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惡魔有煩惱，菩提心自生

此時，青石目光獃滯，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它帶走了一起歡樂的水手們，帶走了視自己為兒子的救命恩人老煙叔。青石已經放棄與命運抗爭了，已經準備好追隨老煙叔而去！

「我真是個無用之人，活著與死了有誰在乎？活著或死了對誰有用？也枉來世間一遭。」青石苦笑著，自言自語。

青石突然想到老煙叔說過的一席話：我聽東方智者說過一句話，謂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現在百姓都生活在疾苦之中並且有惡人當道，更需要我們去幫助他們免於痛苦。青石當時還問：「天下人這麼多，我咋幫助他們呢？再說我如今也我不憂愁更沒有什麼快樂。再說了，我自己活著都難，何談去幫別人，慚愧慚愧！」

「我是一窮困漁夫有何能耐竟也從鬼門關救得你性命？！不是我們不可為，不是我們無力可為，而是我們無心為之，此心乃事濟世救人之善心，成人之美之寬心，度人困苦之愛心！」老煙叔答道。

此時青石突然爬起來！青石高興的對著空曠無垠的大海狂叫：老煙叔我終於懂得活著的意義了！你安息吧！倘若我能度過此難關，我要濟世救人、度人困苦，直到生命最後一刻！我要與命運抗爭！

青石急切的去搜集破穿上的食物和飲水，生怕每個角落有一絲殘餘。此時青石心裡只有一個信念：只有活下去才能濟世救人！

青石不由的想起在海味居酒館的遭遇和憤恨！

說道這老煙叔無兒無女，已經62歲還是孑然一身，半輩子以出遠海打魚為生，也是勇武縣無人不知的水手，后成為勇武縣最出色的船長。在他當船長的8年中，從未有一人在船上喪生，大船也從未失事過，每年水手們都會在下船後為老煙叔祝壽！

就在去年臘月二十這天，曹中一行人帶著車隊路過海味居，便來到海味居酒館吃飯。恰逢此時眾水手們一來為老煙叔慶祝62歲大壽，二來感謝老煙叔的保護，讓他們各個能活著回家見父母和妻子兒女。要知道，到遠海打魚是特別危險的，儘管大船有360丈長，150丈寬，但老煙叔當船長之前每年仍有很多的水手和漁民葬身大海，有道是：打魚一去不復返，空留妻兒淚連天！多虧了老煙叔豐富的航海經驗和面對風浪沉著應對才保的眾人安全凱旋。

曹中及其兵卒一來到酒館便拿刀大聲呵斥眾人：「還不趕快滾！都快滾出去！」眾人看到曹中便一鬨而散，老煙叔此時也被水手們拉扯走了，生怕老煙叔遭遇不測。

青石作為海味居酒館的一夥計也是嚇得夠嗆，他向樓下望去，只見眾人慌忙逃竄而走，只有今天的一老頭壽星不慌不忙的打量著三輛馬車，慢慢走著，這老頭便是老煙叔。青石發現，每輛馬車有十二名護衛圍著，圍的密不透風，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偷走了千金寶貝一般！加上與曹中和上樓的八名官兵共有45人護送馬車，並且由英摩公爵的打手親子出馬，足見事情之大，難以揣摩。

青石心想：這馬車裡裝的定是一些極其珍貴稀奇之物，這寶貝生怕見光和被人知曉，曹中這麼殘暴，裡面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知道江湖上傳言拿活人煉丹之事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可以肯定的最近老有孩子失蹤，官府也立案偵查了，可是最終都不了了之，無一案件偵破，全當以無頭案了結。想歸想，青石也只是好奇而已，知道真相卻也奈何不得。哎，不想也罷，

青石摸了摸額頭上的三顆黑痣搖了搖頭。

「客官想吃些什麼？是否住店？」青石走到曹中面前客氣地問道。

「小二，好酒好菜儘管上，本官不住店！千萬不可怠慢，否則小心你們一等人的項上人頭，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問的更不要問！」曹中怒道。

「好嘞！好酒好菜上來！」青石大聲吆喝著而去。

不久，好酒好菜上了一大桌，曹中與八名護衛吃的過癮，喝的好生痛快！

此時狂風大作，雨水夾雜著冰雪從天狂降，瞬時間路上就厚厚一層冰雪，雨水也被凍在在路面，一場凍雨直接讓人寸步難行。門窗被狂風刮的嗙磅大響，更有一扇窗戶直接被吹了下來從三樓掉下摔的粉碎，險些砸中樓下全副武裝的護衛。面對如此狂風雨雪及落下的窗子，這些護衛紋絲不動，足見其訓練有素，各個威嚴有加，貌似都是高手，非一般官兵小卒可比。

此時，曹中湊到窗戶邊看響樓外，憂心重重的問道：「鋼偉，我們還需幾時可到達英摩府？」

「回曹大人，我們離英摩府有600餘里，若急行趕路可在3日內到達。」護衛鋼偉回答道。

雨雪一直狂下不止，此時正是寒冬臘月，氣溫極其寒冷，路面被一層層雨水混合著雪花凍住了，可以清晰得看到路面猶如結冰的湖面一般光滑，而此時狂風雨雪沒有一絲要停的意思。

「鋼偉，你帶人下去檢查一下路面和丹材，查勘是否可以繼續趕路，並給護衛們帶著酒飯，也要喂好馬兒」曹中叮囑再三。

鋼偉便帶人下去查看情況，不久就上樓來。

「曹大人，路面完全凍住了，要不是護衛讓馬兒活動起來，恐怕連馬蹄也已經凍在冰路上了，馬蹄打滑，馬兒拉不動車，走不動路了。我建議，我們明日天晴了，冰融化了再走不遲，反正還有四天多時間。」鋼偉彙報道。

曹中深知此次任務事關重大，若貽誤了時辰，所有眾皆會被斬首示眾。可是，此時雨雪交加，風吹的正起勁，護衛們連眼睛都睜不開。曹中心裡明白，這一路荒郊野嶺人煙稀少，若此時強行趕路，萬一車馬損壞耽擱在路上勢必會耽誤行程，規定時間若不能到達英摩府便後果不堪設想。

「隨我下去看看！」說著曹中帶人來到了馬車前，環顧四周后一一打開門檢察車轎中的情況，只見轎中孩子們凍得瑟瑟發抖，儘管出發前每個車轎中均分發了兩床被子。出發之前為了防止孩子們哭叫，每個孩子都用黑布條綁住了嘴，並威脅道若敢哭喊必拉出去投喂野狼，此時孩子們已驚恐到不敢哭喊，只顧相互擠在一起尋求保護，相互取暖，甚是可憐，這英摩公爵連同黑風老道、錢玉軍師真是壞了良心。

「曹大人目前天寒地凍，風愈烈，雨雪猛，照此下去，恐怕他們會凍死在路上，如此便到不得英摩府，恐怕咱們即使準時到達英摩府也難免一死。」貼身護衛鋼偉焦急的說道。

「不必驚慌，本官自有分寸，你們只管照我吩咐去做。」曹中故作鎮定的說。其實，曹中心中已有注意，若凍死一人就會在路途中再抓一人，可又怕時間緊迫，也怕這邪惡勾當被人識破，省的節外生枝，心想還是照顧好這些孩子為妙。

「鋼偉，今晚我們住下，等明日放晴，冰雪融化再趕路。你命人去酒館找四間上好的房間，記住，酒店裡的客人一律趕走，只留下一夥計和伙夫即可。快讓伙夫做些做些營養熱食來，等孩子一到房內讓他們吃飽喝足，省的病死凍死在路途之中。」

不一會兒，鋼偉帶著兩個護衛走過來。

「大人，我們已經按照您吩咐的做妥當了，請大人上樓歇息。並且我命八位護衛在樓下樓上巡邏，孩子每五人住一間，其中那兩個成年男女和我住一間，由我親自看護，每個房間有12名護衛輪流守護，就連一直蚊子也飛不進去。再有，客店只留下一姓劉的伙夫和一名為青石的夥計。」鋼偉道。

「很好，鋼偉你是個妥當人，曹某信得過，但是千萬不可大意，此縣城命為勇武縣，百姓團結勇猛，倘若被其發現孩子的蹤影，豈不來此與你我拚命，這下英摩公爵也會名譽掃地，難逃罪責。記住：在我們離開之前把那店小二夥計青石和伙夫務必秘密處決，投江中餵魚切不可被人知道，要做的乾淨利落！」曹中狠狠的說。

「大人放心，一切後事交與我去辦，辦完后再去追上你們。」鋼偉自信滿滿道。

不久之後，孩子們便在護衛的押送下秘密住進酒館內。

「小二，方才命你做的飯菜做好沒有，快快盛上來。」鋼偉大喊道。

「大人就快好了，馬上給您一一送到每個房間。」青石招呼著。

青石端著飯菜進了第一個房間，只見孩子們有10歲左右大，各個水靈漂亮，好生可憐。又仔細一看，每個孩子面有淤青，血條遍布全身，手腳都被綁住，真是遭了天大的罪，心中大驚！孩子們小嘴也被布條勒住，定是他們生怕孩子叫喊，青石強忍恐懼和眼淚，打量著每個孩子。孩子們一看到食物送來，便瞪大眼睛，都想湊向前來大吃一頓。青石心想孩子們大概是餓壞了，趕忙將飯菜送上桌。

「大人，孩子們綁著手腳和嘴臉怎能吃飯，不如把他們解開吧，我看他們怕是都餓壞了。」青石說道。

「閉嘴，快滾下去！」一個護衛拔出刀叫喊著。

青石見狀連忙說：「大人息怒，小的這就下去。」

青石慌忙走出房間並把門關好。此時青石心急如焚，心想：看來這江湖上的傳說是真的，難怪有這麼多孩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定是被他們抓去煉丹，這害人的惡魔都該下地獄。

青石正想離去便聽到房內有聲響。「只有不哭、不鬧：不喊、不跑的孩子才有飯吃，有湯喝，誰能做到就點點頭。哇，這湯太好喝了，這飯也極其美味」護衛說著便自己吃喝幾口。

孩子們紛紛點頭，護衛們便把繩子解開讓孩子們吃著飯菜。突然有個孩子吃幾口飯後便哭了，身旁護衛一把抓起孩子，用布塞住嘴巴，甚是可惡，唯恐孩子的哭聲招來惡鬼一般。青石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拳頭攥的緊緊的，心想：我若是一武林高手定將你們碎屍萬段，而後解救孩子於水火。

青石又把飯菜送到其餘四個房間，大抵都是如此，唯獨還有兩個被五花大綁的成年男女由一護衛看護。

天色越來越昏暗，等青石伺候好一切后，心急如焚，分不清是同情還是恐懼。

青石心想：這可是17條人命啊！我要救他們！可是他們人多勢眾，我若強來肯定遭遇毒手。不行，我救不了他們，我又不是大慈大悲的佛祖，我沒有能力救孩子們。想到這裡，青石眼淚忍不住的從臉上流下來，心裡既痛苦又無可奈何！

「對，我是救不了他們，但我可以報官，抓他們個現行！」青石暗下決心。

此刻，青石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耳朵都豎了起來，隱約中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聲響：「你二人明日隨我先行留下，等解決了那個伙夫和店小二青石再追趕車隊！我們把他們做掉，沉於江底，即使有人懷疑也無從查證！」

「反正橫豎都是個死，這人我救定了！不行，我得找個借口出去，」青石心想。

青石心裡盤算著，恨的他們身體發抖，牙都快咬碎了。

「我有主意了！」說罷青石就衝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