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凡竅將去生新骨，欲學仙經煉寶器

當元炁如海一般充滿張為路的徑脈之後，便沒更多的能量衝進他體內了，也就沒有更多的能量朝着這邊匯聚回來了。張為路重新落到地面上，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首先就是體型變得多半個人高，站在那裏猶如一座小山，其次則是他體內澎湃如海的力量。這種體內充滿力量的感覺是如此美妙，以至於張為路有了天下捨我其誰的感覺。他只用力扇了兩下翅膀，洞內就颳起了一陣大風。

他心想，「這就是生炁境嗎，我現在變得這麼強大了嗎，感覺一下子就能把山撞塌，這滋味太特么的爽了」。當然他是不敢去撞山的，自己在洞裏獃著，真要撞塌了這裏，豈不是自掘墳墓挖坑把自己埋了嘛。張為路肯定不是個傻子，或者說不是一隻傻鳥，所以他也僅僅是快速移動試了試現在的速度，煽動了兩下翅膀感受了一下目前的力量。試驗效果非常明顯，他每次動作都能在洞裏掀起巨大的風暴，行動間隱約有砰砰破空聲。可是接下來他開始犯難了，他現在的體型太大了，雖然行動起來憑藉力量和速度不見得多笨拙，但是他沒辦法去看經書了，也沒有辦法去吃丹藥了，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出不去了。來時還好好的，現在回不去了！

張為路急得抓耳撓腮，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試着調動體內的元炁運轉，看看能不能有所改變。然而雖然他體內的元炁能隨他的意念行動，但是並沒有引起身體的變化。再次嘗試了多次，他只能無奈放棄。

正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道靈光從腦海中閃過—法天成象丹。「沒錯！就是它了。小仙翁既然留下來陰陽造化丹應該會想到徒弟會有這種變化。應該不會是只有非人類才會出現體型的變化。是了，一定是這樣的」。張為路一下又升起了希望，他馬上轉身找到了那個箱子。他看着眼前的箱子又愣住了。為什麼呢？因為他變大之後沒辦法把翅膀或者爪子伸到裏面去拿起那瓶子了。這又是一個麻煩，沒奈何張為路只能心疼的用爪子把那箱子輕輕地踢翻。他是一點也不敢快，也不敢多用一分力氣，生怕因為魯莽或者用力過度毀了箱子和裏面的仙丹。

他只是稍微用指甲碰了下那木箱子，木箱就翻了過來，不過丹藥和真經都被扣在了下面。張為路也顧不得心疼了，他又用力把那木箱子踢向了一邊。這下子真經和盛丹藥的瓶子，以及之前倒出來的陰陽造化丹都出現在了地面上。看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陰陽造化丹，張為路心裏疼的在滴血一般。

現在他也不敢再多吃陰陽造化丹。於是盯住盛放法天成象丹的黑瓷瓶，他小心翼翼的用指甲一點點去摳瓶塞，廢了好大的勁才把瓶塞摳出來，那感覺就像不會寫毛筆字的人練習毛筆字一樣難受。摳開了瓶塞，一股奇異的葯香撲鼻而來，張為路一下子有種進入仙界的感覺。於是他迫不及待的用爪子配合著翅膀上的羽毛把那黑色的瓷瓶給巔倒過來，想把裏邊的丹藥給倒出來。此時他看到一顆閃著五色光的五色丹藥從瓶子裏滾了出來。原來丹藥之有五條丹紋，而這五條丹紋又呈現五種顏色且發出五色光來。張為路的眼睛被丹藥吸引住一下子就挪不開了。他猜想這五種顏色應該是對應金木水頭土五行本色的。

「不愧是小仙翁留下的丹藥，這丹藥看起來是真漂亮呀，而且有如此的香氣，絕不是凡品」，他傻愣愣地想着，「我還是吃了它吧」。張為路用嘴尖一叼，接着一仰脖，法天成象丹活着泥土就進了張為路的肚子。

吃下去好一會兒，張為路感覺一點變化都沒有。又過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反應，他納悶的想着，「這不會是假藥吧，我了個擦擦擦，神仙也做假藥嗎？！」張為路急的在洞裏打起了轉。轉了兩三圈之後，張為路感覺有點暈而且有點困。「卧槽，這特么法天成象丹原來是安眠藥」，接着他就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張為路的身體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一樣快速的乾癟下去，而且體內骨頭如被捏碎了一樣不斷傳出噼噼啪啪的聲音。此時若是張為路醒來能找到一面鏡子，他一定會被鏡子裏的影響嚇得再次昏厥過去。如你所見他的身體如同一塊鮮肉被放在真空袋中抽光了空氣一樣，覆在身上得羽毛和皮膚一起塔拉下來，只有中間腹部位置有人形凸起。原來法天成像丹讓他的身體以不同比例縮小，表皮和羽毛沒有變化，但是骨骼和血肉卻是縮小。

如果說是縮小有些片面，因為實際情況是他的肉體不僅僅是縮小，而且體內骨骼肌肉縮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它們都變形了。

可惜張為路如今處在昏迷的狀態中，不然他一定會被身體的這種變化驚喜到的。

過了不多時，張為路從昏迷中慢悠悠醒轉過來，甫一清醒便有與變化之術相關的海量信息在腦海里湧現出來。這些閃現出來的知識一下子塞滿了他的腦子。張為路感覺腦仁脹得厲害，感覺頭上被箍上了了金箍，而此時猶如緊箍咒發作讓他頭痛欲裂。這痛楚僅僅持續了幾分鐘時間就消退了下去。卻原來是法天成像丹中被煉入了一些取法天地間事物的變化之道，因而吃了這仙丹便有冠頂傳功之效。雖然此丹藥中變化之術也僅有成人、成獸、成禽不過了了五六種，然張為路已是非常知足了。這就意味着張為路可以以意念控制身體變化，而不用念動咒語或者貼上符籙。

張為路活動了兩下自己的身子，開始感受身體發生的變化。張為路本想用力揮動翅膀，可是翅膀上傳來的感覺與之前完全不同了，倒像是手臂的那種靈活舒適的感覺。他不敢置信的嘗試着握了握拳，那種握緊拳頭時彎曲的手指頭觸碰到掌心的感覺傳到了他的腦海里。饒是如此張為路仍不敢相信。他又嘗試揮拳多次，又用腿腳踢踹了幾下，最後終於狂喜的確認了這不是夢-他的身體又變回成人的樣子了。不過這會兒他也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裝進了一個布袋裏，身上像是壓着幾十斤的厚被子，揮拳也好踢踹也罷行動間皆有阻力感並不是很順暢。於是灌注元炁在自己的雙掌手指上，兩下一用力把外面的布袋撕開了一個口子。他從這個口子裏鑽了出來，此時再回頭才發現這哪裏時什麼布袋，卻原來是自己變化成人之後蛻下來的禽獸軀殼。

離開了舊皮囊，他開始聯繫掌握自己新生的身體。張為路本來就是人類的靈魂意識，現在重新獲得人類身體，再次熟悉走路，跑步，跳躍，握拳，擊掌等動作並沒有廢很多功夫。在熟悉了這具身體之後，他又回到了太極圖中，從地上撿起來散落的陰陽轉化丹，重新裝回到白色瓷瓶中。因為法天成像丹只有一粒，所以現在黑色瓷瓶剛好空下來。張為路分別掀開那兩鼎丹爐的爐蓋，將丹爐中散發着葯香和神光的丹藥一起收到了黑瓶里。

做好了這些，張為路突然感覺胯下涼嗖嗖的，他這才注意到自己仍是赤身裸體身無片縷。幸好洞內只有自己，不然這一世英名當下就喪盡了。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洞內有可以遮羞的衣物，於是把目光對準了自己蛻下的皮囊。「看來只能把舊皮囊做成衣服了，可是自己也沒有針線，該怎麼做呢？」張為路有些糾結。他想了想也沒有好的方法，此時也不急着出去，另外在這洞內也無所謂遮羞了。他當下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暫時不去管，又從木箱內拿出了那本《仙翁丹道仙法》研讀起來。

他本想從仙法中找到那兩枚不知名丹藥的來歷，然而他粗略地將書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其出處，此時在仙法末頁他看到一段仙翁煉器之法。原來這小仙翁修鍊有成之後沒有稱手的兵器，遍訪各路神仙也沒找到人能為他煉製一把合其心意的好兵刃。小仙翁一咬牙一跺腳向凡間匠人及出名的神仙學了煉器之法。這裏就不得不說小仙翁才華橫溢仙法精深了，他在學習了旁人的煉器之法后別處心裁地進行了提煉升化，於是也留下了這一段煉器之法。不過在小仙翁心中煉器終究是小道爾，遠不及煉丹及修鍊道法重要，所以也就沒有在自己的自傳及仙經中重點提及。不過這煉器之法對此時的張為路卻是極為有用的。他想着何不先學來這煉器之法把舊皮囊煉造成一件寶衣，而那身羽毛剛好也可以鍛造成萬千羽劍，屆時心念所動，身後萬千羽劍組成劍陣豈不妙哉。

心念及此，他不再猶豫全心貫注的看起煉器之法來，只見上面寫道：

煉器之法，其要在孕胎。仙界精金，不住法力，未得精血，則其胎難育，縱有金石之利，亦不過勝凡鐵。而凡間鋼鐵但得道法天紋，或有修者精血滋養，其間可留住法力，則仙胎可孕，靈智可生，縱仙界金石亦難傷其分毫。

固仙器階級之分首重器胎，其中靈胎得道，脫離本體不住形象，本體世間難毀，若本體傷也可自復，行動自主亦遵號令，呼吸間有翻天覆地之威力，是謂神器。遠古大神盤古之斧是也。其次靈胎生智，亦有器靈幻化，與主人一般無二，不過難離本體。行動亦能自主，然本體既毀則器靈破碎，呼吸間亦有劈山開岳之能，是謂仙器。再次靈胎有成，靈智未開，可住法力可收世界精氣，亦有自主行動，可憑空而行隨意而動，亦有裂山碎石之功，是謂靈器。最次靈胎未成，其間器胎孕生無有之間，亦可住法力，然不能自行增益，需主人催動方能灌注精氣，若有相乘功法亦可御之飛行，其威能比之金石稍強，去之靈器遠甚，是謂寶器。

但凡三界神、仙、靈、寶之物，除天生道孕皆由神、仙、精、怪取天下奇物或金、石、水、火之精合成煉製。其中開天之斧隨盤古道生，補天之石為天外隕石女媧煉製，后亦生靈智為石猴為神佛，再有南明離火與朱雀同生，其次與妖怪而生之軀體亦為上佳，如此種種多如繁星。所以煉器之物，首要道生，其次天生，再次妖生，最次為天地間五行之屬凡物爾。

既有煉器之物還需煉器之火，煉器之火亦有道生，天生，五行之分。所謂道生，即為道火，道火難尋，其有道韻，跳動間天地轉換宇宙崩裂，所過之處皆有道痕，所煉之物必有道紋。

所謂天生即為雷火或為三昧真火或為業火，天生雷火或真火或業火不屬五行，是道韻之下自然而生，亦有毀天滅地之威威能，所煉之物必有神光。

所謂五行之火即為人間火，其來由是人間五行之物生來，威能不小然遠不及雷火，所煉之物有金石之利亦有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