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流刃若火

紅寰淤刀斬肉身，流火席捲天上雲，炙炎殆盡地上霜，青決墨劍擊魂靈，畢方呼嘯百家燈，離鴛落潮起漣漪。

舊神化身們正審問訛獸與霸王，其餘科室也半數到了雙城抵禦魚疫，連那個人今天也不在，殺雞取蛋就在此刻。破開的空間中，男孩手持巨劍俯衝而下，一道紅光揮斬面前帶着笑意的金髮男孩，黑色巨劍堪堪擋住了張銀余的刀勢，凰女騰空散落漫天飛羽，高大女人在科研室看着監控暗自心驚。

「沒想到湮神眾能把你的火鳳之力抑制到如此地步，讓我這殘兵也能和你過上兩招。」男孩看着巨劍上的不熄之火放聲大笑，豐田玲擔心白子嬰傷勢便同賽亞將凰女誘引「誅仙台」上，這訓練場乃是湮神所訓練舊神化身的秘地，四周都設有擾亂磁場的強力裝置，房屋構建也全是帶有異力的磁石鑄造，「當日降世你怕是連三神軀共和才有的四神之力，真當神罰律令是兒戲嗎？速將餘下三方神軀交出。」，賽亞將巨劍掄圓形成一道黑色颶風，對着上方大喊「阿玲，擾神裝開到限界。」隨着豐田玲舞動在鍵盤上的手指，青紫色電流開始在訓練場時隱時現，重力也開始失衡。

「黃燁呢？」憤怒的凰女帶着混亂的記憶揮舞起了火刃，只是隨着紫電閃現和巨劍幾番橫掃后，兵刃竟化作白煙消散，她的腳步也打起飄兒，身軀隱隱被重力牽扯搖擺，這黑皮女人恐怕將擾神裝置改裝到了禁區點，「科技引領的凡人之軀，終可與神一戰！何以弒神，用此即可」面前金髮男孩看着落魄凰女緩緩道出他心裏壓抑已久的話，重劍無鋒，其力可催，黑色劍影將凰女掄向一旁，女孩被撞到封閉訓練場上的石牆上，哇地嘔出一大灘血，瘦弱的雙臂撐住嬌小身軀，看着男孩拖拽巨劍步步逼近，凰女看着厚重鐵劍落下，三道虛影冒出，露角青龍和閉口白虎以及不動玄武在空間扭曲中集結在女孩身上，變換成了紅炎朱雀，洪亮啼鳴中巨翼舒展開來，朱雀金瞳折射出光炎，直接融化了巨劍，來不及抽手的男孩被鐵水燙的直叫，豐田玲看着冒着藍光的顯示屏佈滿代碼，湮神所裝置失效了，突然監控器被外力破壞，接二連三的黑屏讓她明白計劃徹底向不可控方向發展了。

看着被兩道綠影撕裂的男孩，朱雀金瞳愈發明亮，高大魚怪向前一個踏步踩碎了還在滾落的頭顱，對朱雀顯露人言，「遁甲八門，傷門參上。」，另一墨影則向後疾退至訓練場邊緣觀望，魚人利爪向前刺擊凰女，其速之快，讓朱雀紅羽散落，接着一記楓葉魚尾拍下展翅高飛的朱雀，朱雀吐出一道金焰，不可滅的神焰竟在墨綠鱗片上燒不起來，魚人踩着鳥背，在朱雀嚎鳴中硬生生折斷了兩隻羽翼，朱雀忍痛回身用足爪勾住魚人的腮洞，撕扯下墨綠血皮，吃疼的魚人眼中紅光暴漲，從肋處又誕出四條短臂，六拳輪番擊打在朱雀頭顱，直至紅喙斷裂開來，「還不出貨？」，魚人摩拳擦掌準備下一輪錘擊，正當魚人準備六手齊揮時，從後方射來一桿紅纓槍貫穿了他的腹部，綠鱗破洞處燃起火苗，扭頭看去，一個踩着兩輪金環上身繞着紅綾的男子站在空中，用三張一齊開合的嘴對其道，「都是六個拳頭，來陪小爺玩玩。」，魚人抽出腹部紅纓槍大力擲向青年，哪吒轉動手腕，槍尖空中迴轉再次插入魚人軀體，魚人狂吼一聲，腿下蹼足發力騰空跳起，用四肢短臂抱住哪吒雙腿，兩個巨爪在紅綾上身撕扯，另一邊場地邊緣，一對青白姐妹用行動打斷了這隻魚人自薦，

小青閃爍到矮小魚人後方，用峨眉刺在墨鱗魚脊上鑽出了幾個窟窿，小白撐開紙傘，油紙傘木柄上浮現經文定住了扭動的細長魚尾，控制室內，黑皮女人被帶着金錶的大手掐住了後頸，白鬍子老者像拎着小貓一樣將豐田玲抓了出去，嘴裏還在嘀咕「看來你們是小日子過的挺不錯了啊！」

青白兩女將魚頭怪擊暈后，用晃金繩捆了七道，便看着依舊奮戰的哪吒同學開始悠哉討論，地上朱雀用黯淡的黃眼看向上方戰場，空中十二隻臂膀捏起的拳頭你來我往，一道紅綾將魚人左腿纏繞的骨肉分離，有自主器靈的紅纓槍也不斷捅刺著魚人的墨鱗身軀，留下數個窟窿流出綠血，但這怪物始終保持着戰意毫無畏懼，哪吒心裏惱怒，因身處湮神所之中沒有老頑固的解神令，自己的舊神信仰力只能運用三成，要是有五成便可瞬息解決了戰鬥，也不至於三個頭都被錘的鼻青臉腫，這樣下去待會贏了，也要花數個小時來用信仰力治癒自己的帥臉。這時對面的肥厚魚唇吐露出咒言「三奇—丁星。」，那赤目中紅光消散，魚鰓閉合，哪吒看着對面突然遲緩的拳風，暗道還有給自己下詛咒的呆瓜？片刻，對面只剩一張破爛不堪的魚皮被一桿紅槍來回穿刺著。

一道墨影扯住地面的朱雀到了湮神所外面的樹林，張銀余也是頗為驚訝，自己明明觀望着戰場，只是眨眼瞬間這魚怪就拽起了自己換了場景，剛想掙扎才想起雙翼皆毀，連四神幻化的朱雀之力也在流失，在四方神信仰力滋補下雖痛感消失但此時也無再戰之力，突然魚人停住步伐，對面一個帶着純白面具的女人伸出右手中指點向他，同時散發出了八門中最強者一樣的威壓。

女人左手握住一柄寬大且厚實的墨青巨劍，橫於一側，右手將一把通體紅亮的修長炙刀，舉向上方，魚人還想故技重施，一道紅芒閃過，墨軀站在原地卻無法動彈，隨着意識消散陷入黑暗，朱雀掙扎抬頭看向援助者，面前女人摘下面具，在張銀余看清那張臉的驚呼聲中，高大的魚人軀體一分為二，墨綠血液流向四周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