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整理

【遺夢公司——呂顥辦公室】

當警察來的時候，我和喻憶坐在隔壁的辦公室，喻憶正在向來調查的同事坐着現場描述，把剛才發生的複述了一遍。

我腦海里不斷回想着剛才看到的一幕幕，那個黑衣人的身影也一直在我腦海里徘徊。

「喻隊，你的意思是殺人兇手從窗口跳下去了？這怎麼可能，這可是二十一樓啊。」負責記錄的警員抬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喻憶。

「沒錯，他是從二十一樓跳下去的，我親眼所見。」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插了一句話。

「這...」警員記錄的筆遲遲不敢落下。

「寫吧，這件案件的詭異的地方太多了，這也不算什麼了。」喻憶摸了摸額頭，緩緩地說道。

當警員走到隔壁去給案發現場協助拍照時，喻憶坐到了我的旁邊。

「老喬，兇手你見到了，看清臉了嗎？」

我把頭往後一仰：「沒有，什麼都沒看清，他轉過來的時候，臉部一整個被黑布遮住了。」

「你先回去吧，這裏我來盯着，我待會派人把你送回去，你先睡一覺，明早睡醒了打電話給我。」喻憶看着我頹廢的樣子，站起身拿出手機說道。

我點了點頭，跟着一個警員去了樓下。

當我回到家之後，整個人彷彿卸了力一樣，往床上一躺就睡死了過去。

【家——中午十一點四十三】

當我醒來的時候，外面在綿綿不絕的下着小雨，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摸了摸額頭，自言自語道：「看來還是被嚇到了。」

我這個人從小就有因為神經過度緊繃之後會有長時間犯困的毛病，醫生說是神經系統在一段時間裏太過高效導致冷靜下來後會呈現精神萎靡不振的現象。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坐在床邊，雙手捂着眼睛，然後慢悠悠的走向衛生間。上好廁所，擠好牙膏從廁所里叼著牙刷走了出來，想着喻憶昨晚讓我醒了給他打電話的事情，就走到床邊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我醒了。」我嘴裏一堆泡沫，含糊不清的對電話那頭說道。

「奧，剛好，我在你小區門口，買了點飯，你待會給我開一下門。」喻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我還能通過電話聽到我們門口老大爺的喊聲。

我漱了漱口，換了一身衣服，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昨晚，遺夢公司管理部的經理呂顥意外身亡，經警方確認為他殺，目前將其與前幾日發生的案件並列調查，以下是詳細報道。」我看着電視里播報的新聞，想着昨晚的場景。

「叮叮叮」門鈴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想啥呢你，這麼墨跡。」喻憶夾着幾疊文件袋，提着幾個外賣走了進來。

「奧奧，沒想啥，我在看昨天的報道。」我接過外賣放到了餐桌上。

「喏，我今天過來就是和你一起看一下資料，我昨晚整理了一下，待會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喻憶把夾着的文件袋放在茶几上。

「那你為啥不叫我去警局看，還非得過來。」我打開外賣盒吃了一口。

「警局人多眼雜，這次的案件很特殊，我們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知情警員向外透露消息。」

我點了點頭，埋頭吃起了外賣。

「哎，你這有沒有電影看？」喻憶在一旁搗鼓起了電視。

【下午一點半】

我和喻憶把所有的資料都攤在了書桌上，並在我平時用來粘貼照片的白板上畫起了密密麻麻的線索圖。

「這幾個死者之間，死亡時間沒有任何關係，死亡職業沒有任何關係，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你之前所說的在遊戲里犯下過罪過，昨晚死的呂顥你應該還沒有確認吧，警方沒法到遺夢的伺服器里去尋找，所以也不得而知。」

我看着線索圖，「遊戲里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呂老師的脾氣確實很暴躁，他基本上每一個下屬都罵過，而且是罵的很慘的那種，一有點問題就是劈頭蓋臉的問候家人，所以基本上所有員工都很怕他，也同樣，」我頓了頓，「也很恨他。」

喻憶轉過頭看着我：「但是，一個只是性格暴躁的人，在遊戲里怎麼會犯下觸犯那個你說的神罪的事情呢，而且，他還是遺夢公司內部的成員。反過來想，如果，他並沒有在遊戲里犯下什麼殺人之類的罪，他只是在現實中脾氣暴躁，那前面幾個死者死因卻是因為遊戲，這樣的線索鏈不就連不起來了嗎。」

我愣住了，喻憶說的很對，前面幾個死者是因為相繼觸犯了遊戲內的某些特殊規定才被謀殺的，而呂顥並不是。

「不管怎麼樣，不能再讓這個兇手繼續行兇下去了，遊戲里應該由我忽略掉的東西，我去聯繫楚心怡，讓她再陪我去一趟遊戲里的寺廟。等等，我想到一個事。」我突然站了起來。

「什麼？」喻憶抬頭疑惑的看了看我。

「我之前沒和你說過，我在遊戲里尋找線索的時候，發現了我的遊戲ID出現在了當時的一個訪客記錄上，但是這是不可能的，這個賬號是我們公司的人所使用的，我是通過內網登錄的，也就意味着，有人用過這個賬號去遊戲里找尋過那些死者，也同樣去過我第一次登錄遊戲的那片未知的領域。」我腦子裏突然有了一絲線索。

「楚心怡告訴過我，有人給她發過一封匿名的郵件，讓她注意現實中的新聞，如果說這封信和兇手是同一個人，那麼他可能是通過我這個賬號登錄的遊戲，同時找到的死者信息。」

「可是你都說了，這是你們公司內網的賬號...等等。」喻憶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看着也突然站起來的喻憶，四目相對。

「兇手，是遺夢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