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紅肥綠瘦
百靈走到酒桌上自然地坐下，像是一個老熟人一般，隨意地看了一眼酒桌上的人。
她將昨天刺出的一劍完全忘了，像是沒事人一樣地出現。
只因為給了一顆解酒丸？
巫墨將劍抱在懷裡，他沒有動，是因為沒有從對方的眼中看出絲毫殺氣。
昨天他能避開那一劍，因為沒有殺氣，鬼使神差地沒有躲。
此時還有些慶幸，胸口血脈包絡至此，是一個人的命脈，如果不是恰好他缺了一魄，昨天必受重傷。
狠狠地看著百靈，他的眼中多了幾分煞氣。
「我要殺你，你擋不住！」百靈自信地說道。
「你可以試試！」巫墨取下腰間的葫蘆，往裡面灌滿了忘川：「為什麼來這裡？」
百靈隨口回道：「來這裡喝酒。」
她的面前沒有酒。
仔細看眼前這個人，依然是暗淡無光的色彩，巫墨分明感覺到在哪裡見過。
他們可能真的認識。
「殺你的人明天就到了。」百靈臉上浮現一絲竊笑，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
巫墨抱著劍，沉默。
眼神穿過村頭的牌坊，這一天終於來了嗎？
悟道果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契機，在這之前，正好解決掉一些麻煩。
再次遇到敵人，他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們逃走。
這枚悟道果據說蘊藏少量的法則碎片，是難得的稀世之寶。
百靈見巫墨沒有吭聲，拿起寶劍離開酒肆：「我希望還能見到以前的那個魔族少爺。」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似乎再也不會回來。
「嗯。」
一陣痛苦的呻吟傳來。
扎木蘭清醒，天色已經很晚，她沒有回家的打算。
巫墨也沒有離開，他抱著劍一直坐著，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
極力想要弄清楚以前的自己是個什麼樣子，到最後傻坐了一夜，一直到天亮。
老噠勒張羅了一些饃和牛肉，剛吃了一會兒，村鎮外面響起紛亂的馬蹄聲，有大隊人馬前來。
「老噠勒，你們先躲一會兒。」
「他們是來找你的，你跟我們一起！」扎木蘭焦急地催促。
巫墨堅定地搖了搖頭。
該來的始終會來，他不介意先殺幾個人，讓其他人知難而退。
將手中的劍挽了一個劍花。
從這一刻開始，就註定了殺戮。
馬蹄聲未到，外面響起大量廝殺的聲音，濃郁的血腥味傳來，瀰漫了整個扎木鎮。
「馬賊來了!」
「快跑啊……」
鎮上的人一下子就亂了。
巫墨分明感應到，是那幫馬賊正在被兩個人屠殺。
「哈哈哈，敢搶『紅肥綠瘦』的生意，死得不冤。」
明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卻顯得很是粗莽，聲如雷震。整個鎮子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極度不協調的人扛著彎刀走了出來。
胖的婦人極胖，瘦的男子極瘦。
巫墨沒有看出來，這兩個灰色的人，婦人其實穿著誇張的紅色紗裙，男的則穿著一身綠袍。
他們自稱紅肥綠瘦，和他們的樣子非常貼切。
他們的彎刀上，還有鮮血滴落。
巫墨拔出長劍，剛剛兩人出現的時候，他已問過宮殿，他們都是三品武者。
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存在，在江湖上有著響噹噹的名頭，讓人聞風喪膽。
這次前來殺巫墨，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兩人聯手曾經接過四級任務，成功擊殺一位四品武者，這只是一個三級的任務。
而且獎勵豐厚地嚇人。
看著手中的劍，巫墨知道計劃成了。
那些準備打他主意的人，有了今天一戰，也得掂量掂量自身的實力。
然而。
就在此時。
宮殿發布了一個不知所謂的任務：「任務，讓他們跳大神，每一炷香時間隨機抽取一張基礎靈符。」
「我……」
徹底蒙了，宮殿一直不按套路出牌，巫墨不明白，讓他們跳大神做什麼？
這一胖一瘦，跳大神很好看嗎？
如果不是因為豐厚的獎勵，巫墨是拒絕的。
宮殿獎勵的神符，每一張都不同凡響，都成了極大的助力。
巫墨不得不重視，不想錯過任何一次機會。
「喂，你為什麼不逃？」胖婦人見巫墨只是坐在那裡，一點被嚇著的樣子都沒有，心裡不是滋味。
巫墨看著兩人，問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你們會跳大神嗎？」
那個瘦個人男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會，我們幹活前都要跳。」
那個婦人一巴掌呼了過去：「會你媽個頭啊，你是來跳大神的？」
這女子不知道自己一言成讖，不然她肯定不會說這句話。
那男子被罵，反而挺直了腰桿，抗著彎刀大聲問道：「你是那個價值萬金的傢伙？」
巫墨動了。
在這一胖一瘦的匪徒眼中，化成一道幻影，他們只覺手腕一痛，彎刀就掉落在了地上。
「鬼啊……」
女子嚇得魂飛魄散，馱著一身肥肉就跑，她的速度差了巫墨老大一截。
被巫墨拖了回去，沉地要命。
瘦高個本來跑遠了，這時候又乖乖地回來，一臉哀求的神色。
「你們幹活不打探對方實力嗎？」
巫墨實在想不通，這啥人啊，就來取他的人頭？
都是三品武者，在他的手裡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方圓千里，誰不知道我紅肥綠瘦的名頭？」
「我們幹活，不需要理由。」
一胖一瘦兩人一唱一和，說得頭頭是道。
巫墨點點頭，看兩人就像是一堆符文，眼神熱切：「那行吧，你們跳大神，我說停再停！」
「憑什麼？」婦人一聲大喝，震得牆上的土都在簌簌掉落。
瘦高個緊緊拽住了她，訕笑道：「大俠，跳，我們跳！」
「可是這也沒有篝火啊？」紅衣胖婦人發出不甘的怒吼，自己的男人是怎樣一個窩囊廢？
她想衝出去，至少逃離這裡。
但是，在沒有讓巫墨滿意之前，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巫墨很快就將她再次抓了回來，她的境界還沒有她的男人高。
「你要再逃跑，我就將他廢了！」巫墨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任誰都會相信他絕對說到做到。
「要啥篝火，我們圍著酒桌跳。」瘦高個率先扭動腰肢，腳步踏著節奏跳了起來。
他的雙手上揚，像是在不斷地祈求。
他的面目猙獰，時而齜牙咧嘴，做一些非常兇狠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