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準備

著似乎只是一個平常的早上，巴雷特處理好所有的瑣事之後終於吃上了自己的加了十個荷包蛋的滷肉面。噴香的湯汁裹挾著還帶着麥子香氣的麵條偶爾嘗一口荷包蛋。幾種恰到好處的食材香氣混雜在一起讓巴雷特在這個鬼氣森森的的地方都能感到一點生活的美好。

「嗚嗚嗚...」

巴雷特一口麵條差點噴出來。瞧著平白在屋子裏颳起的陰風和嗚咽不清的聲音。已經快要習慣了的巴雷特還是保持着敬鬼神而遠之的傳統繼續嗦著自己的麵條。一陣呼嚕聲過後把湯都喝乾凈了的巴雷特把碗清理乾淨放回了原位。與往常不同的是。本來因為沉迷學習不可自拔的巴雷特並沒有特別注意廚房和卧室的整潔。只要是過的去就可以了。

而今天巴雷特專門把廚房收拾的乾乾淨淨。順便把拿出了在藍星上軍訓的勁頭把被子都疊成了一個方正的豆腐塊。

巴雷特本不該有什麼留戀，好像也不該忽然搞起衛生來惹人懷疑。可是總要做一個告別的。為了這幾乎半年來的生活，為了這一段拼了老命活下去的執著。為了擁抱之後的生活。

收拾好從小胖哪裏敲詐來的儲物袋子。專門檢查了一遍儲存着圖書館大部分資料的伺服顱骨。幾份昨天才被收進袋子的療傷藥品。能吃一個星期的食物和為了方便保存加了酒的清水。

與往常不一樣，這幾天巴雷特都沒有那種被誰給窺探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大概是老馬文到了儀式轉化的關鍵時期吧。這樣一來巴雷特也沒有那麼恐慌老馬文會忽然跳出來把巴雷特自己做成屍傀之類的東西。

那種強烈的要發生什麼的預感在著幾天變得十分的頻繁。巴雷特這幾天偶爾有幾次疲憊不堪時會在入睡后不進入系統空間用傳統的睡眠手段好好的回復精神和體力。這時候往往能看到一段好像是在未來時空的片段一樣。

被切割成碎塊的法師塔。有人斜劈一劍后好像被做了髮型的深水城。徹底失控的秩序和到處燒殺劫掠的暴徒。

以及最後乘着一艘三桅帆船看着熊熊燃燒的深水城離去的自己。

這種預感是如此的頑固和真實讓巴雷特想起了傳說中能未卜先知帶領着魔多人族走過各種災難的所謂賢者。

巴雷特也是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能力。比較靠譜的猜測就是自己的靈魂在穿越宇宙壁壘時受到了什麼機緣才讓自己幾乎有了天生賢者的預知能力。

這些頻繁的預感也讓巴雷特多拾起幾分從這個鬼地方逃離的信心。

巴雷特又把那把老馬文送的長刀掏了出來。不管未來怎麼樣，該做的事情就該全力去做。巴雷特是長在紅旗之下的新青年。總不至於陷入什麼虛無主義之中。所謂預感也就是個預感，未來走向也就是個相對樂觀的參考罷了。大不至於躺平什麼的。

畢竟嚴格來講。未來在被觀測道到的那一刻就不是什麼既定的未來了。

巴雷特用手輕輕地撫摸手裏這把迄今為止用過的最好的彎刀。恰到好處的優雅弧線有些像是綉春刀。簡潔的刀把和骷髏頭狀的刀柄處的配重是大陸上很流行的死亡象徵文化。說來很是奇怪魔多大陸上最是泛濫的信仰一是死神崇拜二是戰神崇拜三才是光輝之主的信仰流傳。

說起來有些像是藍星北歐神話裏面英靈殿的那一套，戰士只要英勇戰死就可以在死後升入所謂的英靈殿去和諸神同桌而食。

不過這和巴雷特沒什麼關係，

只是巴雷特不是很討厭這種裝飾就是。

再一次給這把快要離去的愛刀上了一次刀油用嶄新的棉布擦拭好之後收刀入鞘。

背朝着法師塔的巴雷特沒有注意到某個有着四層下巴的小胖子正眼神複雜的盯着巴雷特的背影。

小胖是有一點不經世事的天真，顛倒善惡的懵懂糊塗。但是小胖可不是藍星上整天看小黃文的宅男。相反小胖是普世觀中的那種不露聲色的天才。小胖只比巴雷特大一歲卻幾乎完成了大部分術職者一輩子完成不了的博學者就職前的知識積累階段。但是他被老馬文藏得很好所以知道這件事情得只有巴雷特，老馬文和永生之眼的第一首席。所以巴雷特這幾天的反常在小胖眼睛裏面就幾乎是屬於不打自招了。

但是從小沒有朋友的小胖也下不來狠心去老馬文哪裏告狀，畢竟在巴雷特這幾個月來的投喂之下小胖的下巴已經從三層進化到了四層，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圓潤了一圈。索什楊還是念著巴雷特的好的。另一方面老馬文到底是把巴雷特這個原料出生的門外漢招進來做什麼小胖也不是看不明白。

說到底還是涉世未深的青年，一個準成年人，心裏沒有那麼多的計較得失，也不在意在能力範圍內向著熟人做一些好事。到底還是個少年。

巴雷特轉身走了許久也沒有看到小胖心中鬆了一口氣。憑藉着老馬文那魔道巨擎的做派如果知道小胖沒有當面攔下巴雷特恐怕也會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如果小胖為了維護老馬文的利益和巴雷特打鬥，巴雷特不確定能不能對小胖下死手以及不是很確定到底打不打的過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實際上就快要完成博學者的知識積累已經要孕養完成心靈光的天才職業者。

還好，二人都是明白人。也有了一點基本的默契。所以有了這一場沒有告別的告別。

和老福特照常打了個招呼的巴雷特在原料們的注視下走到了隊伍的旁邊。很是淡定的聽着原料們的竊竊私語和幾道掃過來的敵意的目光。自從巴雷特幾次都不幹凈但很利索的解決帶掉每次儀式最強的優勝者之後巴雷特的名聲就在新老原料之間流傳起來了，當然最是響亮的還是那個割蛋狂魔的諢號。

巴雷特聽着周圍的人在流傳自己的不雅諢號就特別的有求知慾。

所以到底是誰給我取的這個外號？

巴雷特看着場上的無聊武鬥有些森友天外的胡思亂想着。

不得不說則會幾個月來的原料死斗越來越沒有含量了。

場下的這些無知原料大概覺得原罪武道博大精深。只是那麼幾個月的修持身體素質就肉眼可見的飛快成長的速度快過了大部分的原料正常鍛煉體魄成長的最快速度。

暴怒序列的侵略如火燒人燒己打法狂放。可以增進戰意，提高忍痛能力。

暴食序列則是可以增幅修鍊效果，厚重體魄，強化自愈能力。

貪婪序列則是真正的焚髓燃血壓榨身體的每一份潛力去推動自己的職業者道路的精進。

雖然大家知道這段時間越來越多的人死在了修習原罪序列的路上。每個早上都有不少的屍體被角斗場的黑袍人從監獄一樣的宿舍裏面拖出來被處理掉。

可是立竿見影的修行效果足夠原料們忽略這些無關的事情了。哪怕那些人有些是暴食序列暴走胃部生出了自我意識開始吞吃掉修習者內臟，或者乾脆是暴食序列配套的冥想法暴走催動着修習者去啃食肉眼可見的所有的能放進嘴裏的東西被異物卡住喉嚨之下窒息而死。或者催動狂怒序列之下心臟受不了過於強大的壓力直接原地暴斃。或者在貪婪序列上過於沉迷練到自己內臟衰竭。

這些在這群每天一醒過來就要面臨生死危機的原料眼睛裏面都不重要。

就像是藍星上有人吸毒最開始都會自信自己有那個自制力去控制自己不沉迷其中，到了最後都是在謾罵聲中帶着悔恨離開人世間。就像每一個跳進了江河湖海之中丟掉了性命的自詡會游泳的人最後都會在痛苦的窒息之中等著生命的沙漏慢慢流逝。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魔道功法向來如此，這個原罪武道看起來不挑資質，只要不是個天生殘疾都可以練習。但是實際上對心靈意志的要求堪稱變態。

不過還好，丹道武學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特別的變態和找死。巴雷特受過這個罪之後就不是很看的上看起來很是有些生化改造意味的原罪武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