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友

「師傅，那個人在哪？」

「沒離多遠。」

「那為什麼不經常去找他交流交流技術？」

趙老頭想想就來氣，「那傢伙是精緻複雜流的，跟我和不來。」

「那……」

老頭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小子別那麼多廢話，認你這個徒弟我到時候又要被他笑話了。」

……

砰！砰！砰！

「不接客，今天休息。」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是我，老傢伙。」趙老頭帶著一絲笑意。

門吱呀一聲開了，是一個看起來不修邊幅的老頭，但是卻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

這長相，跟眼鏡還真沒關係。劉星鎮小聲的說。

「是你呀！有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看看你們的花里胡哨流怎麼鍛造的呀！」

「你們這些粗人，遲早被淘汰。」那金絲邊老頭不屑的道。

「你那徒弟在哪？」趙老頭二話不說就往屋裡鑽。

孫藤，精緻複雜流裡面為數不多的落魄者。一般的精緻複雜流研究的是如何給武器附加更好的效果，讓武器多一些能力。而這個傢伙，卻是想把一個特性鍛造道極致。

按理說是個很好的想法，但是這太困難了。這樣的研究方式難免容易鑽死胡同。所以雖然孫藤有一定的成就，卻不吃香。

「沒禮貌的老傢伙。」孫藤看見了後面的劉星鎮，突然笑了。

「這是你徒弟？」孫藤甚至捧著肚子，「哈哈，長得中規中矩就算了，還細胳膊瘦腿的，你……」

劉星鎮尷尬的進門。

屋裡很雜亂，但是劉星鎮一眼就感覺到不凡。因為壁爐裡面的柴是用機器自動加的，淬鍊也是用一個傀儡一樣的機器用鎚子砸的...

「哈，你還是老樣子。」劉老頭笑了。

「一看見這樣我就開心，因為你做的武器還是像以前那樣不禁用。」

「****！」

遠處，一女子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這是……」劉星鎮疑惑的問。

「比你強的多的人。」劉老頭道。

身材不錯，秀髮也是極為柔順，令人心頭蕩漾。

劉星鎮腳步輕移，不由自主的走近。

「不能打擾到她。」孫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劉星鎮身邊，狠狠的捏他的肩膀。

劉星鎮訕訕的笑，「當然，當然。」

人來到身邊，卻不為所動，認真嚴謹的人。劉星鎮想，實在是居家過日子的媳婦的最佳人選呀！

……

「師傅，我畫好了。」女子欣喜的轉過頭來。

劉星鎮一驚，這麼……丑！

鼻偃齒露，眉毛粗黑，眼睛眯成一條縫，眼袋比眼睛還大，實在是貌若無鹽。

「這個是……」女子羞紅了臉。她不常見外人的。

劉星鎮語無倫次，「我，我...是劉，不對，是趙普的徒弟。」

「嗯。」女子不由得背過身子。

劉星鎮心中只想馬上離開這裡。因為看到這張臉簡直是對眼睛的侮辱呀...

劉星鎮臉色不動，身子卻是悄悄離開了。並且眼中還帶著嫌棄。

「唉！」孫藤嘆了一口氣。

趙普看見此情此景，心中卻是一怒。他知道這個女孩子，醜陋是天生的，卻成了一種罪惡。她六歲時，便被孫藤從垃圾堆里發現，身上毫無毛病，相貌卻是極丑，想來也是這個原因被遺棄。孫藤見她在垃圾堆里刨食看起來甚是可憐，便帶了回來。

「你這混賬。」趙普罵劉星鎮。

「我...」劉星鎮心中愧疚，卻...

劉星鎮確實是毫無惡意的，他知道誰也不想長這麼丑，這是天生的。但人生來便是喜歡貌美如花的，厭惡醜陋像蟾蜍的。即使在不了解這個人的情況下。這是人性嗎？無人應答。

終於，他鼓起勇氣，面帶微笑的走向她。

此時，孫藤正在看她畫的圖紙。

「嗯，這個想法很好，但是催動的動力用的是這種石頭，太重了，儲存的能量也不多，最好還是用夢力催動吧！」

「嗯，我知道了。」女子聲音倒是正常女性的聲音。

「來客人了，現在做飯嗎？」

「去吧。」孫藤慈祥的笑。

這姑娘輕快的走進廚房。

趙普卻一直盯著劉星鎮。劉星鎮感覺身上發毛。

「我，我也幫忙吧！」

……

「你叫什麼名字？」劉星鎮局促的說。

「李靈燕。」小小的聲音。

……

「你這徒弟鍛造技術怎麼樣？」孫藤問道。

「很普通。」趙普說。

「哼！就這還對我徒弟這樣。」孫藤怒道。

「靈燕這孩子，足以改變整個鍛造界的格局。」趙普說，「她未來有什麼打算？」

「性格太靦腆了，還是繼續跟著我再學習學習吧！」

「你已經教不了她了。」趙普道。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孫藤說，「她因為長相導致的自卑，才是我不願放手的原因。」

「你能照顧她一輩子嗎？」

「你說怎麼辦？」孫藤盯著趙普。

「她和劉星鎮一起，去學院。」「讓實力提升，才有未來。」

「當一個永遠的打鐵匠，永遠也見不到更好的天空。」

「尤其是跟著你這個迂腐的打鐵匠。」趙普沉聲道。

「她不需要看外面的世界，技能也不需要再有了，平平安安的一生就足夠了。我們在這裡挺好的。」

「讓自卑一輩子跟著她？」趙普怒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自私，你永遠也不會為其它人考慮！」

「那件事說好不在提了。」孫藤緊盯著他。

「但我不會忘記。」

「好好想想吧！」

孫藤又說：「她見到外人才自卑！」

趙普無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