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章丘詭事之羆子精

在普集北部山區，有種叫做羆子的動物，似狼非狼，似狗得狗，***詩詞里曾經提及過：『獨有英雄驅虎豹，更無豪傑怕熊羆！』在三山峪村北，石峪寺西北方向的亂石崖中，更有一個叫「羆子窩」的地方。這裏怪石嶙峋的，洞口相連，是長白山羆子們聚居的大本營，嬉戲打鬧的天堂，聽村裏的老輩人講：這裏的羆子很仁義，從不進村入室，糟踐百姓；但也絕不逆來順受，任人宰割。首領是一隻修鍊了五百年的老者，不僅通獸語，且能人言。

有一年秋天，村裏一個叫老黑的年輕人正在羆子窩下邊的山坡里犁田，忽然聽到高處有人呼喚他的名字。抬頭一看，卻見上邊堰邊上蹲坐着一隻老羆子，紅眼紅毛，身上還披着他剛剛脫下的褂子，嘴裏叼着他的長管大煙袋，正嘻皮笑臉地沖他笑呢。見老黑沒吱聲，老羆子又提高了嗓門說:「老黑，老黑，你看我像不像個人樣?」老黑仍不作聲，只顧趕着牛犁他的地。等走近了，突然從肩膀上抽下老牛鞭，奮力朝老羆子打去。只聽得一聲慘叫，老羆子放出一陣騷氣，一溜火光跑了。跑到坳口，方停住腳步，蹲在一塊大石頭上，喊起來：

「黑子黑子你別精，

你種的莊稼白搭功!」

果然，這年老黑的麥子顆粒未收，剛到灌漿時節，就被羆子們踏平了。

七七事變以後，抗戰救亡的呼聲響徹大江南北，長白山脈。1938年2月，李曼村將軍率領章丘人民抗日救國軍舉義石峪寺時，這隻老羆子也不甘做亡國奴，當起了義務警報員，據村裏參加過石峪寺起義的老兵回憶說：每到夜晚，那隻老羆子便準時的在石峪寺後邊的山崗上低聲呼叫「沒事一一沒事!」如果稍有風吹草動，則立刻加大嗓門，急促地喊：「不好，不好!＂久而久之，李司令及戰士都摸准了這叫聲的規律，多睡了許多安穩覺。

後來，這支部隊改編為八路軍山東人民游擊隊第三支隊特務營三連，開赴鄒平、長山、桓台一帶，老羆子也離家別子，一直尾隨到那邊。有一次，三連在經過一次激戰，又半天急行軍，擺脫日寇的尾追之後，宿營在長山縣境內無影山下的一個小村裏。由於極度疲勞，戰士們很快便沉睡如泥，就連負責警戒任務的崗哨也疲睏眼澀，打起盹來。孰知就在此時，一隊由日本鬼子和漢奸組成的隊伍卻悄悄逼近了三連所在的村莊。就在這千鈎一發之際，李曼村將軍耳畔突然響起了急促的叫聲:「李司令，快轉移!」李將軍睡覺一向很警覺，趕緊起身出門，帶領部隊火速轉移。謝天謝地、三連剛剛撤離村莊，鬼子的大部隊便包圍了村莊。

在那些腥風血雨的戰鬥歲月里，老羆子亦步亦趨，一直跟在李曼村將軍的隊伍後邊，形影不離。直到濟南戰役以後，才不見了老羆子的蹤跡。後來聽人傳說，老羆子被蔣匪軍的炮火炸死了。也有人說，老羆子在打開濟南府以後，便回了他的老家一一羆子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