居然會帶來人類基因的改變，這未免有些駭人聽聞了。」楚南對這些名詞實在是充滿了無法理解。

「第二世界的存在我們可以將其定義為第三世界那些存在的低級衍生物。一些原本存在於現實的生物，被第三世界的存在影響而發生變異，或者是第三世界的存在所創造的低等生命。你可以理解為第二世界的那些東西，就是污染物。當然，這種污染是會傳播的，我們要做的就是破壞世界的介面，不讓這種傳播發生。」

「還有，因為第二世界的特殊性質，

導致本來一個好好地方說不定就會成為第二世界的某個入口，甚至兩個世界會出現重疊的情況。所以現世中跟第二世界發生接觸的情況並不少見。」

「楚，你是第一次接觸這些東西嘛?」一旁的Amanda好奇問道。

「嗯，對這些的了解還不到一周。」

Amanda有些吃驚的看著楚南，似乎對接觸不過一周的人就來參加這次行動有些驚訝。

「想來第三世界那種強大的存在你已經見識過了，第二世界的那些東西跟他們一比就實在是微不足道了。但不論那些東西本身還是他們世界的物品都帶有極強的污染性，這是我們要小心的地方。」Amanda給予著這位剛剛接觸隱秘事物的同伴一些善意的提醒。

「雖然還是很蒙圈，不過也開始慢慢清晰了起來？」

沈念拍了拍楚南的肩膀，「沒關係，慢慢來便是了。接觸的多了也就好了，咱們熟能生巧。」

沈念的魔女的性格又忍不住暴露出來，搞得楚南一臉黑線。熟能生巧？別鬧了，這種事他這輩子都不想遇見。

「小楚是第一次接觸這類事件。有幾點你要記住：隨時保持精神的清醒，這是最好的自我防護手段；不要有多餘的好奇，那可能是導致死亡的最大原因；剋制自己的慾望，無欲，則剛。」

楚南點了點頭，他雖然有些不學無術，但這種事關自己小命的情況，一定還是上心的。

「我還有一些疑問，第二和第三世界那些生物，也像是我們這樣的生活嘛？智力程度接近人類？也擁有我們類似的文明？第三世界的那些詭異的東西究竟來自哪裡，來影響我們，目的是什麼呢？」

顧老看了看楚南，並沒有馬山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頭看向了天花板緩緩的說道：「第三世界的那些存在的話，用文明這種人類辭彙來形容，就過分低級了。作為那樣強大的力量存在，也許是極端久遠的遠古時代殘存下來的遺物，又或者他們便是造物主本身。關於他們的起源我們無從得知，這種高維度的生命體對我們來說充滿了未知。我甚至不知道用生命這樣的辭彙形容他們是否準確。」

顧老頓了頓，「而第二世界的那些東西，人類，獸類乃至植物在被污染之後都會變得失去理智，原本的生物形態也會出現變異。他們喪失理智的遊盪於世界之內，有些獃滯，有些卻充滿了殺戮的慾望。」

「至於目的嘛，那樣的存在恐怕不會對低等生命存在什麼目的吧？就像人類無心傷螻蟻，但不經意的舉動便會導致螻蟻的死亡。我想，人類對那些存在便是螻蟻了吧，也可能螻蟻都談不上。」

楚南默默聽完了顧老的講解，他第一次發現人類竟然如此之渺小。自詡站在生物進化至高點的人類竟連螻蟻都談不上，還真是可笑。

他開始覺得自己前二十載的生活就像是在一個島嶼中的封閉小屋內，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走了出來，看到了島嶼的寬廣。卻不知，在整片島嶼之外有著怎樣浩瀚的海洋。

而在今天，他已經搭載著一條小船開始了探索的使命，但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樣的危險和恐懼，就是他不得而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