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逐漸融入新生活

「好些了嗎？」祁思羽關切地看着眼前的慕軻。已經兩天了，他還是下不來床，不，應該說下床就是奔著洗手間去的。祁思羽還沒有參軍，所以他的房間沒有蕭菲亞那麼豪華，是經典的雙人間。據說祁思羽以前的舍友因病退學了，所以他單獨住這兒已經有幾個月了，學校本來想着給他分配新的舍友，但慕軻既然來了，也就隨着他倆，讓他倆住一起了。上次獵殺魔獸出售魔金賺到的錢，絕大部分已經被祁思羽用來置辦慕軻的生活用品了。用他的話說，現在還沒配齊，但如果買的太多，就沒錢吃飯了。於是慕軻提出再去獵殺魔物一次。兩人相視而笑，默契地領會到了「不去墓地」的重要性。「話說你為什麼這麼反感那些不死系的生物？」「我也說不上來，但它們會激起我心裏最底層的恐懼，反正見到就忍不住想吐，太噁心了。」說着，慕軻的喉結縮了縮，看情況，要是再忍不住，馬上要吐出來了。

對於這個情況，祁思羽也感到很無奈，但是，作為最佳損友，祁思羽怎麼可能就這麼罷休？於是，他讓慕軻靜養了三天之後，又把慕軻帶到了森林裏。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慕軻並沒有太反感，但就見祁思羽熟練地喚來了小松鼠，熟練地餵食，熟練地……帶着二人到了墓地，地上慕軻的嘔吐物還依稀可見，這傢伙故意的吧？只見不遠處，三具骷髏圍繞着一團篝火在跳舞，見到二人，立刻抄起大棒沖了過來。與上次不同的是，其中一具骷髏的手上抄的是一把淡藍色的寶劍。「啊，是稀有道具，賣掉可是值不少錢呢！」祁思羽興奮地叫了出來。慕軻不得已地揮刀防守，那個骷髏怎麼這麼不講武德，偷襲就算了，還把臉貼這麼近，是想用精神攻擊噁心死自己嗎？不得不說，還挺有效的，自己的胃已經有感覺了……好想吐！慕軻奮力一揮，用空氣中的水汽凝結成一道水刃砍翻了面前的小骷髏。看來上次被徹底噁心了一次之後，自己的抵抗力有了明顯的上升。慕軻愛暗暗竊喜，追着面前的骷髏砍了上去，那骷髏見慕軻上來，驚訝得真把下巴給掉地上了，清脆的骨頭和地面撞擊的聲音，貌似是提醒它自己的下巴掉了，俯身撿了起來，接着跑路。但對於這和慕軻有着深仇大恨的傢伙，慕軻豈會輕易放過？抬手就是一個拔刀斬。一道水氣迸發而出，腰斬了前面的骷髏，接着又是刷刷幾刀，直接把這玩意砍成了魔金。

剛解決了一個，慕軻便咽了咽口水，順便把自己塊吐出來的感覺一道咽下。再看那邊的戰鬥，祁思羽的腳邊掉著一塊魔金，火屬性附魔的匕首和那冰屬性附魔的寶劍相撞，碰撞的光輝格外鮮艷。慕軻搓了道水刀，剛想釋放，只見那邊射過來一道冰錐。來不及躲閃，自己只感到寒意襲來，然後，自己竟然瞬間無法自由行動了。「這是冰水凍結，剛想提醒你一下來着。」祁思羽也不多話，一發火球朝着慕軻打過來，幫他解凍。「水屬性對付冰屬性有點吃力，你還是不要出手了。」祁思羽道。只見祁思羽全面展開攻勢，不多會兒就切掉了它拿着寶劍的手。接下來就像切菜一樣地把它解決了。祁思羽撿起地上的寶劍，笑着把它背在了背上。「剛剛我怎麼了？」慕軻這時候才走上前問道。「水屬性的技能會給自己掛上『潮濕』的狀態，這個時候如果碰到冰屬性的技能，就容易被凍結起來，就像剛剛那樣。所以，水屬性的傢伙們有一個叫『內鬼』的集體外號，也算是個嘲諷的外號了。身為水屬性，見到冰屬性的怪物就記得及時收手，

否則整個隊伍都被凍起來可不是鬧着玩的。」慕軻只能尷尬的點了個頭，但突然回過味來了。「如果說冰水會凍結，那麼其他的元素會有什麼反應嗎？」「這個叫元素反應，明天下午的實戰課剛好會講到這個。」「實戰課？」「咱們上的是軍校，法系的軍校。有實戰課很正常的好吧！」慕軻一想，點點頭。「蕭菲亞也是契約者？」「嗯，她的武器是鐮刀，很大的一把。」祁思羽笑笑，還給他炫耀上了，這可給了單身的慕軻不小的打擊。無奈，自己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兩人又在森林裏溜達了一會兒，都沒見到其他的怪物了，但卻見到了幾隻慕軻從來沒有見過的麋鹿。此時剛到春天，麋鹿沒有角，但慕軻依舊看呆了。「真是的，你說你是凈土來的，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呢？」「滾！」

回到城裏，祁思羽並沒有帶慕軻回宿舍，而是去往城裏。慕軻這是第一次進城，這邊有太多東西是自己沒有見過的，他四下張望，就像是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小子一樣，祁思羽看來直搖頭，這傢伙到底是個啥玩意啊。不多時，祁思羽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是一棟四層高的，佔地極廣的市場。「這裏就是交易所，但大部分的老闆都是混黑道的，在裏面做事得一切小心。」「黑道？」「就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好了好了，跟着我進去就好。」說着，慕軻被拉着進去。兩邊琳琅滿目的東西和外面完全不一樣，似乎極具攻擊性。「這些東西不都是被禁止的嗎？」慕軻看着那些自己無法輕易看懂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反正不可以在凈土隨意使用就對了。恍惚間，慕軻只覺得祁思羽好像在那兒停下來了，見他拿出自己的魔金，就和面前一臉奸相的老闆握手互掐。終於，雙方點點頭，老闆接過魔金，祁思羽接過票子。「這是袖裏交易，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不是特別複雜。」慕軻搖搖頭。然後祁思羽拿出寶劍，奸商搖搖頭，一指天花板。祁思羽心領神會，帶着慕軻到了二樓。

二樓和一樓相似但不完全相同，道路兩邊賣的東西更加小巧便攜。祁思羽帶着慕軻繞了好一會兒，在一個偏偏到了極點的角落裏，祁思羽亮出寶劍，老闆伸出左手，兩人又掐上了。這次互掐的時間貌似更長，但祁思羽全程是笑着的。完成之後，老闆還是伸出左手。這次沒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是老闆先拿貨，后給錢，全程用的都是左手。慕軻這才看到老闆右邊的袖子空空的，原來是個殘疾人。「全交易所就這老闆最良心。其他的都是些奸商。」老闆似乎很贊成祁思羽的話，配合著「啊啊」了兩聲。慕軻奇怪，祁思羽解釋道：「老闆是聾啞人。」慕軻恍然。不對啊，那剛剛老闆不是很贊成祁思羽的話嗎？慕軻的嘴巴不自覺的動了動，老闆看出來了，於是又啊啊幾聲，祁思羽伸出了手，互掐一會兒，便笑着對慕軻說到：「老闆會讀唇語，除了不會說話樣樣在行。是吧？」祁思羽對老闆說。老闆點點頭。慕軻把嘴巴遮住說了幾句，這次老闆倒是真的沒有回應了。看來是真的了。

恍惚間，慕軻似乎發現角落裏有一件裝備好像很有意思，拿過來一看，是一套皮甲。祁思羽看出，慕軻對這玩意貌似有點興趣，於是讓慕軻試着穿一下。慕軻穿上，正合適。祁思羽看着也巧，便又和老闆掐上了。過了一會兒，貌似是談妥了價格，祁思羽便直接買了下來。「這次這把劍的錢全砸這皮甲上了。雖然有點貴，但這老闆賣的東西我放心，絕對不會坑人。」慕軻也不客氣，穿上皮甲之後感到自己貌似更強了好大一截。「變強了，可別變禿了。」祁思羽不忘打趣。兩人便這樣離開了交易所。「其實，這交易所以前是一個菜市場，買賣裝備的人多了，也就成了黑市。」慕軻貌似思考了一會兒，祁思羽也沒問。照這傢伙的尿性，怕不是連菜市場都不知道。哦不，知道才不正常吧。現在連這邊的菜市場都比較少了，好多本地人都直接不去買菜了。看來，有些東西變成歷史才是正常的吧。穿上這軟甲，慕軻這才想到自己和這傢伙出去打怪的時候貌似都沒有穿過任何防具，好傢夥！這要是受傷了還了得？自己和魔物之間的戰鬥可是拼了命的，要是被反殺的話，可就over了啊！果然，還是得有一套好一點的防具才安心。祁思羽像是收到了什麼信號似的，說到：「所以沒帶你去比較難打的怪那兒去，否則我能不能把你埋了都是個未知數。」喂，這太絕情了吧！

看看這天，已經下午了；再看看附近，燒烤攤位已經擺好了，那要不……「誒？」反應過來的時候，祁思羽看到慕軻一臉堅毅、悲壯的看着自己。「你怎麼了？」慕軻沒說話，眼睛卻一瞟身邊的燒烤攤。「還想化身噴射戰士？」但看着他堅決的臉色，祁思羽扶額。再吃一頓應該沒問題吧？這次祁思羽點了兩份炒飯，少點了很多燒烤，但慕軻只要吃到一些，就很滿足了，祁思羽倒也開心，起碼沒像某人一樣，稍微管管就各種撒嬌，鬧情緒，真的好難哄。期間慕軻聽從祁思羽的建議，喝了很多燒烤攤提供的飲料，據說這樣可以減少上火的癥狀。這件事的結果，以莫子喻在診所守候了一天沒等到慕軻而告終。雖然吃過燒烤沒病是一件好事，但莫子喻在這兒等這麼久到真是辛苦他了。

時間轉眼來到了第二天。上午的課照例是慕軻逼瘋了一票老師，下午則是慕軻從來沒有涉足過的實戰課。慕軻在這課上十分謹慎，生怕錯過了什麼東西？而老師顯得更加謹慎，生怕自己講錯了什麼。實戰課的老師這麼謹慎可是頭一回，同學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了慕軻身上。這節課的大體內容都是元素反應。重點大概是，除了岩元素和風元素，其他的元素都是可以兩兩反應的，比如雷火超載，冰火融化。善用元素反應可以極大地提高自己對怪物的輸出能力。值得注意的是，凍結反應容易把自己給凍上，身上掛什麼元素都好，可以的話盡量別掛冰和水；風的能力則是「擴散」，可以把除了風之外的元素的影響擴大一個等級。岩元素則是最穩重的一個元素，和任何元素反應的結果都是產生一個晶塊，甚至和岩元素反應都是這個結果。碰到晶塊可以給自己掛上一層護盾，抵擋一部分的傷害。老師講的過於謹慎，導致這節課稍微被延長了一些。慕軻整節課沒有發表任何自己的意見，這可把老師高興壞了，還以為這妖怪又要找自己的麻煩了。時間一到，直接撒腿就跑。後面想問問題的同學只有望塵莫及的份。

「冰火融化，冰雷超載，冰水凍結；水火蒸發，水雷感電；雷火超載，風的擴散，岩的結晶……」慕軻一遍一遍地背誦著課上的內容，還怪好玩的。「所以，水系的都容易被罵為內鬼，你輸出的時候得稍微注意點兒，讓友軍掛水的後果還是有點嚴重的。」祁思羽道。

課下，慕軻一問，還有些錢，於是便不行去狩獵了。還去墓地的話真的要被噁心死了。於是，慕軻便回了宿舍，洗過澡，在床上盤腿坐下，把自己的太刀橫在腿上。「哎喲，學的挺快。」回過神時，自己已經在自己的精神空間里了。千年依舊是站在刀柄上，和站在高台上的慕軻保持着水平。「以你現在的實力，可以教你鏡花水月了。」千年腳下一用力，直接彈到了慕軻所在的平台上。慕軻還在疑惑，千年可不管這些，直接一大拇指按在慕軻的頭上。瞬間，龐大的信息量直擊慕軻的心靈。再次穩定意識的時候，鏡花水月似乎已經是一個被自己練習了千百遍的技能，操作起來得心應手。這技能，我願稱它為最強技能。作為一個輔助技能，它已經強大到了逆天了。

「完全催眠。」慕軻驚呆了。這是什麼逆天的技能！鏡花水月可以在慕軻的身前製造一面水鏡，裏面會映出照鏡子的人。這時候慕軻只需要用刀快速地穿刺這個鏡中的倒影，直到它在脫離這鏡子之前被完全固定在裏面就行了。固定下來的不止是影像，更是對手的五感，觸覺、味覺、聽覺、視覺、嗅覺在這一瞬間成了慕軻可以隨意玩弄的東西，只要慕軻的想像力足夠，可以讓對手看到任何自己想要對手看到的世界。這個技能可以一直持續到水鏡被打破，或是鏡子裏的影響以十分強力的精神力破開慕軻的封鎖。否則，慕軻想這麼困住對方多久，對方就會被控制住多久，還真那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個技能使用的時候小心一點，如果發現照出來的是友軍可就不要去控制住，否則，就算是你解除了控制，他也不會有信心活下去了。」千年提醒道。慕軻自然是知道的，畢竟這個技能過於邪門，這種事情經歷過一次，誰還會再相信這個世界呢？這可是動搖精神本源的操作啊！

慕軻又在精神空間里練習起這個技能來。雖然信息流給慕軻帶來了不少的經驗，但終究還是紙上談兵，經不起實踐。千年讓慕軻嘗試控制自己的五感，但慕軻根本沒辦法在影像消失之前就把它牢牢固定住，反而因為精神力的過度消耗而叫苦不迭。「早說讓你不要輕易地嘗試這個技能，這下信了吧，我不做抵抗你都沒辦法控制住我。不過，當心，如果你想控制的一方的精神力遠超於你，那你就有可能被他反控制住，會出現什麼情況就真的不好說了。」

慕軻點點頭，就又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天已經亮了，看來自己修鍊了一夜。「昨晚你怎麼了？你那裏的魔素很異常，是在修鍊是什麼嗎？」「練習一下我的專有技能。」「現在？」祁思羽的下巴就像昨天的骷髏一樣，要不是有肉包着，早掉地上了。「你現在修鍊專屬技能，不怕魔素用完嗎？」祁思羽一百個不敢相信。「比起魔素，我更害怕精神力用完。」「你這到底是啥能力啊？」「暫時保密，但絕對夠震感。」慕軻不願意說，祁思羽也沒多問，誰都會有秘密，何況是這專有技能啥的，更是不願意說。要是提前被別人知道了，會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就真的不好說了。「我該怎麼說我的技能效果啊？」「你就說利用水流對光線的折射，來混淆敵人的視聽，從而讓它們自相殘殺就好了。」慕軻同意了，這個描述和自己技能的效果十分相似，不虧是千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