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風雲上

宮殿風雲上

「后古世紀一場動蕩,便使的千億生靈無家可歸,我聽父親說起,那時,人們咀嚼樹皮,生吞草根,更甚者,路邊的曝屍,不足滿月的孩童,皆成為了人們飽腹的飢食,雲老,你說這幽都河合圍真的有好處嗎」

落霞山後山的雲崖邊,一張石桌,四把石椅點綴其間,稍遠處,雲煙渡飛瀉而下,一株千年桃樹隨風搖曳。

雲帝站在崖邊,白鬍子老頭卻是依靠在石桌上。

「阿芥啊,為皇者最重要的便是殺伐果斷,我輔佐三代雲帝,你無論是心性,還是實力遠在前代雲帝之上,但是你可知,為何只有你在位期間,出現這麼多反叛者嗎?」

「不知,還請白老細解。」

「就是你的善良,善良無罪,但在你身上便是罪,你將情分看的太重了些,這麼多年,你一直不願對貴族下手,念的就是這些貴族是雲州的根基,他們陪着雲州這麼多年,你不能虧待了他們,是這樣想的沒錯吧。」

白鬍子老頭看向年輕男子,「你害怕北王之亂重演。」他逐漸放緩了語速。

男子的眉心瞬間皺了起來。

「我….我」

男子一時語塞,顯然白鬍子老頭戳到了他的痛點。

「北王之亂,伏屍百萬,血流千里,我自然不願這種事發生,而且我的劍實在是難以對向自己的胞族。」

「阿芥,你要明白,這雲州若想強勢,你便不能優柔寡斷,這是大忌,光靠扶持王錦耀是沒用的。」「好了,白老,我有些累了想自己靜一靜。」白鬍子老頭有些着急,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男子打斷了。

「唉」

白澤也很無奈,緩緩退了出去,雲崖邊留下一道落寞的身影。

白鬍子老頭轉身看了一眼年輕男子,喃喃道,「是我逼的太緊了嗎」再度搖了搖頭,向前山走去。

尋常的百姓喜聞樂見的卻是即將來臨的五金會演,最終角逐出前往幽都河的兩支優秀軍隊。

只是據知情的人士透露,今年的虎衛軍和鐵甲軍陣仗來的似乎是大了一些。

至於山頂的皇城宮殿裏,詭異的氣氛使得眾人不敢說話。

虎衛軍的突然北上,鐵甲軍莫名的南下,按理來說,每支軍隊派出五千人足矣參加五軍會演,可這次,近乎傾巢而出。

大家的心裏充滿疑惑,可是誰也不敢打破此時大殿裏的僵局。

最上方的黃金座椅始終空着,在其之下以此列坐着雲州的諸位大臣,這是銀蛇渡劫后雲帝第一次召集眾人商議。

白鬍子老頭和雲坤相對而坐,在其身後,一身金凱的王謹耀顯得威風凌凌,再往後列去,赫然是雲州的諸多掌權者。

大殿之上的年輕人始終緊閉着雙眼,彷彿面前的一切與自己無關,香爐里的炭火不斷燃盡,隨着鐘擺又緩緩的轉了一圈,終於,一個略清瘦的中年人發出了第一聲。

皇城騎士團,法師團,首席教導官哈蘭德法師。

「雲帝,不知今天把我們聚集在此,有何安排」

雲芥緩緩睜開雙眼,看着這位極富盛名的天才法師,思考良久。

「哈蘭德,聽說你踏入七階了,我自己曾在踏入七階時創了一套七星墜雷陣,現在贈送與你」一道魔法捲軸飛出,穩穩的懸漂在哈蘭德的面前。

大殿裏瞬間嘈雜起來。

陣法圖紋的銘刻絕不是隨便畫畫那般簡單,必須以同等階級的魔獸真皮作為容納靈力的容器,在刻寫陣紋時,

必須保證每一道靈力的輸入都是相等的,陣法階級越高,所需的靈力就越多。

而且在刻寫時,圖紋的順序,排列的組合都極為重要,可單單這些,就已經淘汰了百分之八十的法師了。

所以要想成為一名合格陣法師,淵博的學識,堅韌的心性,深厚的靈力,以及強大的財力缺一不可。

因此高階陣法稀缺,優秀的陣法師更是稀缺。

白澤看的出來。

雲帝惜才。

雲帝讓自己進行變法事宜,期間必然要死大量的人,而他也不希望這種稀缺的天才成為朝斗的工具。

當着眾人的面增予陣法,一是勉勵哈蘭德能夠不斷磨練自己,變得更為優秀,二是警示旁人,哈蘭德是自己看重的人,旁人可不能打他的注意。

「謝雲帝,誓死忠於雲州…………..」

一段冗長的表決后坐回了他的座位。

哈蘭德出生世家,他也明白,這雲帝刻意打壓貴族,只是對於自己,則表現的極為親善,要說雲帝在法師界,絕對是明星一般的存在。

自己成為法師,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成為雲帝這樣的人,可是近段時間雲帝對於貴族的打壓,有些讓他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偏向平原派,還是偏向山地派。

不過今天雲帝的所為,倒是讓他看清,雲帝打壓的只是惡貫滿盈的貴族,對於自己。更多的是觀望,看來有必要和父親談談了。

哈蘭德想的這些,雲帝並不在意,他給了哈蘭德機會,只希望他別辜負了自己,否則,該殺的還是要殺。

送完捲軸后,依舊是閉上了雙眼,顯然,那個讓他動容的人還沒有出現。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些貴族早已耐不住了性子。

「雲帝,這麼久也不說事,莫非是在消遣我們啊?」

程又青,隸屬於執法團皇城司的大員。雲渡亭的民眾可是對他起了個程黑常的外號啊,至於另一位白常,則是執法團皇城司的孫文盛。

這兩人一個張揚,一個冷俊,卻常常出去於雲坤親王的府邸。

今天敢敢這般說話,相必是受到了雲坤的授意。

雲芥看着程又青,思緒卻緊緊盯着雲坤,對於這位看起來肥的流油的皇叔,他倒是頗為忌憚,將自身的實力隱藏的極深,據說自己登記時,便已經是八階強者了。

後來自己登基后,這雲坤便搬離了皇族宮殿,將府邸落在了靈力稀微的山腰。

整日只知沉迷酒色,府中養著大量的女眷,與幾位碌碌無為的貴族每天尋歡作樂。

可是,他很清楚,當朝的諸多貴族都去過那做親王宅子,絕不是玩樂那般簡單。

現在是怎樣,他的心裏真是沒數。

真是難搞啊,目光依舊鎖定在程又青的身上。雲坤也是不斷的扭動着身子,王錦耀將劍抽出一寸,劍身的寒光照向某處。

見雲帝半天沒有說話,程又青再度向前一步。

「雲帝,五軍會演迫在眉睫,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還要趕回執法團處理公務。」

毒蛇般的眸子散出凌厲的光芒看向雲帝,心裏默默思考着接下來的措辭。

誰知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僵局。「去你娘的,老子還在這裏,你那點破事,不缺這一會功夫。」

王錦耀翹著二郎腿,破口大罵道。

「你」

程又青自然不敢在這公堂之上與王錦耀對峙。不說人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就憑着人家八階的強橫實力,自己也不敢觸這個霉頭。

王錦耀是粗人,大家都知道,自己敢惹雲帝,卻未必敢惹王錦耀。

「軍團長,我實在是呆不住了,我看雲帝半天也不說話,就想先回了。」

陪着笑臉,退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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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蒼瀾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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