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夢境

第5章 夢境

「你確定這不是特效?」

「你覺得呢?明知故問。」諾修撇撇嘴說,右手一揮,金光瞬間消失殆盡,額頭上的金符也暗淡下去。

目睹這一切的許陛安開始有點認知障礙,尚未成熟的世界觀在短短五分鐘之內崩塌,小說動漫里出現的場景竟然出現自己的眼前,「為什麼會這樣?」

「正如我之前所說,部分人類受到上神和遊離神的庇佑,從而會獲得他們的能力,從本質上來講,和超能力差不多,說不定你以後還能看到綠巨人或者蜘蛛俠什麼的。」諾修解釋道。

「那你說我身上的詛咒——」許陛安想到之後可能的遭遇,身體軟了下來。

「保真,但是你別害怕,學院會幫你解決的,相應地,你也會獲得與詛咒神相關的能力,按照某種程度來說,這對你也算一種機遇吧。」諾修一股讓許陛安放心的語氣。

「你是說,所有獲得詛咒的人都會得到幫助嗎?」

「怎麼可能,所有獲得詛咒和庇佑的人,學院稱之為『神臨者』,學院的相關老師靠著特殊的能力,搜尋全世界在當年有可能神臨的人的,一般來講,十六到十八歲最有可能神臨,也就是遭遇詛咒契約磨難與獲取庇佑能力,因此為培養神臨者和防止神臨者危害正常人社會,學院招募其作為學生。但能力有限,每年只能發覺百分之三不到的神臨者,你算很幸運的了。」諾修侃侃談道。

「這樣嗎?」許陛安為自己能被選中確實有些許開心,「那其餘的那些人呢?」

「那學院也沒辦法啊,只能他們自己暴露自己,然後等學院去找他們,當然除此之外,聯合國專門機構『諫神』組織也會有相應的行動。」

「這聯合國也有介入?」許陛安震驚地問道,原以為這種是唯有神臨者才會知道的事。

「當然啊,歷史上不少神臨者引發的事件都由其掩蓋過去的,比如俄克拉何馬城爆炸案。這個以後你會遇到的。」諾修打了個哈欠,「反正,這世界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今天早點睡吧,以後慢慢跟你說。」諾修躺下身,背對著許陛安不再說話。

「怎麼說睡就睡啊。」許陛安暗暗嘀咕道。

躺在地鋪上,蓋著屬於夏天的薄毯,枕著手臂看著天花板的許陛安,心裡仍有餘悸,百感交雜的許陛安不得不接受現實,又或者是非現實。困意襲來,許陛安做起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的許陛安身處一個未知的地方,隆起的穹頂拱形式浩大的紅磚質建築里,四根螺旋性灰白色豎起的石柱擎天矗立,甚是浩然。看似肅穆雄偉的建築中,四面無窗的構造裝飾出黑暗,周圍站立著無數奇形怪狀古樸的青銅雕像,有的似魔鬼般張著深淵大口,彷彿要吞噬一切,有的似咆哮的巨龍,還有的身著鎧甲,如騎士一般氣勢駭人,無論哪一座,雕刻精湛得栩栩如生。

而此刻的許陛安整個人無法動彈,陌生和恐懼充斥在其心頭。身邊呈錐型擺放的火燭秩序地坐落在黑色磚塊砌成的地面上,錐頂是一層滾涌著深紅色血液的台階,讓人毛骨悚然,台階之上跪著個赤身裸體的男人,低著頭,如瀑布般垂下來散亂的黑髮遮擋住了他的臉,光看體型,起碼有三米高,而在這高大的身形的背後,直插著三柄銀色長槍。男人痛苦地緩緩抬起頭,隱約露出彷彿黑洞般的眼睛,漆黑深邃甚至看不到眼珠。許陛安即使和他相差很遠,但依舊和他對上了視線。一瞬間,身邊的景象如過影般穿梭於身後,

許陛安來到了男人的面前。

走近一看才發現,男人古銅色卻有點泛黑的皮膚上沾滿了血漬,背後的銀色長槍穿刺了男人的身體,將其牢牢地釘在空闊卻血腥的地面,滾動的血液流到了許陛安的鞋面上,許陛安害怕得想尖叫,但發現開口不得,除了驚慌,許陛安做不到任何事情。

「你很害怕。」男人忽然開口,用極其沙啞虛弱的聲音說道。可此刻的許陛安沒有辦法回答。

「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你沒錯,但我背負的罪孽,可能需要你來承擔了,對不起,對不起……。」男人似乎發瘋一般,不停念叨著「對不起」三個字,越來越大聲,最後男人驚呼一聲,四面八方奇怪的雕像開始不停地顫動起來,看似堅固的建築也有所鬆動,仿若地震一般劇烈地搖擺,地面滾動著粘稠的血液發出「咕嚕咕嚕」令人作嘔的響聲。

許陛安頭皮開始發麻,震動的地面和從已經破碎的雕像蘇醒過來的本體讓許陛安顧不得內心的反胃感,死亡的怵然蔓延到許陛安的全身。身前裸露的男人閉上了雙眼,那三柄尖銳的長槍從他緩緩升起,而槍頭對向了站在原地的許陛安。霎時間,台階倒塌,血液逐漸瀰漫到許陛安的肩頭,被血液覆蓋之前的許陛安,最後一眼看見的,是浮在空中的槍頭迸發出的刺眼的閃光——

「喂,起床了。」許陛安隱隱約約聽到諾修的聲音。

許陛安漸漸睜開雙眼,微微光亮映入眼眶,許陛安伸出雙手摸摸自己的臉,「原來這是夢啊,可是為什麼這麼真實?」

「你怎麼了,睡個覺出了這麼多汗,有這麼熱嗎?」諾修看著許陛安濕透的衣衫,一臉揶揄地說道。

「沒事。」許陛安緩了緩神,看著透過窗溢進來的陽光,「現在幾點了?」

「早上七點呀。」

「這麼早?大哥我好不容易放個——」說道嘴邊的話突然咽了回去,心想要不是諾修叫醒自己,不知道還要在那個夢裡受多少折磨。

「這還早啊,不是吃早飯的時間了嗎?」諾修不解地問道。

「我去看一下我媽醒了沒。」

許陛安起身抖了抖身子,向門外走去。

「哎,小安,起這麼早啊,昨天不是剛考完嗎?」一大早,許媽正圍著圍裙拖地。

「睡不著了,媽你為什麼起這麼早啊?」

「這不是一時改不過來了嗎,平常都為你準備早飯,五六點就要起床了,今天算晚的了。」

「那這樣,我等會和諾修出去買早飯吧。到時候給你帶點。」許陛安看著辛勞的媽媽,想著能為媽媽做點事。

「不用了,昨天還剩著點飯菜,我自己熱著吃吧。」許媽指著廚房說道。

「這大熱天的,過夜的還能吃嗎?」許陛安有點擔憂地問道。

「沒事的,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讓我浪費了還心疼呢。」許媽讓許陛安放心。

「我們現在去哪?」許陛安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和諾修走在街道上,一大早,街上不時就能看見晨跑散步的人群。

「我帶你去吃個好吃的東西。」許陛安一臉神秘道。

某攤位旁邊

「你覺得我沒吃過煎餅果子是吧?」諾修露出嘲諷的目光看著許陛安。

「這你也知道?」許陛安第二次世界觀崩塌,竟然是在這個時候。

「當然,不過確實挺好吃的。」諾修直接翻臉,對著老闆吆喝道,「老闆,所有東西都要,他付錢。」

「???」許陛安一臉問號,小攤老闆也是一臉問號。

「外國人會講華國話?」

諾修正調整角度分析最佳品嘗姿勢的時候,看著他還沒煎餅果子大的臉,許陛安就一肚子氣,

「話說你哥什麼時候來接你啊,你再在我家住幾天,我家要破產了。」

諾修看了看手機,思索了一番說道:

「應該就這兩天了,沒事,到時候我一定會補償你的,還有,不是接我,是接我們,不得不說,這個火腿真香。」諾修啃著煎餅果子提醒道。

「我可沒答應你啊,而且我問你個現實點的問題,如果去了你說的那個學校,之後文憑怎麼說,待遇怎麼樣?」

「額,這個的話,等一下。」只見諾修拿起手機撥動了一個號碼,然後將手機遞給了許陛安。

「您好,這裡是聖索菲爾學院,請問您有什麼需要諮詢的嗎?」手機里傳來一個具有磁性的女性聲音。

「你這麼突然,我要說什麼啊!」許陛安緊張地小聲對諾修問道。

諾修不以為意,撥弄了一下在陽光下甚是耀眼的金髮,嬰兒藍的眼眸望著遠處,將許陛安一個人晾著。

「你——」許陛安咬著牙,正想狠狠地說道。

「嗯?」女聲再次傳來。

「那個,就問問你們這畢業后就業前景怎麼樣?」許陛安也不管了,帶著玩笑般提出這個問題。

「額——這個嘛,如果你真是我們學院的學生,那你就不會問出這麼傻逼的問題!」話音一落,電話里就傳來「嘟嘟」的冰冷電流聲。

「我不就問個簡單的問題嗎,這連線的客服為什麼這麼暴躁啊?」被莫名其妙罵的許陛安,也有點不爽了,「裝什麼啊,你抬轎子請爺,爺都不去!」

「啊?這是我哥給我的號碼,要我有什麼事就打這個電話,我哥應該不會坑我的啊。」

「不是,你都不知道她是誰?」許陛安眯著眼,質問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還沒入學的。」

突然,諾修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許陛安態度不好地問道。

「不好意思,剛剛是我老婆,態度可能惡劣了一點,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手機里傳來的男聲畢恭畢敬的,渾厚的語氣一聽似乎是個中年男人。

「沒事了。」許陛安直接將手機掛掉,「讓你們也嘗嘗被掛電話的滋味!」

諾修暗暗鄙夷地想著,你這麼小氣的嗎?

英國西邊的一個小島上

「是從中國打來的電話啊,畢竟是我的老鄉,你看看你的態度。」男人語氣低緩地向靠在紫檀木椅子上喝著咖啡的女人說,一邊吊著心觀察女人的臉色。

「老李啊,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一直都是這麼唯唯諾諾的呢,要不是你這性格,可能早就升職了,還用在這當學院的客服?」女人撥弄著一頭栗色的長發,高挑的身材透露出一股優雅的美,雖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但語氣中傳出俄羅斯女人獨有的豪邁。

門邊的把手搖動,隨之進來的是一個高大的老頭,身上披著大皮革子,渾身散發出古樸塵封、不容質疑的氣勢,頭上戴著遮住頭髮的黑綠色軍帽,將兇狠冷凝的眸子遮住,飽含風霜的臉上卻含著堅毅。如此不合時宜的著裝,二人沒有任何意外。

「副校!」老李屁顛地跑到老頭身邊,「你來這有什麼事嗎?」

「李釋權,這次的招生很重要啊,你和阿芙羅拉要好好做啊。」老頭低沉著嗓子說道。

「好,副校這次來不會只是說這個吧。」李釋權雖然人老實,但卻不傻,副校特地來找他,一定是有事情。

「沒錯,聯合國那邊到時候要派人過來,你到時候去應付一下。」

「可是,這麼大的事,不應該由高層,比如副校你去嗎?」李釋權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我有事,去不了。」老頭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將帽沿拉了下來,支支吾吾地說道。「就這些,沒事了,我先走了。」老頭提腳立馬離開了房間。

「唉,副校哪裡都好,就是不善與人交際。」李釋權搖搖頭嘆道,「聯合國的那幫人,還挺難應付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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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罪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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