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豈有供奉作亂世間妖魔之理？

離開寺廟之後一路依然向北走，這裏風景倒是讓人喜歡，便浪費了一些時日，太羊欣喜一路，往前走發現前面有一個破舊的村莊，看起來風雨飄零過後的慘狀，實在可憐，以為是個沒人住的地方，道士提起來興趣，便提議進去看看，從羊身上下來，便一起走去，走到村口準備進村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依然有人煙，門口一個年過古稀的老者顫顫巍巍的起身詢問道：「道長這到我門村是有何貴幹啊？」

老人面頰凹陷，看起來像是時間長沒吃飯，道士開口詢問到：「敢問老者這村子叫什麼名字，為何看起來如此破敗，人煙如此稀少。」

老者看着這個年輕的道士，不多言語，「不要多問了，道士，你們若是尋齋飯，我便給你，吃完速速離去吧。」

道士也沒有否認，跟着老者進了村子，村子裏一戶挨着一戶，看起來十分擁擠，是那種破敗的茅草房子，孩童時不時探出頭來看看這沒有見過的生人，原來這個村子在外看起來人口稀少，其實人口繁多，並且不乏青壯年，老者的家裏還有一段路，在村子中間，擺着一個奇醜無比的雕像，這絕對不是神仙或者佛像，這是妖魔，道士忍不住開口問道：「老者，敢問村子裏為何不供奉神仙，反而供奉這妖魔。」

老者聽此言，連忙出口制止，「你這道士不可多言，這是我們村子的保護神！」說罷便加快腳步帶着道士和羊去往自己家，到家之後拿出齋飯，給予道士，道士全數給了羊，老者一看，開口問道：「你這道士有飯自己不吃，給牲口乾嘛？」

太羊剛想出口反駁，被道士制止，道士解釋道：「老者有所不知，我辟穀修行，一路齋飯全是為我這坐騎討要。」

「你這道士，奇了怪了，把羊當坐騎。」道士聽罷，笑而不語，盯着老者看，老者猜到他要問什麼，便自己先開口:「你是想問這村子為何供奉妖魔吧，你這道士有所不知，這妖魔多年來殘害村子百姓，一年除了不定時吃人，必須還要五對童男童女，年輕人為此都不想生孩子，想要逃離，奈何妖魔法力高強，想逃跑的人悉數慘死，還有一個女巫，專門為妖魔做事，說是女巫，其實也是人，不過被妖魔侵蝕，成為那魔頭的人，現在這村子啊，人活着就是為了給那魔頭吃啊！村子裏的人都心知肚明，但是沒人敢說破。」道士聽老者說完，眉頭緊皺，「您說沒人敢說破，為何您卻將這事全部抖落與我？」

「我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麼可怕的了，今年這妖魔再吃人，給他吃的就是我們這些將死之人，讓年輕的娃娃們能過幾天太平日子是幾天。」

道士聽罷，不覺莞爾：「老人家心存善良，不會有災害，定延年益壽。」老者聽完不覺一笑，說到：「你這年輕人別再安慰我，我早已看開了。」道士不再言語，揮了揮手，一陣雲煙飄過老人身邊，老人頓時看起來像是年輕了二十多歲。

老人不可思議的望着道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仙人臨凡啊，我這村子有救了。」

「太羊，快快將老人家扶起來。」

「好嘞！」

太羊開口說話，不僅嚇了老人一跳，老人淚眼婆娑，「真的是神仙啊，求神仙救救我們村子吧！」

「老人家，此事不可聲張，到我解決了這妖魔，你在告訴村民們也不遲，這責任我一肩挑之。」

「真的是神仙，大慈大悲的神仙，老者再這裏謝過仙人。」老人眼淚不停，忍不住的激動，連手都有點顫抖。

「老人家，且告訴我你們供奉這妖怪的主廟在哪裏，這妖魔名諱是為何？我且去會會這妖怪。」

「道士老爺，我和你一起去。」太羊出口到。

「不可，你留下來看護這些村民，我怕是有餘孽在我出行之時前來作祟，我去去就來，不用擔心。」

「老爺你這話說的，我擔心我自己，我不擔心你。」

隨之道士給他一個腦崩，「你這傻羊，也切記注意安全。」

等到一人一羊說完，這老者便開口到：「這妖怪主廟在希羅河處，向前五十米，就在村后不遠，這妖怪不像平常聽說的妖魔一年一出沒，反而是經常出沒，鬧得村裏人心惶惶，那女巫是與妖魔雙修，說是為妖魔供奉祭祀的主導，倒不如說是妖魔的妻子，妖魔名它自稱叫希羅魔，法力強大，用力之時可一個時辰內摧毀一整個村落，不過現在有道長助村民降伏妖魔，想來這妖魔也沒幾天可活。」

「這算什麼，我家倒是老爺一揮手就能摧毀一個城！」羊炫耀到。

道士沒有理太羊，轉頭對老人家說到「老人家，我記住了，你們且小心，我這就去會會這妖怪。」

說罷眨眼睛已經不見蹤影。來到希羅河處，確實有一個和村落格格不入的富饒的廟宇，道士剛準備上前，就被人一手拉到岩石後面，那人看起來年紀輕輕，有二十齣頭，手拿一柄劍，想來也是想要降服妖魔的有志之士。

那人聲音很低的說到：「你這道士不要命了嘛？你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你這瘦弱身板不要不自量力，速速回去！」道士聽罷，便問道，：「那閣下是何許人也，竟然有如此勇氣來對抗這妖魔？」

「你也不要恭維我，道士，我就是一個劍客，但是沒有慧根，就在離這村子數十里以為的村落，知道他們村子鬧妖怪很多年了，但是沒有人願意降服，這沒人做的事情，肯定得有人做，我就來了。」

「如此說來閣下也是個優秀的劍客，能承擔他人不敢承擔的，能冒自己生命的險來保護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不能說沒有天賦，是異常有啊。」說罷輕笑兩聲。

「道長，別說這麼多了，你，你快走吧，等會這妖怪就要出來了。」

「貧道希望天下之人都如你一般。」話音剛落，一陣邪風劈碎了岩石，道士施法罩住了二人。二人瞬時騰地而起。後輩驚訝之餘，不忘問：「你是神仙？？」道士笑而不語，只見那妖怪面目猙獰，高達七八米，一張人臉，卻一副妖身，道長看見此狀，便說到：「這是自己將自己供奉給妖魔的人，當誅之！」

那妖怪哈哈一笑，覺得這個道士太過狂妄自大，「你這道士，帶着一個弱不禁風的劍客，在這逞威風，我管你是道是仙，是道我希羅就滅道，是仙我就殺仙！」話音未落，希羅起身一躍接近道士雲層，道士雙手大張，只見瞬間這妖怪沒有反擊之力。那年輕劍客一看，這道長如此厲害，便也不怕了。

「你這妖怪作亂一方，民不聊生，今日自有高人殺你，你且等死吧。」道長聽見這年輕人慷慨陳詞，說到：「妖怪，這年輕人熱血熱心，以後必是劍道有成，今日，我便借他一劍將你斬之！」

那妖怪就算被控制住也是一臉不屑：「殺我？我乃不死不滅之身，我與陰陽魔融為一體，你殺不了我！」道士聽見他這一句，說到：「殺不殺的了，姑且試一試。」只見道士抬手，劍客身上的劍突然像空中飄去，頓時金光閃閃，那銹跡斑駁的劍突然變成了一柄青色的寶劍。

「今日，便用這年輕人一腔熱血將你斬之！劍來！誅殺之！」只見那寶劍瞬間變大十幾倍，一劍刺穿那希羅的身體，希羅瞬間鮮血噴涌，「怎麼會，怎麼會，殺得了我。」

希羅死了，意味這村裏的人以後在不用懼怕妖魔，只見希羅死後，那破敗的房屋瞬間變成的乾淨的瓦片房，黑黢黢的被魔力玷污的河水瞬間變得清澈，草木重獲生機，除了風中那點希羅屍體的血腥味，一切都重回正規，只有年輕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他的劍已經變回原來大小的青色寶劍，重回他的劍鞘，年輕人不知所措，所幸跪在道士面前：「道長法力高強，這劍已經是道長的劍了。」

道士看向面前的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李如淳。」

「好，李劍客，以後它依然是你的劍。」說罷將手放在李如淳頭上，李如淳只感覺體內一陣靈氣躁動，最後感覺到了劍靈！這真是神仙！

「我將你劍靈打通，但是你要記住，我給你這世間強悍的劍靈，不是讓你作威作福，而是懲惡揚善，斬天下不公之事！」

道士說完便抬起手，將那希羅身體帶走。李如淳看着面前空蕩蕩的一篇，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有身體裏面滾動的劍靈之力，讓他知道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年輕劍客在仙人離去的方向，三拜，便背起劍鞘，去江湖闖蕩，從此江湖突然出現了一位劍道無人可比，卻不危害四方，反而致力於斬殺妖魔，斬斷不公之事的年輕劍客，也因此傳出一段佳話。

道士帶着希羅的屍體，回到村子中央，只見一名穿着紫色道袍的女性，突然衝出來，「你，你殺了希羅！我殺了你！」這就是那個女巫，女巫剛要出手，就被突然不知道從哪衝出來的肥羊踢了一腳，滾到數米之外。說到底也是個普通人，不出半刻便氣血虧損而亡，道士揮一揮手，將女巫葬在了希羅河邊。

便把希羅的屍體扔到了雕像下面，那位老者連忙招呼村裏村民，村民看到這番景象，哭泣，開心，各種情緒交雜，抱着身邊的親人祈福，道士說到：「妖魔已經降服，各位以後不用膽戰心驚，且環顧四周看看。」人們抬頭一看，發現原本破敗的村子煥然一新，頓時跪倒在道士面前，道士騎在羊身上，拿出不知放在那的鼎，將希羅的屍體變成拇指大的丹藥，放在鼎里，太羊用仙火燒制。

不出一個時辰，那丹藥出爐，晶瑩剔透，道士將其推送到那條已經清澈見底的希羅河，像眾人說到：「此以這妖魔血肉為引，煉製丹藥，從此以後這河世世代代，都清澈見底，大家放心食用，可強身健體，益壽延年。」說罷，眾人都在高呼：「神仙慈悲。」

道士不再多言，只說了一句，希望各位一心向善。說罷，將手中一顆不知為何的丹藥給予那位請他吃過齋飯的老人家，說到：「你一飯之恩，到此，我便報完，以後個不相欠。」

說罷便與羊騰雲而去，下面百姓叩拜又叩拜，他們覺得天大的恩情，神仙卻說自己只是為了報恩。何等慈悲！此後村子名為臨仙村，以為天人臨凡之地，萬分繁華，但人們一心向善，將那雕像砸爛，全部換成石頭雕刻而成的那位天人神像。

那日走後，在雲層中時，太羊開口問道：「道長如此慈悲，是為何？」

「福生無量天尊，我只是做師傅想做卻沒完成的事情，道義無情，大道無情。」

作者有話說：我爭取一天能更個一兩萬字，各位支持一下，求求了，作者是個被疫情困在家裏的女大學生，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