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三枚符文

7、第三枚符文

夜裏,陳江南端坐在大廳冥想,如果說以前冥想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現在冥想是真的感受到了修行樂趣。

「殺」字元文和「守」字元文同時運轉之下,讓他感受到了丹田內月核的光芒在迅速黯淡。

堅持了半小時,陳江南散去了身邊旋轉的盾牌和「殺」字元文,大口喘息著新鮮空氣,顧不得額頭上的冷汗,因為還沒有匯聚到一起就被體表的溫度給蒸發了。

看來以我目前的實力想要同時超控兩枚符文半小時已經是極限了,不知道這個時間還能不能延長。

如果召喚符文的時間可以更長,那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戰鬥的時間越長,活下來的希望也就更大。

稍做休息,陳江南又開始釋放出兩枚符文,這一次比之前堅持的時間長了足足2分鐘。

陳江南累得癱倒在地上,後背的衣服因為汗水打濕在地上留下一個人性印跡。

這一次不僅僅是丹田中感到一股炙熱到快要爆炸的氣息,就連意識海也傳來彷彿被無數根鋼針刺痛的感覺.

「我……我好像看見神父在天堂向我招手。」陳江南頭痛欲裂的蜷縮成一團還不忘調侃自己來減輕痛苦。

隨後,等到丹田中星核的光芒剛開始恢復,他又投入到了這種魔鬼式的訓練之中,這次堅持的時間比起之前又延長了5分鐘。

而且到後面陳江南發現,隨着練習的次數越來越多,自己可以承受的程度也在緩慢增長著。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意識海的存在對於人族修士來說本就是無比神秘的存在,先賢聖人探尋修鍊之法都是循序漸進,沒有誰如同他這樣直接一上來就直奔意識海去的。

當然也正是這一次的大膽嘗試,讓他以後的修行開創了一條粗暴的道路,他也因此被稱為「陳三瘋」。當然,這是后話了。

就在陳江南一次次重複修鍊的時候,一枚柳葉被風捲起飄到了他身邊。

…………

翌日,陳江南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腳邊的一枚柳葉。

只是普通的柳葉,他正疑惑怎麼跑到屋子裏來的時候,陳青卻突然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見哥哥手裏的柳葉,只是瞟了一樣就移開了。

陳江南正準備將它丟掉,陳青連忙上前阻止,開口道:「說不定是村裏的守護靈留給哥哥的,遊子思鄉,哥哥想家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不若就留在身邊。」

陳江南略微錯愕,眼前這個不到他肩膀位置的小女孩原來什麼都知道。

「好,那哥哥就收下了,想我家小妮子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陳江南意念一動,將這枚柳葉收進了自己腰間的布囊。

陳青臉上流露出一絲小雀躍,隨後又被她很好的掩飾了下去。陳江南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是囑咐她要是晚上睡覺害怕可以將屋子裏點滿燈,大祭司會在屋子周圍種下幾棵守護靈;還告訴她只要餓了以後就跑到大祭司家裏去……

其實陳江南還有很多想對妹妹說的,但是看到她眼裏打轉的淚光,最終只是輕輕的撥亂了她的頭髮,「哥哥答應你,半年之後一定來參加我家小妮子的覺醒儀式。」

陳青嘟起小嘴,氣呼呼的伸出小拇指,陳江南莞爾一笑,蹲下身來,伸出小拇指和她拉鈎。

陳青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笑出了鼻涕泡。

陳江南看着自己她哭笑不得的表情,「庫庫庫」的笑了起來。

陳青瞪着她的卡姿蘭大眼睛惡狠狠的看了哥哥一眼,笑聲戛然而止。前一刻還在開懷大笑的某人捂著自己胳膊上的牙印委屈的說不出話來。

………………

夕陽下,落日的金輝像射出的無數把利劍透過層層樹木,在大荒的原始森林裏留下點點光斑。

一棵參天古樹旁的草叢晃了晃,隨即便沒了動靜,直到十幾息過後,才從雜草從中探頭探腦的鑽出一隻體型碩大的灰老鼠。

灰老鼠探出腦袋后並沒有立即離開雜草叢,而是十分謹慎的又將腦袋縮了回去,大概過去了一刻鐘,終於確認外面沒有危險了,才拖着長長的尾巴鑽了出來。

踩着厚厚的落葉,卻並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這完全得益於灰鼠腳掌上長有厚厚的肉墊。

只見它小心翼翼的溜到一顆從古樹上掉下來的果子旁,左顧右盼之後,確信了眼下的環境沒有天敵的埋伏,才開始享受起眼前的美味。

吃完后清潔了自己的鬍鬚,就在灰鼠準備離開的時候,腳下的落葉猛的掀開,四面銀白色的光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鎖了起來。

灰鼠開始在裏面不停的衝撞,可是這點撞擊力顯然對光盾沒有影響。

陳江南慢慢的從一旁的樹上跳了下來,比起對他齜牙咧嘴的灰鼠,陳江南笑着對着它露出一口大白牙。

「待會就把你考慮吃掉。」

灰鼠掙扎的更賣力了,撞得頭破血流,最終四肢一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儘管如此,陳江南依舊沒有解開三角牢籠,而是盤坐在一旁緊緊的打坐恢復起月核的光芒。

對於這種小把戲,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來,逃不掉就開始裝死。只要自己一解開牢籠,這傢伙絕對會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跑掉。

「別裝死了,像我這種智者是不會在同一條河流裏面摔倒兩次的。」

果然,剛剛已經死掉的灰鼠過了沒多久又開始瘋狂的撞擊起三角牢籠來。

它小小的腦袋實在想不清楚,自己聽媽媽的話……沒有遇上族群的天敵,反而遇上了個老六。

半小時后,體內的力量恢復了巔峰,陳江南觀察著依舊活蹦亂跳的灰鼠,露出了邪魅的笑容……這小東西吃了這麼久都沒有事,看來這果子應該沒毒。

隨後心念一動,三角囚籠里的空氣被排空……陳江南將死去的灰鼠屍體收進了儲物囊袋中。

「還是現殺現烤的好吃,可惜了這儲物袋不能裝活物。」

出門時沒帶乾糧,這一路走來只要是自己熟悉的果子,陳江南就如同蝗蟲過境,一個不留的全裝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裏。

只有遇到這種不熟悉的果子,他才會埋伏起來,觀察別的生靈會不會吃……出門在外,小命最重要。

這一路走來讓陳江南疑惑的是,自己就沒遇到什麼妖獸……這還是他認識的大荒嗎?

不過沒遇到危險不代表沒有危險,陳江南始終堅持當得苟中苟,方為人上人的想法,每次捕獵之後都會迅速轉移陣地,防止的是在這個過程中獵物留下的血腥味會引來更恐怖的存在。

尋找到一處小溪,陳江南熟悉的將剛捕到的獵物開膛破肚,將內臟和皮毛挖了一個坑埋了起來。

用一根木棍將洗凈的灰鼠串起來,等到表皮烤成金黃色,一股香味像一個小妖精開始撩撥起他來……終究是抵擋不住誘惑,一嘴咬了上去。、

嘴裏嚼著美味的烤肉,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可惜了,走得時候沒有把家裏的調料罐帶出來。」

「這要是放到小妮子面前,還不得把她給饞哭。」

吃飽喝足后,陳江南將火堆熄滅,沒有選擇留在這個地方過夜。

大荒中,最可怕的永遠不是黑夜,而是隱藏在黑夜中的妖獸。在火堆旁過夜無疑就是將自己的位置暴露在妖獸的眼中。

趁著月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陳江南選擇了一棵粗壯的大樹,沿着樹榦爬了上去。隨後掏出一把粉末來灑在樹下,這是一種植物的葉子,味道辛辣刺鼻。將它灑在周圍可以掩蓋住自己的氣味,防止妖獸循着味道找來。

將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做好后,陳江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斧頭別在自己的腰間,這樣做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自己的神識來不及將斧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來。

隨後他開始依靠着樹榦打坐冥想,這五天的時間,除了白天的時間用來趕路,夜裏他都會把時間用來修鍊。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同時維持兩枚符文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不知道外面的修士可以達到怎麼樣的水平……但是現在自己的水平應該……很弱吧。

光陰不止,卷者為王。

只要自己一直卷下去,總有一天能夠後來居上。

腦海中,傍晚捕獵時灰鼠的場景在腦海中不斷回放,這是陳江南離開陳村后養成的習慣。

復盤每一場戰鬥,即是是一場簡單的捕獵也是一樣,只有這樣自己的戰鬥經驗才會有提升。

畫面在腦海中走馬觀花的一遍遍回放,又被他用神識放慢,就像一幀幀播放的慢鏡頭。復盤的記憶中甚至連灰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能夠清晰的呈現。

灰鼠走出雜草叢前的試探、走在落葉上的小心翼翼……

如果自己不是事先就放下誘餌,一直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耐性,在它試探之後就暴露,那麼這次捕獵必定會失敗。

耐性……試探……誘捕,這幾個字眼在陳江南腦海中不斷的盤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以為自己是黃雀,有沒有可能黃雀在它背後生物的眼裏也只是一直螳螂呢?

如同一道驚雷在他心頭炸響,陳江南的腦門上不斷流出冷汗。

突然,他的丹田中一陣顫抖,一個散發着詭異光芒的字元在他丹田裏凝聚而出。

陳江南神識內斂,卻怎麼都沒有發現它的存在,疑惑之下加大了神識的探查,終於發現在丹田之中靜靜的矗立着一個「隱」字元文。

在它周圍籠罩着一層迷霧,神識掃描之下,居然會產生一種「此地不過如此的忽視感」,不注意看還真不容易發現這枚符文的存在。

將「隱」字元文召喚出來,用在自己身上,陳江南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達到了和周圍環境的完美契合。

一抹激動之色出現在他的臉上,陳江南有些木訥的喃喃自語道:「我這是又領悟了一枚符文?可是老頭子不是說符文的領悟需要觀看無數的神文才能做到嗎?」

或許只是自己運氣好了點……在心裏安慰了自己幾分鐘,散去「隱」字元文,陳江南投入到了自己的奮鬥事業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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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道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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