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墨榮自住的地方算各勢力的內定區，各方勢力集合於此。雖然有很多不對付的勢力針鋒相對，倒是無人在此打架。
三人也住了好幾天，大船行進至此也受過幾次襲擊。高定環境非常舒適，幸好不收他們的錢。
臨上岸時間逼近，海面來往的船隻也多起來。
享受有史以來最安逸的環境，有事兒沒事兒曬太陽釣魚，表哥和王振儼勤於修鍊、打聽八卦，夜耀君這大好青年提前享受老年人生活。
快樂的只有他們，師姐和幾個手下隸屬學院某分部，天天靠空間穿來穿去的文件數不勝數。
海風徐徐，魚竿劃出悠然而美麗的弧度「噗——」一聲進海。
美好的日光浴下午茶就此開始。
沉浸在安逸和重逢的歡喜，烏雲都遮不住太陽。
風起海雲，側身躡手躡腳跑來王振儼：
「喂，你知道，墨榮自什麼身份么？」他有些為難。
雖不知為難什麼，夜耀君覺得自己多少需要知道，就把二人相識的大概說了出去。
「……算我多嘴，朋友也該多了解。」小王覺得有些不對。
眾所周知，新一代神仙都講求一夫一妻制，偏逍遙仙是個例外；此人容貌姣好性格風流，同妻子名下便有五個孩子，但實際並非只有五個。許多孩子都是借逍遙仙的種養在女方家裏，逍遙仙不插手、不負責、不制衡。
早在逍遙成親后二人只親生三個孩子。五個中只有三個是親生，多出來那兩個……就是掛着嫡子的帽子而已。
「神仙都不搞嫡庶之分……」夜耀君覺得也沒什麼。
「對啊，神仙不搞嫡庶之分。凡民講，就不論人皇族的底數尊卑講究了千萬年，獸族的龐大種族也分三六九等。」
在分嫡庶的背景下，小部分不論嫡庶的高貴個體竄出來的「庶子」是眾目睽睽的窺探對象。
兩個庶子，另外一個是誰不說，墨榮自相貌和逍遙夫妻就相差甚遠，戰鬥方式、原力組成、性格喜好更是互為極端。逍遙半仙還不喜歡這個孩子……
「墨榮自被針對過？」
「肯定的，不過這是神仙的事，咱們也不知道細節。」
也不知是先天原因還是後天原因，墨榮自性格奇怪的很——不僅是個工作狂，還會莫名其妙發狂，這些她手下都承認。
……
「我覺得墨榮自什麼問題都沒有。」萍水相逢，夜耀君還是更相信自己見到的墨榮自。
但是……他確實不了解墨榮自。
「我可沒挑撥離間，只是提醒你。」
「明白。」
「你都不修鍊么？你師姐不都給你做等級鑒定……」
「修鍊做什麼？在丹池，我已經付出未來一年——不，兩年的所有努力。」
嘶……「未來肯定有人因為懶想打死你。」
「呵」好像他在乎似的。
你一言我一語，閑嗑配八卦，往日都是表哥陪他溜神兒，談對象注重修鍊啦，沒時間陪親愛的弟弟浪費。
「勤於修鍊才是普通人的態度吧？」真不知他怎麼心安理得讓時間流水似的荒廢過去。
夜耀君淺哼一聲。
要不是品質、性格、樣貌、天賦卡的非常到位，王振儼覺得這人早晚要被現實淘汰掉。
現在這樣與世無爭，倒也瀟灑的讓人嫉妒。
「好罷好罷，我也該修鍊，一條魚都沒釣到，今天有收穫么？」
「我來的時候就有收穫，替我問表哥吃什麼！」
「行！我呢？！」
「跟我們吃一樣的就行，挑不死你！」
日過西山。
屋裏幾個人忙的程度和離開時相差無幾，他們自帶飯食。
推開屋門，連墨榮自的處理資料都不見少。夜耀君象徵性問過，精緻的葯食物點心經鉉簾的手精巧的如玩具一般。
她不喜歡吃藥，嫌苦。平日也總是板着臉不苟言笑的樣子。
親近她，多少要厚臉皮不怕死。
「每天工作不累么？」還是負傷工作，就這樣兒夜耀君起碼休假半年。
墨榮自伴着的臉稍微動容。
她拉起這支隊伍十分不易，隊里的夥伴多都是平民起家也願意努力。
他們部主要是處理低年級學生的校外糾紛問題，上面一個大部手下三個小部，工作一日日的變多。
「唔……之前就完成那麼任務，為什麼現在還這麼多？」
「因為上面直屬下發給我們……」
「不不不，做任務只是其次，工作的首要目標是讓上面覺得很能幹從而提拔咱們。」夜耀君看不下師姐如此拚命。
做任務最好的方式是七分活兒十分功，十分活兒十五分功。
一味努力不僅會被嫉妒還容易被當成老好人，日後把所有工作都推過來更不好搞了……
後知後覺的墨榮自做出「原來如此」和「大事不好」的表情。
這樣的話，目前還是要完成這些工作，不過一下船就要裝死。
「現在就要聯繫另外兩部分活兒，記下哪部分是咱們完成的。回到學院就全員休息等另外兩部收尾，功勞分他們兩部避免一枝獨秀！」注意到方向不對的墨榮自很快想出對應方案。
此方案一出夜耀君識相離開，十幾人的會議說召開就召開。
「真厲害……」樓里的食物由船主一方供應，飯菜水平極好。
師姐的雷霆手段都不像是和他們一樣的同齡人，這點連王振儼很佩服，他有時聰明有時欠兒，算是個值得深交的人。
大船搖曳滑行於明鏡的海面，某天迎面划來送配物資和派來首位的船。
時間過得很快，不熟的人變的熟悉。
於圍繞着師姐身邊的流言蜚語，事外人反而也看得清楚，只是夜輝誠智商跟不上不太懂；
她總能一次性拋出太多詞語把一切規劃的很好，事實上她是天才但別人不是，莫說全部落實於行動，要一次記下所說的話都是件難事。
下面的人又不好反駁，她自己好像也沒察覺，兼各種人性的細膩便傳成她現在的樣子。
不過也多虧是這樣的傳言，眾人年輕力弱，心懷不軌的貴族也不敢靠近找麻煩。
肉眼可見的墨榮自不苟言笑——平輩拒不行禮，長輩只彎腰恭敬幾個。
都說十足有荒大陸的無禮，可不就是自小在荒大陸生活過？夜耀君就不明白為何人皇那邊叩身倒敗那麼多；獸族也多是欺軟怕，遇到凶獸或純血退避三舍。
真不知道人皇為何不廢了這種制度。
「你有所不知」夜耀君常和墨榮自在一起。
世界雖有五大陸，天空島神秘、學城中庸，千百年來互相爭鬥的兩組只有人類和獸族。其中獸族以強者為尊荒蕪強橫，人族渺小凝聚力卻強。
已有和曾經的制度是社會集大成的產物；人族的規矩划好三六九等穩定供給上層力量同樣讓高層主事當貧民的保護傘，獸族族內的尊卑之別只深不淺。
就好兩生命起了些衝突，人族平民向高等級行禮解決；獸族高低干一架，一對一、一對多生死不論。
由此種基礎習性衍生出的兩個物種各有特色，演變出的規矩沒有高低之分。
有衝突必然在時間的洗滌下行程交流，再覬覦起上古神仙們遺留的大荒遺寶，大荒的人和獸現均已脫離原本的人族大陸和獸族大陸，也沒有學城的約束成為獨特存在。
大荒沒有明面且通用的規矩，不僅人族獸族同存，神秘的天空城也有遺址於大荒某處。
「大荒的住民詭譎刁鑽，不少野蠻落後的村子更是保留着遠古的活人獻祭習俗。」所以，大荒人的氣質非常獨特，獸族都不太樂意招惹更別說人類。
「沒有啊，我們夜村……」夜村是很正常，一路衝出來夜耀君也見過很多不正常的村莊。
那場面真是……
嘶——略作回想，勒死剝皮的各種軀體啦、腐爛發臭卻還喘氣兒快要死的啦、高手的遭不住的神奇刑罰啦……
大荒是有很牲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