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抉擇
恍惚間，寧無缺彷彿回到了初見時……
「這位弟弟，你有手有腳的，何必以要飯為生呢？」
一個男孩的聲音響起，帶着十歲的寧無缺流浪五年內未曾聽到的溫柔。
隨後，是一張支票緩緩掉在盆里的聲音。
寧無缺睜開眼睛，那是一張一百元的鈔票。
他抬起頭來，迎著同樣溫暖的陽光，直視着當時還只是二十歲的陸堅。
「我沒有能力。」
陸堅笑了：「我來幫你。」
寧無缺心裏不禁多了幾分警惕：「理由？」
「我沒必要害你。」
面對這句答非所問的話，寧無缺只是朝另一邊的寧無悔看了看。
「這是我兄弟，我不能放棄他。」
陸堅點了點頭：「跟我走。」
於是，涉世未深的寧無缺和寧無悔便踏上了一條通往宇宙之巔的路……
陸堅無償帶他們清洗了身子，買了幾身衣服，還為他們辦理了一直偷偷住着的房子的證明……
兩人最初的警戒心隨着陸堅的友善而煙消雲散。漸漸的，三人成了最好的朋友，堪稱無話不談。
據陸堅本人說，他還有個年紀與他們相仿的弟弟，只是未曾見過……
後來，陸堅毫無預兆地突然搬家，後來也從未回來找過他們。
……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將寧無缺將回憶中拉回現實。
張天華帶着半身傷痕趕來，他路上遭到了截擊，拚命脫身，但也只是現在才趕到。
他的身後，是趕來匯合的林北空、祖漠和雲泠晴，以及遠在百米外的陸毅。
張天華召出靈墟，剛欲衝進巷子裏，卻突然愣住。
緊跟在他身後的林北空停下腳步，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雲泠晴！」
林北空剎住腳步，轉身跑到她身邊，想將她扶起，卻怎麼也扶不起來。
「堅哥……」
雲泠晴無力地指著小巷子，也是這時，林北空才看到之前因為視角問題沒有看到的情況——
一顆白猿之首，一座無頭屍體，兩個跪着的人……
雲泠晴臉上悄然劃過幾道淚痕。隊伍里的成員都知道，她是陸堅的戀人，而且原定在一個月後結婚！
張天華紅了眼眶，手中寂滅雷槍緩緩散去，走到了一直警惕地看着他的寧無缺身邊。
「華夏，守命者，駐守無思市303小隊隊長，張天華。」
寧無缺不知道什麼是守命者，但他知道，陸堅剛剛說過他是守命者的人。他也知道，想找到秦素雪，要加入守命者或許凡神學院！
寧無缺輕輕點了點頭，將懷中陸堅餘溫尚存又傷痕纍纍的屍體交給了張天華。
「堅哥，走好！」
寧無缺突然再次流淚，朝着陸堅的屍體一拜。
林北空，祖漠不約而同地左手持住各自的燎命令，放在胸口，右手敬了個標準的華夏軍人之禮！
雲泠晴和剛剛到來的陸毅無力跪在地上，低首哭着。
張天華示意寧無缺幫忙撿起燎命令，將它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陸堅的口袋裏。
他抱着陸堅的遺體，緩緩起身：「我們，送他回去。」
寧無缺突然道：「我想……和你們一起。」
張天華轉頭看了一下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
「所以，陸堅一個人殺了白猿王？」
寧無缺重重點了點頭。
隨機，他補充道：「他把那根針刺進身體后，身後的狼影變成了白色，好像是序號前兩百的一隻白狼……」
一直靠在牆邊的雲泠晴突然出聲向林北空解釋：「靈墟，序列第190號，釋空白狼。」
「獸類玄墟，附身玄墟，擁有白狼和空間的力量。」
「他，真的做到了……」
張天華開口道：「現在，我們先來談談你吧。」
寧無缺詫異地看着他：「我？」
「守命者的存在，是不能讓普通人知道的。但你，是個例外。」
「為什麼？」
「因為，你能進入守命之界！」
寧無缺努力回想着當時的情景，不確定地問道：「是那四個令牌嗎？」
張天華點了點頭，道：「對。守命之界是由四個守命之牌構建的結界，可以隔絕內部的聲音和情況。一切非神明、妖魔和擁有玄墟的人，都是不能進入守命之界的。」
「神明？妖魔？玄墟？」
張天華笑了，注視着寧無缺。
「你相信這世界有神嗎？」
寧無缺沉默了一下，用力點了點頭。
張天華臉上笑容愈盛：「沒錯，神明，確實存在。」
「當今世界，有八大神系，以及不超過十個小神系。」
「八大神系，是我們華夏神系，北歐神系，希臘神系，金塔神系，櫻島神系，恆川神系，天主神系，佛神系。」
「這八位神系之主都在昨天出手，擊碎了『毀滅者』，最後陷入百年封印。」
「封印？」
「對。這世界，不止我們有神明和玄墟。在另外一個世界，還有着其他遠遠多於我們的神職者和神明，但他們的頂尖戰力都在千年前被八大神系聯手封印。但如果我們八大神主出手太長時間，封印就會消散，所以他們每次出手后都必須以自我封印為代價修補封印。」
「神職者，到底是什麼？」
「神職者，即擁有玄墟之人，以人之軀，行神之職，斬妖除魔，破滅諸敵。我們華夏守命者，其他國家的組織的成員就是神職者。」
「玄墟又是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張天華詫異地一挑眉頭：「你不知道？」
寧無缺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玄墟，就是某種藏在人體中的能力。它有三個墟系，分別是靈墟，帝墟和神墟。」
「靈墟是可以同時重複出現在人類身上的，是玄墟主體部分。它擁有着各種力量，故稱『靈墟』。我們各大組織至今已發現了500個靈墟。」
「帝墟，只能降臨在一個人身上，不能像靈墟那樣重複出現。帝墟擁有着各種人類巔峰之力，故城『帝墟』。世間至今已有50位帝墟。」
「神墟，是由神明親自降下的，所以也不能同時出現。神墟擁有着對應的神明之力，故稱『神墟』。世間至今已有150位神墟。」
「那妖魔又是什麼？」
「妖魔，是掌握了能量的特殊生物和神話生物，多數妖魔是吃人，尤其是神職者和神明的。」
「不過，也有少數妖魔是守護人類的，例如我們華夏神話的二十八星宿，四靈獸等等。」
張天華沉默了一會，注視着寧無缺：「你已經知道的夠多了，那麼，你願意加入守命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