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霸凌者
箭矢正中一人後背，直貫而入。
枯夜停下來查看一番，讓所有人繼續分散趕路，全無敵的修為，就是他也束手無策。
這一次巫墨射出一箭，全無敵在一番劇烈的掙扎之後，沒有阻止。
他沒有阻止的理由。他的眼睛，分明流下了眼淚。
巫墨看著這個弟子，「擒賊先擒王，我殺枯夜！」
全無敵投來感激的眼神，這最好不過了，暫時獲得了平衡。
連續三箭。
強大的箭矢破空而去，帶著風怒聲，分別射向枯夜的檀中穴，丹田，腦門。
箭矢帶著巫墨的感悟，如幽靈一般詭異。
但是巫墨和枯夜之間，差了足足一個大境界，雖然沒有被察覺，枯葉施展佛門金剛不壞神功，輕鬆防禦了下來。
原地一聲大喝，正是佛門音波功攻伐，無數音波逆向攻來，要置巫墨於死地。
「師父。」
全無敵輕輕拍出一掌，就將音波功擊得粉碎。
突然聽到馬蹄聲嘶鳴，這是雪原的戰馬發出的聲音。
是左騎營的人，如果有封伯伯一起出手，可以輕鬆將這些人留下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全無敵就消失了，只幾個縱躍就不見了。
「他到底是什麼境界，竟然如此厲害！」
「武者十層境，馬上要突破到金丹凡境了。」
宮殿機械的聲音響起，巫墨驚訝萬分，沒想到宮殿會主動回答問題。
「現在最高境界是什麼境界？」
「武者十層境。」
本來還有很多問題要問，此時全無敵已經回到他的身邊，還帶回了一個和尚，枯夜禪師。
囂張如枯夜禪師，在全無敵的面前也沒有反抗之力。
巫墨拔出長劍斬了下去，被全無敵擋了下來。
全無敵抱歉地說道：「師父，他和我們一起，就傷害不到師父的族人了。」
巫墨萬分無語：「你把這麼個東西放我旁邊，我能安心嗎？」
巫墨一向殺伐果斷，豈能放任敵人在自己身邊？
全無敵一指點下去，一聲憤怒的哀嚎，枯夜禪師發現用不上勁，一身修為被封。
這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全無敵你個混蛋，要殺就殺，何必來折磨貧僧？」
無敵鄭重地解釋道：「只是暫時封住大師經脈，一個月後就會自動解除。」
巫墨對這個辦法很是讚賞：「無敵，你要不給他們都這麼來一下子？」
「不行的，師父，我們帶不了這麼多人，這些人沒有修為走不出去。」
說著，他竟然背起枯夜，跟在了巫墨的後面。
巫墨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待遇比自己這個便宜師父好多了。
這群和尚見師父被劫走，一時間群龍無首，雪地行走艱苦，許多人萌生退意。
「只有枯夜大師知道計劃，我們就算穿過雪山也無濟於事，不如先停下來，等大師回來。」
這個聲音獲得的支持最高，這群和尚停下來開始休整。
他們不知道，枯夜被全無敵背著，早已超過了他們。
巫墨看著身後的全無敵，他是真的佩服了，枯夜長得雄壯有餘，他背著穿過一座又一座雪山。
腦海中。
巫墨開始不斷問出自己的疑問：「天陌和衛仁在哪裡？」
「無可奉告。」
「天陌的修為是什麼境界？」
「無可奉告。」
不知是不是宮殿的心情不佳，巫墨一連問了幾十個問題，都被毫不猶豫地回絕了。
「枯夜是什麼境界？」
「武者四層境。」
巫墨總結詢問的規律，發現宮殿回答問題似乎有距離限制，對問題的類型也有限制。
現在看來，只能問一些身邊人境界的問題，不知道後面會不會成長起來。
沒走多遠，後面傳來激烈的打鬥，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
全無敵的面色悲痛，背著枯夜禪師走在前面，速度快了很多。
「無敵，你知道有時候人的貪婪沒有止境，他們能夠找出各種理由達到目的，你管不過來的。」
「這個世界總是有那麼多的不公平，我們能夠做的只有管好自己。」
「我們成不了儒家的聖人，道家的祖師，佛家的佛陀，我們只能成為真正的自己。」
巫墨看著全無敵痛苦的樣子，感覺自己蒼老了許多。
就像一個諄諄告誡的師父一般，喋喋不休。
他不知道，全無敵聽進去沒有。自始至終，全無敵都沒有吭一聲。
只是他終究沒有回頭，去面對那場染紅山頭的血腥。
因為他阻止不了那麼多人，除非殺人，他不知道該殺誰。
這些人都是霸凌者。
遠方山頭，天陌看著這場不大不小的戰爭，眉頭緊皺：「這群和尚太沒用了。」
左騎營幾乎沒有損失，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他們佔據著天時地利人和，輕鬆收割了龍濟寺的僧人。
「是因為在雪原的因素，枯夜被劫，這群人在雪地休息，全都凍得跟傻狍子似地，能留下幾個人已經不錯了。」
背劍的儒士站在天陌的身後，對這些和尚的表現隨意誇了幾句。
「龍濟寺元氣大傷，不要讓左騎營回去，將他們埋葬在這裡，讓衛仁去魔宮實施計劃。」
天陌隨口說著，身後的儒士齊身聽令，很快消失在天陌的身邊。
天陌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奇怪的組合。
一路跟隨到黑峰嶺。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巫墨決定在這裡停一下，他需要知道戰鬥的結果。
雖然知道左騎營不可能失敗，但是心中依然惴惴不安。
還沒有發現衛仁，天陌的行蹤，這是最大的隱患。
「無敵，你能感應到更遠，那場戰鬥結束了嗎？」
「沒有，另外兩波人打起來了。」
全無敵的神色更加暗淡，彷彿這天地間，只要有爭鬥，就難以讓他眉頭舒展。
「糟了！封伯伯。」
巫墨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只要大夏王朝和道宮的力量出現，戰場就會失控。左騎營分散的情況下，不會有任何機會。
沒等全無敵跟上，他已經奔向戰場。
全無敵將枯夜放在樹梢上，也跟了上去。
那邊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慘叫聲，喊殺聲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