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吸食靈魂

李子瘋在瑪門身上竊取的能力，超乎他的想象。

這是一種來自己地獄的能力，似乎還在影響著他的心智，或者說，這本就是李子瘋的能力。

因為，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是如此的熟悉。

在拖拽瑪門之時，柳曦也從另外一個房間走了出來，臉上無神的表情消失了，而是露出憤怒的表情。

她指著瑪門大聲喊道：「把那狗雜種從我的公寓里趕出去！」

「哦？」瑪門轉過頭，有些驚訝：「她的神志恢復了？」

李子瘋臉色猙獰如惡鬼，拽過瑪門的衣領，在他耳邊輕語：「我已經讓她重獲自由了，還把這些天你塞進她腦海的瘋癲都清空了。」

「是不是……很驚訝？」

「清空了？」對於這樣的結果，瑪門顯然既意外又難受，擺出一副悲傷的表情：「這不是真的，你就不能留到午餐結束嗎？她可是我的甜點。」

李子瘋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拽住他衣領的手緊了緊。

眼前這個名叫瑪門的惡魔，他囂張的好日子到頭了。

「你的餐廳關門了，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你，你是把我從那該死的瘋人院救了出來。」

「然後又讓我遇見了柳曦，這種久違的自由我感覺很好。」

「也許，你曾也在我的腦袋裡待過，不過現在，是我在你的腦袋裡了，我在你的腦袋裡，可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李子瘋拽住瑪門來到一個抽屜旁邊：「想看看我都學到了什麼嗎？」

「什麼？」

瑪門探向李子瘋打開的抽屜，瞪著雙眼往抽屜內望去。

「哦？」

裡面似乎是一些他熟悉的東西，更像是骨骼混雜著血肉，這是他的最愛。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抽屜內的東西吸引了。

「我教會了那些惡犬一些新把戲！」

李子瘋的聲音在瑪門的身後響起，也就在這一瞬間，抽屜內的骨肉開始瘋狂生長。

它們衝出抽屜，化作無數惡犬。

它們不能用簡單的惡犬來形容，確切的說，是一些被剝了皮的地獄惡犬，所有的肌肉盡顯無疑，肌肉間的血管可以清晰看見血液流動的方向，大張著滿是獠牙的嘴，直衝瑪門。

這些地獄惡犬用長長的利爪將瑪門死死按在地上，使勁地撕咬，一隻只兇殘無比，就像一群餓極的餓鬼，只要看到獵物，就立刻撲過去。

「啊！」

瑪門拚命掙扎，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越發害怕起來，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他發現，這些地獄惡犬有著某種能力，用利爪按住他的同時，把他的精神力也死死地控制住了。

「啊啊啊啊！！！踏馬的！這是……什麼鬼東西？」

「哎呦喂！！這……這怎麼可能！這些狗以前屬於我！你……你對它們做了什麼？」

地獄惡犬還在不停地撕咬著瑪門的身體，一塊一塊的血肉被撕咬著從他的身體上剝離，他想要掙脫，用盡全身力氣按住了一隻地獄惡犬的嘴巴，可另一隻卻一口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臂。

隨著骨骼斷裂聲不停的響起，他的手臂被迫從身體上脫離。

然後是肋骨，內臟，不斷的從身體內剝離。

血液浸透了整個房間的地板。

「聽你的？」李子瘋看著這一切，享受其中，用腳踩住他的腦袋：「你以為那是你的狗嗎？我不想說得那麼難聽，不過你有這想法，才踏馬是徹底瘋了！」

「你一次次的向我灌輸你的思想，

想讓我變瘋，你告訴我，萬事萬物都會飢餓。」

「沒錯，現在我也感覺真的很餓，飢腸轆轆的，真的很難受！」

李子瘋開始大笑，將臉對著躺在地上瑪門，露出如癲如狂的面容：「那麼，現在，你還覺得你是唯一的那個嗎？」

地獄惡犬看到李子瘋湊近瑪門后，停下了撕咬，發出一聲聲暴躁的低吼，在它們眼中，李子瘋是來搶食的，可又無可奈何。

瑪門只剩下一口氣，要說惡魔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即使只剩下一具空殼，還能感知周圍的環境。

他瞪著雙眼，滿臉都是驚恐。

而就在此刻，李子瘋緩緩伸出雙手，將瑪門的腦袋掌控在雙手間。

「我都上百年沒有吃東西了。」

「那麼現在，進食時間到了……」

說完，無數光束從他的身體里迸出，這些光束快速遊走在房間內。

片刻之後，光束又開始疾速朝瑪門的身體襲去，它們感知到了獵物。

也許為了迎合這些光束，瑪門的身體內，也出現了光芒，但他身體內的光束，顯得暗淡了不少，在遇到李子瘋的光束后，便被吸收。

隨著光束被抽離，瑪門的身體也有了變化，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了下去。

他的驚恐的表情被定格，周圍的所有血液也開始收攏，然後消失。

在幾個呼吸后，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樣，惡犬也消失了。

只剩下瑪門的軀殼，應該說只剩下瑪門的骨架。

他的骨架被那些耀眼的五顏六色的光束纏繞著，吸食著這最後的一點殘留。

光芒越來越耀眼，慢慢地只剩下白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然後，白光炸裂了開來，化作無數塵埃，然後消散。

直到沒有任何東西殘留在房間內。

這回，是真的結束了。

「他……他死了？」

柳曦躲在房門的一角，目睹了整個過程。

這一刻，他們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而不是那個瑪門虛構的家。

「是的，他死了，徹底死了。」

李子瘋靠在牆角，看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這一切彷彿是一場夢。

一場噩夢，好在結局是好的。

「我剛才聽到你和瑪門的談話了，你說……你愛我嗎？」

柳曦走到他身邊，兩人一同看在牆邊，看著窗外。

「額……」

李子瘋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支支吾吾地說道：「說我愛你？額……嗯……我們才認識幾個月而已，我是說……所以，我想……只是……額……」

「好吧，我要瘋了。」

最後李子瘋笑了笑，也沒有回答清楚柳曦的問題。

「我餓了。」

柳曦轉移話題。

「……」

……

翌日，診所。

昨天開業的第一天就被搞得一團糟，引來了警察，而且，在警察來后，診所唯二的兩個經營者也消失了。

這事立刻就被傳到了網上，再次引起了不少的討論。

這不，從上午開始，到現在快到下班時間了，一個客人都沒有。

「李子瘋，網上的那些評論你看了嗎？」

柳曦氣沖沖地來到李子瘋身邊，將他手中的書一把搶了過來，興師問罪地問道。

李子瘋抬眼：「看了。」

「既然看了，你還有心情在這看書？他們罵得有多難聽你沒看到嗎？！」

「他們說我們是黑診所，說我們第一天就露餡了！不僅沒有治好病人，反而使他們的病情更加嚴重了！」

「還說昨天精神疾病患者的暴動，就是我們造成的！」

李子瘋想了想，說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造成了，他們說得沒錯，所以，我要跟你道歉。」

「李子瘋！」

柳曦聽后，氣不打一處來來：「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開診所的建議是你提的，裝修可是花了我的全部家當，再沒有客人，以後我們要喝西北風了！」

李子瘋一點都不急，說道：「那你就在網上澄清下唄，再弄點優惠活動，現在這個世界不是流行搞優惠活動嗎？」

「你就說每天前幾個客人免費，加一條沒效果賠償一百萬，肯定有客人來。」

李子瘋認為，反正出錢的人不是他，再怎麼折騰也無所謂。

一百萬，在他眼中也沒什麼概念。

而且，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一百萬？免費？」柳曦聽完后，立馬說道：「你知道一百萬什麼概念嗎？你就是把我賣了我也不值一百萬啊！」

「再說，你不是說每次治療都會使你的體溫下降嗎？你搞免費的活動，你的體溫吃得消嗎？」

李子瘋不以為然：「昨天我吸收了瑪門的靈魂，我的體溫上升了不少，我感覺我現在很暖和。」

瑪門的靈魂是個好東西，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李子瘋原以為吸收他的靈魂，只會暫緩體溫的下降，沒想到竟然可以使自己的體溫上升。

不過，他更享受的是，吸收靈魂時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久違的快感。

一根體溫計在不經意間塞入了李子瘋的嘴中，使得他一愣，看向柳曦。

柳曦表面上抱怨，不過對他的關心卻一點都不減。

幾分鐘后，柳曦拿出溫度計，仔細看了上面的刻度，有些驚訝。

「二……二十六度？」

「你這足足升高了二十多度，這樣下去，你的體溫很快就會恢復正常了！」

看到這個溫度后，柳曦很是開心，把診所的窘況忘得一乾二淨。

「還不賴。」李子瘋笑了笑：「所以，你不用為我使用能力治癒病人而感到擔心了。」

「你就嘚瑟吧。」

柳曦收起溫度計。

李子瘋看著柳曦的臉，一臉得意：「我覺得我現在精力充沛，而且，感覺與癲狂世界的連接暢通，隨時準備進入那裡。」

「更重要的是，我現在更容易感知那些精神疾病患者的位置了。」

「比如，離診所不到五百米的位置就有一位，他的情況很糟糕。」

柳曦忽然靈機一動，抓過李子瘋的手，興奮地說道：「我有辦法了，既然沒有客人過來，我們就去找病人！」

「我記得郊外有一個精神病院，那邊全是精神疾病患者，我們可以去那裡，我們可以做外包呀！」

「外包？」李子瘋有些不理解這個詞的意思。

「外包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柳曦試圖解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說道：「總之，我們去治療精神病院的病人，只要治好一位，我們就收精神病院一些錢，那邊那麼多病人，我們要發財啦。」

「可是……」李子瘋有些顧慮。

「別可是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好吧。」

……

城市的某個街道。

一個長相非常甜美可愛的女孩兒正在漫步著，身旁還跟隨著幾個男生正在聊天。

「哎呦，我們的小公主終於捨得回家啦，快說說這段時間去幹什麼了啊？」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孩兒笑嘻嘻的問道。

另一邊，一個男子正在打電話：「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我們分手吧。」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不要打給我打電話了！」

街道上，行人三三兩兩，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地祥和和諧，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昨天的新聞。

忘了昨天精神疾病患者的暴動，所有人都認為，那只是一個意外。

在行人中間，走著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戴著黑色禮帽，手捧沒有植物的盆栽，顯著都周圍得行人格格不入。

他的手機開始震動，一條簡訊出現在屏幕上。

黑風衣男子看了上面的信息手，黑色禮帽的檐口下，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舔了舔嘴角：「哦？莊稼？莊稼熟了。」

「有人在敲農場主的門。」

他的食指不停地敲打著手機屏幕，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好似催命咒語。

「收割時間到了。」

他張開嘴，露出詭異的牙齒。

不對，這不是牙齒，而是如牙齒般大小的手指。

他的牙齒被手指取代了，整張臉，在禮帽的陰影下，如此詭異。

他走向剛才正在談話的幾人間，陰沉著臉：「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你誰啊？」女孩停下腳步，不屑地看了一眼風衣男子。

「我是誰不重要。」

風衣男子被風衣蓋住的手，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匕首，只是在眨眼間，手起刀落，女孩的十根手指脫離了她的手掌。

「重要的是，我需要這些。」

話音未落，又是手起刀落，女孩身邊的所有男孩的手指也脫離了他們的手掌。

「還有這些。」

風衣男子聲音低沉，像是死神的召喚。

「請站好別動，很快便會結束。」

除了風衣男子外的所有人，看著滿地的鮮血和手指，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媽！啊！救命啊……」

「痛！好痛啊……」

所有喊叫聲，在風衣男子看來，只是玩具的呢喃。

「哦？還有你的，你的這根非常不錯，看這柔軟的皮膚，纖細的指尖。」

手起刀落，沒有反抗，沒有痛苦。

手指脫離。

「謝謝你。」

風衣男子露出嘴中的手指，輕輕道了聲謝。

整個街道，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已變成了人間地獄，有些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呼喊著，有的捂住自己滿是鮮血的殘破的手開始狂奔。

地上，血流出河。

而那些斷下手指，都盡數來到了風衣男子這裡，由於手指太多，很多已經從他的手上滑落，掉了一地。

他看著街道上驚恐的行人，露出一抹笑容。

「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