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初入新世界

慕軻與蕭菲亞二人終於還是離開了宿舍。這邊的房子和凈土的差別還算是比較大，沿途的風景可把慕軻給迷住了。慕軻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凈土並不是全世界，在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那是什麼？」突然，慕軻發現了遠方的一座建築物，四片巨大的潔白的扇葉在風中緩緩轉動。「那是風車，是用風力來驅動機械裝置的建築物。」蕭菲亞答道。「可風兒不就是用電力來驅動的嗎？如果用風兒再來發電，或者是驅動機械，不就得不償失了嗎？」慕軻不解。在他的印象里，風兒是人們為了凈土的空氣循環而製造的。什麼時候會有多大的風，凈土給安排的明明白白，隨時都可以查到。

「這裏不是南極，也沒有防護罩。我們這兒的風兒是大自然的饋贈，是純天然的。就目前而論，我們還沒有掌握永動機的技術，所有的能量消耗都來源於其他形式的能量的消耗。比如你剛剛說的電，我們需要用到發電機什麼的才可以獲得。」蕭菲亞解釋道。這可完全顛覆了慕軻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啊，啊，」他支支吾吾的。這裏有太多是他所不知道的了！

「等你待久了也就知道了。對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慕軻。」「我是蕭菲亞，是黑海海岸警備隊的一名小隊長，請多指教。」「你是軍人？」慕軻在這點上還是比較靈光的。凈土也有自衛軍，參軍是每一個凈土的青年的夢想啊！「嗯哼。」她俏皮地回答道。兩人走出宿舍區，這時候才有女同學陸陸續續地從樓里出來。「話說，為什麼你這個年紀就得參軍入伍？你成年了嗎？」慕軻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如果外面的世界都要求這個年紀的人去參軍，那這個世界該有多麼殘酷！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但如果這個年紀就得加入，那一定是有戰事吧！「我是讀軍校的，而且成績也還可以，自然會早一點入伍。在這兒，文武是分開的，科學和魔法各撐著半邊天。我看到你也拿着一把有附魔的太刀，是不是說你也是魔法使？」她問。

「你是說這個？」慕軻拔刀，淡藍色的水紋縈繞在刀身上，慕軻又一次進入了對水的高度敏感中。但這一次，他明確地感受到周圍有好多其他的元素，比如蕭菲亞，她在慕軻的感知中就是紫色的。「這是雷屬性。」千年的聲音在慕軻心中響起。蕭菲亞看到這刀明顯就是一愣，「你和慕明閻是什麼關係？」「你知道我父親？」慕軻忙問。她點點頭，「他在前些天給我們來電，說要讓一個人過來住幾天。我們一開始以為是在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把凈土的人送過來，沒想到居然是你過來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嗎。」慕軻黯然神傷，難怪突然出現，難怪突然送自己去上課，難怪把小船的鑰匙拿給自己，都是他計劃好了的嗎？

「好了，趕緊去上課吧，我快遲到了。」蕭菲亞說完，朝着一個方向快步走去。她本來雙手提着公文包，但現在似乎就沒這麼顧及顏面了，走的那叫一個快，慕軻都很難跟上。但突然間，她一個變向，朝着一旁的涼亭鑽了進去。慕軻也走了進去，只見她端坐在椅子上，公文包端正地放在大腿上。「這裏是教室？」慕軻環顧四周，這也沒人啊！「我是在等我男朋友啦！」她做了一個小小的鬼臉。慕軻暈。你都有男朋友了，今天早上的事是這麼回事？別告訴我只是一正常的交往，打死都不信！在慕軻發獃之際，他感到好像有腳步聲。回過頭一看，一個男生也進來了。他帶着眼鏡，

瞳孔和頭髮是詭異的粉紅色。如果月榮軒在這兒，肯定會懷疑這傢伙和女皇陛下的關係。實在太像了。他的年紀和慕軻相仿，卻透露著一股和他的年紀不相符的成熟的氣質。她看到了他，馬上衝上去撲到在了他的懷裏。他則是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說了一大堆東西，怕不是想了一個晚上吧！

慕軻最見不得這個了，趕緊扭開了視線，這不，馬上就聽到他們在談論自己了。更多的慕軻也沒聽清楚，只聽見她似乎提到讓他照顧自己。照顧，怎麼照顧？拿拳頭嗎？慕軻的腦海里已經浮現出她不在時自己被他吊起來當作人肉沙包打來打去的畫面了。這……「你好，我是祁思羽，請多指教。」他走上前來，介紹起了自己。「……慕軻，請多指教。」慕軻與他握手，在他的臉上卻看不見任何的敵意。這到底是真不生氣還是已經記下了啊！「我們兩個在一個教室，婭婭是另一邊。和我來吧。」婭婭？這真是……一言難盡。終於知道月榮軒這傢伙為什麼一直和女孩子保持着距離了，自己絕對不會變成這樣！

路上，祁思羽了解到慕軻是從凈土逃出來的。「哇，你是從那個地方來的嗎？聽說現在那兒正在鬧吸血鬼，好恐怖的！」「他們殺了我所有的親人。」慕軻回答道。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是都落入了他們的手裏，還有好果子吃嗎？不過，自己的朋友好像也沒有那麼多吧，自己一直是孤身一人，在空蕩蕩的房間里，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獨自抗下所有。祁思羽見狀，也不多說什麼，把慕軻帶到教室，與他同桌坐下。這個班和慕軻在凈土的班級還是挺像的，只是，桌子……

「這個怎麼用？」慕軻用手在桌子上點了又點。在凈土，每個人只要到了上課時間，只要打開桌子上的微電腦觀看今天要講的內容，完成每天的小測驗就可以離開了。內容很少，將的卻很深入。標準課時是八個小時，但慕軻往往可以早兩個小時完成，然後可以在大街上逛逛，找點東西吃什麼的。「一般，榮軒都會在我身邊的。」慕軻不由得悲從中來，手指在桌上輕點，有節奏的噠噠聲吸引了不少人。大家這才發現這位新同學。「什麼怎麼用？」祁思羽問道。「怎麼上課？」「老師還沒來呢。還有半個點才上課。」「老師？那是什麼，能吃嗎？」慕軻不解。在凈土，老師這個職業早已被取代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祁思羽汗，這傢伙連老師都不知道嗎？「簡單說，就是傳授知識的人。由老師站在講台上給我們傳授今天要講的內容。你們那邊上課沒有老師的嗎？」慕軻搖搖頭。這可真不是他吹牛。「一個學期的課程都會提前發到我們的終端，只要在教室看一看就好。就是桌子有個顯示器，然後……

說話間，打鈴了。慕軻下意識的就把手按在了刀上，這聲音不是凈土的敵襲警報嗎？「你怎麼了？上課了，快坐好。」看着準備鬧事的慕軻，祁思羽趕忙提醒。慕軻這才回過神。「抱歉，來的路上對這個聲音有點不愉快的經歷。」慕軻道。「看來，你還有很多東西要改呢。」祁思羽笑笑。老師也終於進來了，是一個嚴肅的小老頭，矮矮胖胖，頭髮早已花白。戴着銀白色的半框眼鏡，手裏抱着一大堆的書和一塊三角板。他走上講台，就沒入講桌後面不見了，只有呆毛的位置格外醒目。只聽見搬動椅子的聲音，然後他又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竟是站在了上面。「好了，大家把上一次的作業發下去，還是一樣，沒及格的站着聽。」慕軻驚奇地看到除了自己和祁思羽，其他人都乖乖站了起來。老頭對此似乎也沒轍，但還是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這都啥啊！」3，2，1，慕軻聽不下去了。這是這個年齡段該上的數學課嗎？這些東西自己在小學就已經玩明白了啊！看着同學們一臉嚴肅的樣子，慕軻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怪不得一直沒有外面的人進來，是因為差距太大了？慕軻瞬間感到有點困，兩眼一閉腿一蹬，趴桌子上睡著了。可自己沒睡幾分鐘，一根粉筆頭插頭髮里。不管，再睡，結果又一根。慕軻就這麼前前後後插了一頭髮粉筆，實在受不了了，剛想起來吐槽，可突然反應過來，他現在不是在家，是在外面，有「老師」的。看來，自己的這一頭粉筆應該是那位老師的所為了。他剛剛抬頭，結果是一粉筆擦給乎在臉上了。慕軻滿臉粉筆灰，只聽見老師問道：「睡睡睡，這題等於多少？」「11。」慕軻只看了一眼就馬上解出了結果。這麼簡單？就這？老師也趕緊看了看書，答案沒問題。只見他又指了一題，「15。」這次慕軻的回答比他問的更快，他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教書這麼多年，這種怪胎還是第一次見。他不可思議的又問了慕軻幾個題，直接是以口頭的形式，甚至包括一些沒有講的內容，慕軻都在不到兩秒的時間之內給出了結果。這速度連這老師都自愧不如。「下課來我辦公室。你接着睡你的吧。」慕軻卻摸摸自己的滿頭粉筆，犯了難。不睡吧，自己又有點困，實在無聊；睡吧，一頭的粉筆，可怎麼睡呢？一根一根的豎着呢。自己是有多久沒有剪頭髮了？

「那個，我想請假去剪個頭髮。」慕軻對祁思羽說。但同學們這時候卻齊齊看向這裏。「上課不能說話的。」祁思羽說。剛好這時候下課了，老師連椅子都顧不得收，急匆匆地跑出了教室，這對同學們來說還是頭一回。祁思羽便陪慕軻去了老師的辦公室。

「你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算出結果的？」剛進門，老師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這不是很簡單嗎？我小學的時候就已經學過了啊！」慕軻無奈。老師馬上捕捉到了什麼，「小學？哪個小學教這個的？小學生接受得了嗎？」「我感覺還行吧，畢竟比較難，課件我們都看了三天……」慕軻還沒說完，祁思羽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老師，慕軻是凈土的人，不是咱聯大的。」老師這才發現面前的這位貌似沒見過。「啊啊啊，我老糊塗了啊，我說呢，怎麼會有學生回答的這麼快，嗯，看來我教的還是老樣子。」他度來度去，看的慕軻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老師，下節課我們想請個假。」「嗯。去吧。」老師直接沒問理由就准假，這可把祁思羽給搞不會了。照往常，這個老師的假可是出了名的難請啊！「快去快回。」老師的補刀打消了祁思羽那聽錯的疑惑，輕輕謝過這個老師之後，便帶慕軻去了理髮店。

理髮很快，只是不是機械人給自己理髮，慕軻多少有點不習慣。一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快吃午飯了。慕軻抬腿想往外面走，理髮師馬上把他叫住了。「同學，你還沒給錢呢。」「錢？那是什麼？」慕軻疑惑，但更疑惑的是店主。「你長這麼大沒用過錢嗎？」看到慕軻認真地搖了搖頭，店主狠狠扇了自己幾個耳光，確認自己沒有在做夢。「你沒錢，可得在我店裏打工嘍！」店主一臉的兇狠，貌似想把慕軻打一頓似的。「可這是為什麼呢？」慕軻疑惑，店主白眼。這時候，祁思羽回來了，手上還帶着兩瓶飲料。「大叔謝謝了，多少錢？」「25。你這個朋友貌似有點愛開玩笑啊，居然不知道錢是什麼。」理髮大叔笑盈盈地收下了祁思羽遞過的紙，就放兩個人離開了。「為什麼他看到這紙片這麼高興？」「你真的不用錢的嗎？」祁思羽給了慕軻一瓶飲料，臉上也是寫滿了難以置信。在得到慕軻的明確答覆之後，祁思羽疑惑地問道：「那你們怎麼買東西的呢？」「什麼是『買』？」慕軻疑惑。「我們的語言裏似乎沒有『買』這個字。」「那比如說，你喜歡一件衣服，你該怎麼把它弄到手？」慕軻打開飲料喝了一口，荔枝味的，挺好喝。「直接拿出來不就好了？要是還想要，就多拿幾件。」祁思羽直接把飲料噴出來了。「也就是說，你們可以直接拿到你們想要的任何東西？」「不然呢？只要不是違禁品或者房子，任何沒有主人的東西都可以直接拿。」祁思羽這下終於體會道他們之間的差距了，這簡直是降維打擊！

「總之，在我們這邊，無論是想獲得商品，或者想接受服務，都得花錢，就是這個。」祁思羽邊說邊拿出一張印着數字的紙片，「這就是錢，是一種用於交換的商品。這兒的人拚命工作用以換取錢，或者叫票子，然後用它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根據自己有多少錢，可以衡量自己的經濟水平，錢多的叫富，錢少的叫窮。」「那我豈不是窮到頂點了？」「還有更窮的，有的人把自己的錢花光了，還惦記着別人的錢，去找人借，結果還不上，這種情況被稱之為欠債。換句話說，他們所持有的錢是負數呢。」慕軻似懂非懂，但多少了解到這邊的所有在自己看來理所應當的事情都得有「錢」作為敲門磚。「那吃飯要錢嗎？」兩人踱步來到一座小亭子裏坐下。「當然嘍，廚師工作，買來食材，出售熟食，就是為了賺到自己的錢。」慕軻皺眉，思考了一番后問：「那我們走着別人修好的路，為什麼沒人找我們要錢？」祁思羽汗，這傢伙理解的挺快嘛。「這個，總有些職位比較特殊，比如修路的工人，他們的錢有人會幫我們支付，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已經獲得了足夠的錢，所以沒有必要再在路上收錢了。」「哦。」慕軻又喝了一口飲料。「那我也不應該為了這飲料而給你錢呢？」「這算我送你的，只要提到贈送，就是說對方願意為你付錢，你可以不為此付錢了。」慕軻又想了一些事情。突然，鈴聲響了。「走吧，吃飯去。我請你。」「請？」「大概和贈送一樣，你可以不用花錢。」慕軻就這樣跟着他混了一頓飯，全是他沒有吃過的東西。

「謝謝你。」飯畢，慕軻對祁思羽說。「不用。你剛剛過來，肯定有很多東西不熟嘛。婭婭今天中午有事，不然咱們可以一起吃飯的。」婭婭……早晨那點事還是不要告訴他為妙。「你怎麼了？」看到慕軻這精彩的表情，祁思羽關切地問。「沒什麼，沒什麼。」慕軻只能這樣回答。「你有午休的習慣嗎？現在距離上課還有點早。」慕軻這才感到有點累，於是點了點頭。祁思羽便提出去自己的宿舍休息一下，慕軻也同意了。

「難道上課也可以賺錢？」慕軻疑惑，祁思羽搖了搖頭。「我們賺錢有其他辦法，不過，在此之前先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