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現在想想，她產下的那些孩子，也有些像搗葯兔。難道是她的祖上有搗葯兔的血脈嗎？」于晴有些奇怪，苦思冥想也不清楚這妖獸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晴姨，對於妖獸血脈的問題，我是沒什麼插嘴的餘地的，但是如果按最簡單的情況來說，她以前就肯定跟搗葯兔在一起生活過，結合她產的孩子也像搗葯兔，我猜測她應該是跟一隻搗葯兔族的族人在一起之後才有的孩子。至於那人去了哪，發生了什麼，我們就無從推測了。」桓夙猜測道。

「嗯……感覺這也是最合理的解釋了。」于晴邊點頭邊說道。

「還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其實有些不好開口，但我實在是太想知道了，我二師兄估計已經問出來了，但是他估計不會告訴我這種事情。所以只能開口問您了。」桓夙有些糾結地說道。

「什麼事？」于晴問。

「就是幽然原形顏色的事情。」桓夙悄悄在於晴耳邊說道。

「啊，哈哈哈，我還當什麼事情呢！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呀？」

「之前我們不是混進坊市了嗎？看到那些妖修的人形都是有一部分原形在外，於是我和師兄都扮成了這樣的，我是用了四師姐的鱗片，而二師兄用了幽然的毛，拿出來是黑色的，他說之前是白色，但是後來幽然走了之後就變成黑色的了。」

「原來如此，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只是幽然總是因為此事鬧彆扭。覺得自己異於常人，可以和你說的。」

于晴說，幽然生下來就是黑色的兔子，而且是純黑的，沒有一絲雜色。雖然族裡也有些詫異，但是翻看典籍之後，發現之前確實有純黑色的搗葯兔出現，只是也比較少，而且這種純黑色的搗葯兔會有一些特殊的天賦，自己沒有具體問過幽然。幽然因為顏色的問題，開始的時候特別自卑，因為其他兔子都是別的顏色的，可是它就是黑色的。其他兔子雖然覺得很奇怪，也很想親近她，但是他們一靠近幽然，就會不由自主地昏迷。醒過來之後還要去跟幽然一起，可是還是照樣昏迷過去。幽然看著這種情況，就躲起來不見他們了。而且以前的黑色兔子沒有這種狀況，可能這是幽然不想提自己天賦的原因吧。後來幽然也不想自己看上去跟其他人不一樣，就自創了一種丹藥，吃完了之後能夠讓她的毛變成白色。剪下來的她估計也做了什麼，只是之後自己走了，所以陳庭若手中的毛變回了黑色。

「原來是這樣。」桓夙聽完之後道。怪不得幽然看上去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而且搗葯兔一族的其他人也不怎麼親近她，只有于晴能跟他在一塊。原來是這樣。

「欸對了，還想起來一件事。那妖獸在幽然小的時候也來過，而且她尤其親近幽然，比其他顏色的兔子更甚。幽然可能都不記得了，畢竟那時她還不記事。」于晴說道。

桓夙點頭了解。

——

「……原來黑色的毛是這麼來的。」陳庭若說道。

「可能娘親以為我忘記了，其實我還記得我小的時候，大家一親近我就會昏倒，不過我記得有一個妖獸，我看不清它的樣子，但是它能夠跟我一起玩耍，一起嬉鬧，我特別開心。之後就沒再見過了。」幽然回憶道。

「妖獸？是那隻嗎？」陳庭若指著正在院中和幼兔玩耍的妖獸說道。

「是她嗎？我不太記得了，如果真的是她的話，我就在這裡，她也沒有認出我，跟我親近啊？」幽然看著那妖獸，不解道。

「沒準是需要你化成原形她才能認識吧。」陳庭若說道，「而且是你黑色的原形。」

「……」聽了陳庭若的話，幽然沒有接茬，陳庭若轉頭看過去，發現幽然的臉已經紅了，這才發現自己的話有些唐突了。

「抱歉，不是有意冒犯的。不過不管你是白色還是黑色，幽然就是幽然。」陳庭若立馬道歉。

「沒事，是我還是過不去這個坎吧。」幽然搖頭道，但是臉依舊是紅的，「我接著跟你說……」

經過在亭子中的一番交流，陳庭若才知道幽然具體經歷了什麼事情。

搗葯兔一族是精通醫毒的妖修，煉藥種葯是他們的拿手事情。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根治自己的病。搗葯兔一族成年之後，每十年就會出現一次血脈暴動，血脈暴動之時，搗葯兔無法維持人形，只能被迫化為原形，無法控制體內的靈力，極為痛苦。後來族中有一種血池，血脈暴動的族人化為原形呆在這個血池中一月之久，才能度過血脈暴動。如果這次血脈暴動沒有在血池中度過的話，身體會變得虛弱，下一次暴動會更加痛苦難熬。千年來搗葯兔一族都是這麼過來的。

只是幽然不相信這血脈暴動是沒有辦法解決的，於是成年之後便出門歷練，遍尋天下奇珍，想要找到解決血脈暴動的方法。七年前的時候，幽然在妖界的一座活火山附近摘藥材的時候，不小心穿過界膜，來到了人界。本來幽然是想既然來到這裡就先找找人界有沒有什麼方法，可是就在她還沒有想好如何行事時，被路過的嚴赫發現了。嚴赫發現了界膜的震動，於是認定幽然是他界之人，他便抓了幽然回去。這時嚴赫的匿息花的大業沒有現在這麼多，匿息花也特別少，但是相思毒倒是讓他給鼓搗出來了，為了讓幽然聽話，就給幽然餵了當時他們煉製的相思毒。之後的兩年，嚴赫都在壓榨幽然，讓她沒日沒夜地種花種草，因為發現幽然經手的藥材都長得特別好。之後還給幽然試藥，給她試了好幾種相思毒。雖然幽然想過反抗，但是因為相思毒的效用，元神和靈力經常會暴動，只能聽命於嚴赫。連想給家人傳信也不能夠。

在幽然種植的這麼多奇花異草的幫助下，嚴赫又煉製出了那種假的匿息丹，這次他沒有讓幽然試藥，只是讓他買回來的一個妖修去試了葯。之後幽然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妖修了。有一次幽然自己的匿息丹掉在了地上，而前一天剛剛下完雨，地上全是雨水，匿息丹也融化了一些，本來幽然是想留著這匿息丹的，但是時間太久了，這個丹藥已經沒有作用了，而且在嚴赫的眼皮底下還有相思毒的雙重作用下，幽然根本沒有辦法逃走。那匿息丹的液體化了一地，和雨水混在一起。她看到了之前被試藥的那個妖修，他已經化為原形死去了，旁邊散落著他的衣服。幽然大睜著眼看著這可怖的場景，根本沒有辦法移開眼睛，那是一隻有著小耳朵的妖修，看上去，應該是只鼯鼠吧。

雖然想要偷偷把它埋起來不讓嚴赫發現。但是嚴赫突然出現，幽然沒有來得及把它埋起來。嚴赫就直接把這個屍體和幽然一起帶回主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