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 去喬克萊鎮，休閑休閑
「哥哥。」優莉表情自然，看向我這裏。
「哥哥——」優莉一臉困惑的樣子。「哥哥...」
優莉...優莉...
優莉！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
......
是夢啊...
優莉...
「快起來，桃已經到了。」「唔，唔啊。」
意識到自己趴在桌子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口水流了一桌子。
還好沒污染書頁。
至於巫術紙的記錄，那當然是一點都沒寫啦。
下次要找個肯動筆的來。
「為什麼不去床上睡？」「這個啊——我想把巫術紙的配方寫下來，方便以後製作。」
「早上這麼精神，真是太好了。
被優莉關心了，雖然沒什麼滋味。
她還是這樣，沒什麼表情，有意地避開我的視線。
她還是很迷茫的吧，自己以前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現在應該怎樣去做。
對失憶的她來說，我也許只是個外人。
我倒是不想告訴她「你以前是活潑可愛的」或者「你以前是木訥寡言的」這種話。
這樣會引導她去模仿「以前的自己」。
優莉只要是優莉就好了，沒必要顧及這麼多。
當然，如果她問我的話，我會盡量誠實的。
現在呢，要開始新的一天了。
計劃在明天要休息一下，犒勞一下自己。
最好能找個人看店，但現在也沒有好的人選。
最壞的情況就是不能快活咯。
不過暫停營業也是可以的啦。
站起來把腰伸直了...嗯，脖子有點痛。
傳來嘎吱嘎吱，嘎啦嘎啦的聲音。
當然是我的脖子和腰了。
彷彿沉睡了一萬年，打個哈欠都費勁。
吧砸吧砸嘴。
生活愜意又溫馨。
——
吃完早飯就沒什麼事幹了，站在櫃枱後面等著顧客來。
也不知道那個女巫會不會來。
「店長，這個就是那什麼紙嗎...」
桃看着這些四四方方的完全不像紙的東西。
「是啊，巫術紙，這個是有使用方法的。」
這一摞疊得高高的，畢竟像這樣跟麵包片一樣厚的東西有二十張。
「總感覺有些像紙，有些卻像木板...」「這些都無所謂的啦，反正是要揭開的。」「揭開？」
我自己做的只比梅姬做的厚一點點，一丁點哦！
「巫師把外在魔力封存在巫術紙里，當魔力足夠時，兩面的塗料就會脫落，紙里嵌著的塗料和紙融為一體，使巫術紙變為真正的魔法捲軸。」「是不是要對着紙用魔法？」「這不在我們的話題之內。」
又不是我用巫術紙。
看見門外的韋爾，他向森林方向小步跑。
說是小步跑，但跑得很快。
跑出去跟上他，反正我也沒啥事干。
「韋爾，發生什麼了嗎？」「韋爾起晚了啦！花...花沒有了！」「真虧你不結巴了。」「韋爾也不想的啊！」
他從酒館跑到這裏來連氣都不喘一下。
他總不可能特地走到這裏在我面前表現一下。
「怎麼辦怎麼辦！韋爾還要去拿牛奶！」「牛奶...哦，今天的啊。」「要被娜蒂絲姐姐抱了啊！」「請再說具體一點！」「世界請毀滅吧！」「這時候就別說漂亮話了好吧！」
跑到岔道口，
韋爾停了下來。
「累了？」他也該累了。
「現在去的話，會碰到可怕的石像的...」「誒，活石像嗎？那種魔法產物？」
想不到韋爾還去這麼危險的地方啊...古代的魔術工房會設置這些石像守衛保護魔力源的。
魔力源就是石像們的供能處，雖然這樣會消耗魔力源，但總比被人偷竊了來得好。
不過...這地方的魔力源，不是只有一處嗎？
韋爾是不可能靠近魔王核的，絕對不可能。
「它們都好可怕！面目猙獰，沒有眼睛但眼瞼很大，嘴唇厚得像擀麵杖！有五個韋爾疊起來這麼高！」「那還真是挺危險。」
他居然還伸直著胳膊，向天上比劃了一下。
怎麼現在就這麼精神呢。
「韋爾要休息一天...今天就不去雪莉姐姐那裏了...」
韋爾有好多姐姐啊。
「先不說這個，牛奶先拿了吧？」「嗯...韋爾還要去跟雪莉姐姐說一下...」
還要專門跟別人說自己今天休息嗎？
是很重要的客戶吧。
「你在別的地方不也能採到東西嗎？」
「最想要...花...」「這樣啊，那就再見啦，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可以找我哦。」「那個！」
我還沒轉身就叫住我了。
「店長...能跟韋爾一起去嗎...」「當然了。」
這麼害羞的嗎。
——
「話說，拉克利什他怎麼樣了？」「拉克利什...」
一直走路不說話也挺無聊的。
「拉克利什和勒哈托...吵了一架，到最後...勒哈托認錯了...」「哦，怎麼回事？」
眉頭一蹙，又平復了。
「勒哈托...覺得就算資金緊張...酒也可以當水喝...那個...酒...」「所以說是怎麼了嘛。」
這麼說話我都覺得煩了。
「拉克利什說不行...節約...勒哈托指責拉克利什沒有獵物...不付出...才讓他們到現在這個樣子...」
好過分啊。
「早上好啊，小妹子。」「韋爾不是小妹子！韋爾是男生...哈羅哥哥早上好...」
西邊那座房子前面站着個人，正在晾獸皮。
「怎麼？不跟勒哈托鬼混啦？跟別的男人鬼混？」「鬼混...？沒有...韋爾去拿牛奶...」
這個人叫哈羅是吧，感覺性格有點痞。
「今天早上可沒看見你，所以覺得你跟勒哈托去夜狩啦，抱歉抱歉。」他左手放後腦勺上，擺了擺手。
「沒關係的...韋爾...那個...睡過頭了...」
這種沒必要的事情還要這麼誠實地說出來嗎！
「啊，昨晚果然玩嗨了嘛？」「才沒有玩...！」
好像發生了什麼似的。
「不過，這位就是『店長』吧？煉金店的老闆？」
那個哈羅看向我。
「你好！我是皮匠哈羅，如果需要獸皮獸毛或者皮製品之類的東西可以來找我，讓那個粉頭髮的一邊玩去！」「啊，好的，我是艾，煉金店的店長，以後有需要的話會光顧的，如果有需要的東西可以到我那裏下訂單。」
「現在還不太需要，王城煉金店那裏買的還沒用完呢！再見啦，玩得好！」
他向我揮揮手，背過身去擦他的剝皮刀。
——
「不管怎麼樣，指責隊友總是不對的啊，又不是拉克利什想這樣的。」「那個先不提了...」「嗯？」
韋爾雙手背過去，托着他的背包。
「昨晚，酒館來了兩個奇怪的人。」
我還是很在意他的選擇性結巴。
「奇怪的人？」「一進酒館...就跟對方吵架...」「啊...怎麼了？」「他們迷路一天...才找到這裏的...」「到酒館？到酒館幹什麼？」「住...」「要找一天嗎？」
這附近不是有很多住人的旅店嗎，非要選一個亂鬨哄的，滿是勇者的酒館？
「他們是什麼人？」「好像是...兄妹...姐弟」「一口氣說完啦。」「抱歉！」「啊...你也沒必要道歉啊。」「那個...兩把劍...一人一把...在背上...唔...」「嗯？」
這麼說的話...有點耳熟？
「女的是不是明顯比男的高半個頭？」「是...是的...」
兄妹又是怎麼回事啊。
莫非還真是昨天那倆人？
明明行程是一條直線，怎麼會找一天呢？
哎喲...真是怪人多啊...幸好我都習慣了。
「不過，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果然還是很好奇啊。
「昨晚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韋爾只是單純睡過頭了而已，真是的哈羅哥哥又要添油加醋...本來就只是哈羅哥哥一句話的事情對吧？韋爾有睡過頭一次也很正常對吧？結果被哈羅哥哥惡意揣測了——不是惡意但也是無依無憑的話對吧？店長最信任韋爾了對吧？」
說得有點快，沒聽清。
「呃...你這樣說的話，我當然是信任你的了...」「太陽請爆炸吧——！證明韋爾的清白！韋爾被污衊了啦...」「你先冷靜啦，我當然信你！」
他居然也有耍賴的一面啊。
「真的嗎...店長最好了...」韋爾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他真的是個男生嗎...
「果然我還是想知——」「啊——月亮請爆炸吧！」「那兩個會發光的球怎麼炸啊！」「不...不能炸嗎...」
真是的...這樣的韋爾我可不太喜歡！
「那韋爾就以死明志吧！」「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跟過家家一樣啊！
「那...怎麼讓店長信任韋爾！」「這時候應該用疑問句而不是感嘆句！」「嗚誒誒...怎麼辦...」
「我說啊，韋爾，如果真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這麼激動啦，這樣很容易讓人起疑的。」「那，店長相信韋爾嗎？」「當然相信啦，無條件相信。」「那！」
大早上的，還是別刺激他了。
「嗯，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韋爾說得對。」「太好了...店長...最棒了...韋爾、韋爾都快...」「好啦好啦，還有別的事嗎？」
突然，掉下來一塊石頭，差點落在我頭上。
「好像...沒——」
——
接下來的一幕，讓人無法理解。
一個女人，沒錯，一個女人。
從東邊的山坡上跳下來。
韋爾尖叫一聲，躲到我的背後。
緊緊抱住我，拉扯着我的衣角。
下一秒我沒看清。
鍛鐵一般鏗鏘有力，敲擊胸膛。
鮮血暴露在微風中，汩汩流淌。
我這輩子不會聽到第二次的聲音。
轉身一看，那個女人抱住了韋爾
姿勢很奇怪。
她是站着的，韋爾是倒著的。
簡單來說就是頭朝下。
可別把他包里的東西抖出來了。
「嗯~韋爾是不是又睡過頭了呀？」「啊啊啊啊——店長救韋爾！」
...那你倒是掙扎一下啊。
「啊，懂了，跟男朋友去喬克萊鎮啊。」「男、男朋友什麼的...這是店長...」「那個...這位女士。」
我還是看不下去，韋爾雖然矮了點，但也不至於天天被人這麼對待。
「啊，你好你好～這裏是娜蒂絲。」「我是艾，新開的煉金店的店長。」
這傢伙手裏拎着個男孩，還能若無其事地比我先打招呼。
「果然呢，不過韋爾，這麼快就能跟陌生人混熟嗎？」「嗚...韋爾不想被人抱的...」
她還真是玩玩，立馬就把韋爾放下了。
「真是的，姐姐在這裏等了那麼久，韋爾都不表示一下的。」「抱、抱歉...起晚了...」
好肉麻。
「啊，不過也是在所難免的，小孩子要多睡覺才能快快成長呢，多少讓姐姐有點遺憾哦...」「韋爾會努力長高的！」「那個啥——」「嗯！加油哦！」
...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
「娜蒂絲姐姐一直把我當小孩子看...」「我也覺得。」
韋爾把兩個空牛奶瓶給她之後，她硬塞給韋爾兩瓶牛奶。
能在王城周圍有一片牧場的娜蒂絲小姐，錢都是地里長出來的。
聽她說牧場就在附近，是喬克萊鎮的肉類，奶類和蛋類的供應商。
...我都想向她求婚了。
當然也只是調侃一下，她已經結婚了。
「花店的姐姐也這樣嗎？」「雪莉姐姐沒這麼可怕...」「可怕...是啊...」
如果不是為了錢，我也不會有歪主意。
當然是說着玩的，為了金錢出賣自己可不好。
咳咳。
我們走進了一個賣花的店鋪。
這裏算是除了鐵匠鋪之外，離煉金店最近的店鋪了，也許以後我們能多合作合作。
店裏是各種雜七雜八的花，擺放在店內的每個貨架上，每個角落裏。
我打賭，如果只有幾種植物，香味會非常迷人。
這麼多的花加起來，氣味反而不怎麼好聞。
「雪莉姐姐...」「韋爾？」
一位系著圍裙的女士從一堆花里探出頭來。
手上還拿着一把剪刀，看來她在給花修剪枝葉。
「那個...今天的花...韋爾不想去森林了...」「跟着朋友出去玩吧～這種事情就不用請示啦。」「不是出去玩…嗯嗯...」
剛要離開這裏，她招呼我一聲。
「你就是那位新來的煉金師吧？」「啊啊，我是艾。」「我是雪莉，花店的店主。」
她自我介紹一下，不停用剪刀去剪玫瑰上的刺。
「現在正好是春天，花肥需要很多——很多呢，如果有好的花肥和土壤可以賣給我，王城煉金店賣的都蠻貴的！」「好的，我注意一下。」
本來都轉了身，她又補充一句。
「可不能有異味哦！最好是一點味道都沒有的，不管是干還是濕！」「當然當然。」
——
「不對...韋爾不是出去玩的...」
走到岔道口的時候，韋爾才想起來這事。
不過...出去玩...我想起來什麼了。
不是要放個假嗎？這好像是天賜良機啊。
「韋爾，那這樣的話，要不要幫我看一天店啊？」「看店？韋爾？」「嗯。」
我委婉地把這件事敘述了一下。
「工錢當然會付給你的，半個銀幣怎麼樣？」「韋爾可不會因為錢去幫別人做事哦。」「拜託啦，一個銀幣怎麼樣？」
韋爾對我笑了笑。
「韋爾不是為了錢啦...」
我們互相看着對方，不自覺地就停下了腳步。
......
「韋爾。」「嗯，店長。」「你這樣看着我，脖子不酸嗎？」「韋爾沒那麼——有些酸...」
——
回到店裏，和她們說了一下。
「就是這樣了！走吧！」「誒？現在就走嗎？」
桃看看自己的衣服。「如果真要放工假的話，應該穿一身更漂亮的衣服呢。」
優莉面無表情地看着韋爾。
韋爾閃躲着她的視線。
當然是在眼神上閃躲了。
順帶一提，韋爾比優莉高一丁點。
但優莉的眼神像是在俯視他一樣。
韋爾有一頭銀髮和兜帽，再加上斗篷，至少比我更像煉金師。
嗯...要不要邀請他來我這裏打工呢？
不過說實話，這太倉促了，應該先讓他清楚藥劑的價格才好。
「有位小姐要來拿二十張巫術紙，就是櫃枱靠牆的這一堆，收她二十五銀，如果她想便宜點的話，最少二十二銀。」
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形狀像木板的...有些不像...的這一摞...嗎？」
什麼木板，你見過這麼厚的木板嗎？
明明是很多薄薄的紙堆疊起來的。
「咳咳，如果有什麼人需要下訂單，麻煩寫一下。」
抽出一張紙，捏着墨筆，在上面寫下價格表。
雖然只有幾行就是了。
「第一列數字是正常價格，如果有想砍價的，第二列是成本價，不要低於這個數哦。」
他捏著那張紙一直盯着看，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韋爾？」「店長的字好漂亮...韋爾本來以為...店長是個…徹底的…的說...」「你平常說話也這麼含蓄的嗎？」
「店長的字是向誰學的嗎？」「哪有這麼好啊？我們走了哦，再晚就要吃中飯了...哦對了，中飯的話，韋爾該怎麼辦呢？」
我看看眾人。
「韋爾有牛奶...」「店長...如果沒準備好的話就不要這麼着急...太不可靠了...那就讓我家的傭人送來吧。」「哦哦，麻煩你了！」
幫大忙了！還好我們這裏有個大小姐！
「謝謝姐姐...那個...姐姐是...」「啊，我是桃。」
我們看看優莉，優莉有點說不出話。
「我是優莉。」「我是韋爾...」
即使優莉一直盯着他看，韋爾還是不敢對上眼神。
「您...您也是巫師嗎？」「是煉金師。」
好尷尬。
「如果累了的話，第三個房間是客房，儘管使用。」
領他看看客房，裏面還算整潔。
「走吧，過會兒到喬克萊都要吃午飯了。」
我直接就走出去，桃和優莉也跟着我走出門。
「店長，那個...」
韋爾喊我一聲，我轉身看看韋爾。
韋爾看了我一會兒，也不知道要幹嘛，只是擺了擺手。
「那個…一路小心...」
——
岔路口右邊那條路連通了喬克萊鎮。
走的話大概要用三十分鐘。
「哦！這不是艾嘛！怎麼天天都換新女友啊？剛才是小妹子，現在是兩個——唔唔——這不是這不是這不是——」「哈羅閉嘴啦...好歹大家年紀都差不多，別裝得這麼像個小混混。」
還是介紹一下吧。
「這是我妹妹優莉...我的店員應該認識吧。」「我和桃熟到不行啊，可惜我只是個小皮匠，不然現在——」「哈羅又瞎說。」
桃鼓起嘴巴，一臉不屑。
「哈哈，這是事實啊，我可能會孤獨終老吧，那時候就等桃來拯救我了哦！」「走啦走啦！哈羅真是的！」
桃拉着我的胳膊就走，拽得我生疼。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尷尬，撓撓頭看向途中路過的魔女的小屋。
屋門緊閉，明明都上午了。
——
優莉看起來還不錯，她看着周圍，很好奇的樣子。
看周圍的環境，道路兩旁的樹木都被人有意修剪過，應該到桃的家附近了。
「到我家了，我去找人說一下，順帶取點錢。」
桃走進她家的大門，一轉眼就看不見了。
……
優莉絲毫沒有和我說話的想法。
我也沒有話題。
於是等桃出來之後，我們就直接上路了。
「店長是第一次去喬克萊鎮吧？」「啊，嗯嗯。」
還是桃愛說話啊...得救啦。
「從我家到喬克萊鎮要走大概半小時呢，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邊走邊看吧。」
在還沒到她家之前，經過了皮革店、肉店和花店，以及幾個沒光顧過的店，比如裁縫店。
總之就是稀稀拉拉的房子，沒什麼生意的樣子。
到鎮子上就會不一樣的。
——
「唔...」
總感覺很冷清，沒有人來呢...
大多數冒險者早就走了...拉克利什他們肯定以為韋爾早早出發了，就沒來叫韋爾...
這樣的話...韋爾想四處走走...
可以看看的吧...大概...
右手邊第一扇門是卧室！
唔！罪過罪過！居然擅闖卧室！
店長既然走了...韋爾可以偷看一下...
店長沒有說不讓韋爾偷看吧...
店、店長的卧室...！
唔...聖地...！
地面鋪滿紅毯，傢具樣式前衛，掛一幅風景畫和一幅女孩子的肖像畫。
床有紅色燙金的幔帳，金絲看起來好閃眼睛...
窗帘什麼的，規制，就像是貴族的家，可是規模完全不搭，這裏太太小了。
店長的床...好軟的樣子...
如果不能躺，總可以...可以聞一下吧...
韋爾要優雅地嗅一下！
......
不是店長的卧室...
韋爾可是很認真地聞過了...
剛剛從枕頭上撿起來的頭髮是純白色的長發...
還以為只是不經意間掉的...
韋爾的頭髮是銀色的，雖然也很長，但這不是韋爾的頭髮。
反正氣味不像店長...
枕頭上的汗味很重，好像是女孩子的氣味...
是...是那個小小的...白髮的...店長的妹妹...
為、為什麼她會、會流這麼多汗呢...！
「打擾了——店長在嗎？」
有…有顧客！
韋爾飛快地…飛快地衝出去！看向那位顧客！
是粉發的女巫！
「店、店長不在…！」「哦…他去做什麼了？」
店長去玩了…這種事情，她沒有必要知道！
「秘密！」「我又不是真的想知道…」
不太妙...韋爾在櫃枱後面只能探出頭！
「你不是那個酒館里的冒險者嗎？」「韋爾...今天是這裏的店員...」「真想不到你堂堂巫師，居然會接這種活啊。」「那不重要…！」
韋爾伸手指指那堆紙。
「二十張...」「是嗎...」
她拿起那一堆板子。
「怎麼有些這麼厚...有些還標準點。」「二十五銀...」「二十五銀啊...就這種大路貨？！」
她一臉要殺了韋爾的表情！
「韋爾...臨時的員工...不懂...」「那我找王城煉金店了。」
她放下那堆板子，轉身走了！
！！！
「二、二十四銀...」
她沒有停！
「二、二十三銀...」
她要走出店門了啦！
話說為什麼她走路這麼慢！
「二十二銀...最低..求...」
她一隻腳出店門啦！
「韋爾...會被店長懲罰...咕呃...」
「那我就大發慈悲，幫幫你吧。」
突然出現在面前！嚇到韋爾了！
「多謝...惠顧...」
——
喬克萊鎮，終於到了。
王城四鎮分別是夏洛特、喬克萊、布朗尼、舒芙蕾，它們分別佔據了王城的東北、東南、西南、西北。
鎮名都像是女人的名字對吧？這四個鎮子是由四位聲名顯赫的魔女建立起來的，算是小鎮的管理者。
魔女是長生的，這四位自從王城建立之初就在保護艾諾澤亞，如今卻被人民趕走，也是令人唏噓。
這四個小鎮緊靠王城的四角，商業也是蠻發達的。
離我們店最近的鎮子是喬克萊鎮。
作為一個城鎮，喬克萊鎮擁有與王城近乎一樣的配置，五花八門的商店和服務業雖然檔次比不上王城，卻也算是如今大陸上的一片樂土。
當然也有煉金店，我的競爭對手不只是王城煉金店，還要關注一下這邊的煉金店。
左右亂看，看看這附近有什麼好地方。
嗯...如果我現在貿然行事的話...？
讓我想想...
——
「我先帶優莉去買條手帕...店長呢？！」
要說是什麼東西引導我來到喬克萊...
那當然是弈場啦！
跟王城弈場比起來，-這裏就是個狗窩。
但是！還是能滿足本人的！
「老闆，先來一個銀的入場費——」「店長...」「表情那麼差幹什麼啦，看我下棋贏錢。」
雖然她一臉嫌棄，但我知道，她還是懂我的。
「店長...」「不用一遍遍叫的啦...哎呀老闆你怎麼不給我換票啊？」「你這想換的也太少了吧？！而且你妻子還在一邊看着呢！」「那不是我老婆啊。」
「你給我過來啊！」「啊啊啊！」
耳朵被拽住了！
直接就把我拽出弈場了！
如果拽的不是耳朵，我當然會掙扎的啦！
「疼疼疼！我不是驢我不是驢！」「真是的...！一開始覺得店長是個可靠的男人...結果居然是個...」
「是什麼啊？」「廢柴。」
廢柴
廢柴
廢柴
「可以...先把我放開嗎...？」「還裝什麼深沉啊！沒見過你這樣的啊！形象完全崩掉了！」「疼疼疼！」
——
以上皆為猜想，所以並沒有付諸實際。
畢竟在員工面前的形象很重要啊...
在找到弈場之後，要想個辦法溜掉才行。
但起碼得先找到弈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