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尋師

「嘭！」

一道白光劃過，夾雜著些許的血紅色，照亮了黑暗的地牢，也短暫的照亮了坐在黑暗中的莫蒂。

很快，莫蒂，的周周身重新沉入黑暗。

「成功了嗎？」莫蒂問道，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不行。單純的用神力衝擊封印是沒辦法的，至少要用靈魂之力。」比尤里說，「以我現在殘碎的神魂，應該可以完全打開他，但是我可就要沒了。」

說著，比尤里笑了一下，然後問莫蒂：「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這麼做……」

「算了吧……」

在莫蒂看不見的地方，比尤里臉色一沉，心裡暗想：「他果然還缺乏必要的東西。」

兩個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莫蒂開口了：「你當時為什麼讓我殺掉那些狼人？」

「我認為的是很正常的呀。」比尤里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你把那種行為稱為正常……是嗎？」

不知為何的，比尤里突然爆發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猶豫，把我們逼到了什麼樣的境地？」比尤里提著嗓子說——在莫蒂的記憶里，他似乎還從來沒有這麼說話過。

「猶豫對於任何一匹狼來說都是大忌！而且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殺掉那些狼人，後面還有更多的，不僅是狼人，連普通人也會死掉？狼永遠要為必要的犧牲做好準備！在這種情況下，你把我犧牲掉也是合理的！你缺乏一匹狼所需要的特質！你這樣是永遠也成為不了狼神的！」

莫蒂被他的突然憤怒搞蒙了，但是他很快也回過神來，回擊說：「我本來就不是一匹狼，我是個人！一個有感情的人！你可能永遠把自己都看成一匹狼，一頭兇殘的動物，但我更願意當一個人！」

莫蒂靜靜的等待著比尤里的回應，但是他一直沒有說話。

「原來……你不把我當人看是嗎？」

莫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我……」

「抱歉，我覺得我需要休息一下。我要安心的養著我的神魂了，我衷心的為你不犧牲它而感謝。」

說完，莫蒂就感受不到比尤里的氣息了。

「比尤里？」

「比尤里！」

沒有任何回應。

「好吧！」莫蒂突然站起來，他的吼聲在漆黑的地牢里回蕩，「就這樣吧！」

地牢里被一束細微的光照亮了。莫蒂沿著那道光看去，地牢的天窗上灑下一縷月光。

莫蒂靜靜地注視著那純白的光柱，月亮還在緩緩升起，很快就透過天窗照亮了一塊覆滿青苔的石地板。

莫蒂走到天窗下，把手伸進那道光柱中。他的手臂緩緩被銀色的毛髮覆蓋。

莫蒂看著狼化的手臂，仰頭看著天窗外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他沒有注意到，從他的胸口射出了一道銀色的光，沿著月光，朝著月亮飛去。

……

瑞可很沉默的坐在旅館的床上，他時不時的扭頭望著房間的另一張床。空的。

「老師不會有事吧？」

自從夜幕降臨，瑞可就陷入了猶豫之中。去不去找老師呢？

「老師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也許他還在打探情報呢，老師那麼強，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瑞可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月亮——此刻，他和莫蒂的目光在月亮上交匯，但他並不知道。

「還是先睡一覺吧。」

瑞可躺在床上，

卻發現很難睡著。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情。

第二天。

窗外傳來幾聲稀疏的鳥鳴。瑞可在透過窗帘的白光中坐起身來，臉色很不好。

「老師還沒有回來。」

瑞可心中的擔心與困惑，已經提到了極致。他輕輕地走下樓，離開了旅店，向之前廣場的方向走去。

空曠的廣場上空無一人，只有東面的那塊告示牌還佇立在那裡。

瑞可轉了個彎，打算掉頭往教堂的方向走去，他突然用餘光瞥見有兩個人朝告示牌走去。

那兩人走到告示牌前，不知道在做著什麼。

十秒鐘后，當他們離開告示牌時，瑞可發現告示牌上莫蒂的頭像不見了。

瑞可暗道不妙，立馬朝那兩個人奔去。

「二位，請等一下。」

兩個人轉過身，嚇了一跳。

「這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確實，剛剛100米的距離，瑞可五秒就跑完了。

瑞可指著已經空了的告示牌說：「為什麼要把通緝令撕下來呢？」

「通緝犯已經落網了唄，那還用問。」其中一個不耐煩的咂著嘴說。

瑞可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轉過身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待那兩個工人離開之後，瑞可的眉頭越皺越緊。

「怎麼是這樣？」

大約半個小時后，瑞可站在了教堂大門前。

「今天是星期天。」

瑞可這樣想著，自己跟著老師的半個月以來，都沒有做過禮拜。

「老師應該調查過教堂吧？」瑞可想著，脫去身上的黑袍，走了進去。

教堂裡面已經來了不少人，念禱告文的聲音在教堂里撒出迴響。

瑞可也隨便找個地方坐下，跟著念起來禱告文。作為一個從前的基督徒，這對他不成問題。它看上去和別人一樣虔誠，實則，餘光正偷偷的打量著這座教堂。

似乎第一批的教徒已經來過兩個小時以上了，完成了禮拜，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剩下的除了瑞可只有零星的幾個人。

瑞可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十字架中間的那塊寶石上面。

「那塊寶石真漂亮，我村子里的教堂的十字架上什麼裝飾也沒有。」

為了不讓別人生疑，瑞可足足念了兩個小時的祈禱文，最後一批人才離開。

他已經將這座教堂打量過很多遍了，並沒有發現太特別的地方。

瑞可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當他走到門前的廊柱旁邊時，突然感覺到一股特殊的氣息——氣息，不是氣味。連莫蒂也不具備這種能力，這是他在森林中的狩獵中磨礪出來的。

瑞可趕緊藏到廊柱后，隱藏自己的氣息。

他偷偷的把腦袋從柱子后探出來，發現了一個穿著白色教袍的身影。

「那是一個神父嗎？不對，神父的衣服是這樣的嗎？難道是教皇？」

瑞可更加警覺了，眯著眼睛打兩隻教皇的舉動。

那個教皇走到十字架前，看著十字架上的那塊寶石。「那寶石有什麼特別地方？」

瑞可急於看教皇下一步的舉動，但是教皇突然背對著瑞可說：「你出來吧。」

瑞可心裡一驚，「還是被發現了？」

瑞可猶豫著要不要出去，但就在這時，旁邊的走廊里鑽出來一個人。

那個小個子有些畏畏縮縮的說：「教皇冕下……小人只是想看看您在幹什麼，一時好奇……」

「滾。」

「是……是。」

那小個子低著頭離開了教堂，瑞可趕緊藏到柱子的另一側，免得被那小個子看到。

瑞可繼續盯著教皇。

直接的教皇把手伸到寶石上面，輕輕的按了一下。

瑞可驚奇地注視著那十字架中間泵發出藍光，然後分開。那教皇徑直走了進去。

十字架砰的一聲關上了，瑞可靜靜的注視著。

大約過了五分鐘，十字架再一次發出光——但這次是紅色的光芒，那教皇神情獃滯的走了出來。他轉了個身，走到教堂裡面的房間去了。

瑞可確認了安全之後，也跑到十字架前，輕輕的推了一下，上面的寶石。

十字架再一次分開了，瑞可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十字架在身後砰然關上，瑞可陷入了一片漆黑。

瑞可剛想變化成狼眼，整個房間乃至他的身體都被詭異的藍色光芒照亮了。

這突如其來的光線刺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瑞可的眼睛眨了幾下，隨後打量著這個房間。

他看到的是放在房間中央那個石頭做成的池子，和房間右側擺放的桌子上面的藥液和骷髏頭。

「真是有些詭異……」

瑞可的鼻子突然翕動了一下。

瑞可扭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房間的左側開了一道門。他想也不想的往裡面沖了過去。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