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劊子手

第2章 劊子手

審訊室內,顏一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抽著煙,在他前面的桌上,一杯被剛剛泡好的咖啡還在冒着熱氣。

說是審訊室,其實看上去更像是行刑的地方,到處都是擺放着各種逼問刑具。

一根煙還沒抽完,一個布爾什維克政治犯被帶了上來。犯人被兩個黨衛隊員用枷鎖固定住,以方便審訊方隨時使用武力。

犯人至始至終都是低着頭,因為抬頭就會看見惡魔,那是死亡的徵兆。他們雖然有信仰,但此刻的信仰是脆弱的。

「先生,很遺憾以這種方式相遇。歸根結底,終究是你們背叛了國家,背叛了元首,所以,你們的下場是顯而易見的。」

這是顏一面對眼前這個政治犯的開場白,他要這樣說,也必須這樣說,他的身份不允許他有其他的言辭。

「我們也是德國人,我們沒有背叛國家。」

聲音很是微弱,甚至極為顫抖,可見他說出這番話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背叛元首,就是背叛國家!這是德國公民的常識,你難道不懂嗎?」

抖了抖煙灰,顏一隨口又喝了口咖啡,一口下肚,一陣苦味在嘴中蔓延,這不免讓他眉頭一皺。

「國家不應該是一個人的,也不應該是一個人的意志,德國是所有德國人的。」

不得不說,信仰這種東西總能使人固執與執著,就如顏一眼前之人,他的話那麼簡短,卻又是那麼令人深刻。

「你會永遠追隨布爾什維克嗎?」

放下手中的咖啡,重新點上一根香煙,顏一用力的吸了一口,如果這傢伙回答是,那麼他的生命怕是要結束了。如果夠聰明了話,他應該知道適可而止。

「布爾什維克終將綻放世界,因為世界一直需要它!」

這是一個布爾什維克的堅定擁護著,雖然此刻的他是一個階下囚,但卻不能阻止他的熱愛與信仰。

這裏面有他的吶喊,有他的渴望,有他的堅定。世界本該就該屬於多數,屬於千千萬萬被壓迫的人,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有壓迫難道不應該被正視嗎?資本收割一切,為了利益,沒有人道,沒有人權,同樣都是人,難道被壓迫就是正常的嗎?

布爾什維克只是想幫助那些跪着的人站起來,難道,這也是一種錯嗎?

眼前的人雖然低着頭,但他有着一顆堅定的心,他的心已經完全布爾什維克化了。

「或許你說的對,布爾什維克終將會引領未來。」

聽聞此話,被顏一審問的人先是一愣,然後突然似鼓起了勇氣,他抬起了頭,雙眼直視着身着魔鬼制服的顏一。

顏一的話,像是點燃了他心中的光,他足以昂首挺胸!

可他的這個舉動很快就遭到了來自黨衛隊員的槍托伺候,幾槍托下去,他的光滅了,他再次垂下了滿是血跡的頭顱。

看着眼前的布爾什維克政治犯,顏一把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間,打開槍套,拿出了他的魯格p08手槍,這是他的軍官配槍,是上面剛剛配發給他的。

鬆開保險,顏一把槍口慢慢指向前方,指向那個垂著頭的布爾什維克。

「砰!」

隨着聲響,子彈被激發而出,瞬間便穿透了對方的腦袋,一股鮮血帶着乳白色的腦漿瞬間奔涌而出,對方的腦袋永遠的垂了下去。

「把剩下的全都帶來。」

把配槍放在桌上,顏一表情冷漠,看上去極為麻木不仁!惡魔的本質就是惡魔,他當真對得起他的那身制服和他的身份!

聽到顏一要全部一起審問,旁邊的黨衛隊小隊長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指示兩人前去把剩下的人全部帶來。

漢斯的殘暴,佩斯的狠是公認的,因此,黨衛隊員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領袖希姆萊曾訓話說過,恐怖和殘酷是最好的統治工具,讓不安分的人死去或者保持恐懼永遠比無畏的安撫來得實際。

而大部分黨衛隊成員們把領袖的話大肆的運用到實際中來,這其中也包括漢斯和佩斯。

不過一會,一群十幾個的布爾什維克政治犯被押解而來,他們被排成兩排,手上腳下全都是鐐銬,後排的被要求抱着頭靠着牆面蹲下。

而前面的一排必須也得緊緊貼著後排蹲下,雙手一樣被要求抱在頭上。

看着這群身無衣褲之人被如此屈辱的對待,顏一好似早已習慣了一般,可見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到底是有多狠毒。

要是放在21世紀,他連雞都不敢殺,可如今呢?在這個世界,殺個人像殺個雞似的。

以前的他生性是善良的,遇見流浪的貓咪他都會把為數不多的錢給它們買去一些貓糧。然而,眼前的一群人的處境難道不比貓咪更值得同情嗎?為何他好似視而不見,司空見慣一般!

一個環境是何等的恐怖才會讓人變得如此禽獸!

他的內心還有善良嗎?恐怕他也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問吧?但他的行動卻是一直把他推向殘忍,暴虐,他來到這裏所做的一切都不算是人做的。

所以,他麻木了,也司空見慣了。

「先生們,」良久,顏一開口道,「我想跟你們做個遊戲,如果你們令我滿意的話,今夜就到此為止。如果不滿意的話,你們看到躺在旁邊的那位兄台了嗎?他睡得真香,永遠都叫不醒了。」

「遊戲很簡單,只要你們當中有人能答對我寫的字即可,希望你們好運。」

說完,顏一吩咐一旁的黨衛隊小隊長去拿一些紙和筆來,待黨衛隊小隊長拿來之後,顏一把紙鋪展開來,然後用筆在上面寫下幾行連黨衛隊成員都看不懂的文字,隨即叫人展開在前方所有犯人面前。

「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要是有人能讀出來,你們都是幸運的,願上帝保佑你們。」

說完,顏一掐著表看起了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犯人都開始焦慮起來,他們紛紛看向紙上的大字,可他們只覺得顏一寫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字,完全就像鬼畫符,這讓他們急得冷汗刷刷的往下流。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了你死我死大家死的絕望。

「還有三分鐘。」顏一看著錶冰冷的說道,「看來耶穌都留不住你們了,我想上帝肯定是缺少陪伴,上帝的旨意總是那麼難以拒絕。」

顏一自顧自的說着,就在他又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堆人犯之中終於有人開了腔。

「我,我,我知道……」一個聲音怯怯地從牆角傳出,與此同時所有人都齊齊的看向牆角發聲出。

那是一個略顯有些肥胖的傢伙,他是這群光衣排骨仔裏面最顯有肉的一個人。他的德語好似有些差勁,讓人聽起來有些彆扭。

「你不是德國人?」顏一好奇的問道。

「大家都叫我蒙克多,西,西班牙人。」

聽聞此話,顏一明顯有些失望,他推想西班牙很早以前便開始瓜分世界,能有懂中文的也不是不可能。雖然自己是個學渣,但多少還是聽人說起過的。

「很好,你念一遍,不準用西班牙語,也不能用德語,就用字體上的語言來表達。」

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顏一盡量把上限卡得死死的。

「君,君……」對方用的是中文發音,但明顯極為緊張,一直卡在前面的第一個字上。但在顏一一個眼神之下,他立馬逼迫自己強行鎮定了下來。

當然,這個鎮定並不是真正的鎮定,而是求生的本能罷了。

他小心的吸了一大口氣,看着紙張上的字緩緩開口道:「君,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用漢語讀完這幾行字,蒙克多早已哭成了淚人,他的每一句都是那麼的深情,每一句都是那麼令他懷念,每一句都是那麼的順暢!

看到對方如此深情的朗誦,顏一內心一震。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但很快,這種失態被他壓制了下來。

他要確定對方的身份,要是對方真是自己21世紀的朋友,他至死都要想辦法給他弄出這個該死的地方!

平復了一下心緒,顏一板着臉冰冷的說道,「很好!你做得很不錯,但是我本人表示很遺憾。因為上帝得不到更多的陪伴,這讓我很難做。」

「我本來是想讓你們一起去見上帝的,好讓你們彼此不孤單,看來,他們不去,就只能勉強你去跟上帝做些交代了。」

顏一用德文說完這番話后,便向著旁邊的黨衛隊小隊長使了個眼色。小隊長立馬會意,隨既立刻叫人把除了蒙克多以外的人紛紛押解回牢獄。

把其他人清理完之後,顏一走向刑具,他挑了一根皮鞭拿在手上,當着一旁黨衛隊成員的面緩緩向蒙克多走去。

看到如此狀況,蒙克多立馬顫抖的蜷縮在牆角處,把頭死死的埋在膝蓋上,一邊抽泣一邊絕望的咬着牙。

他沒有去爭論,因為惡魔從來不講道理。

「啪!」

一聲清脆的鞭聲嘹亮的響起,蒙克多的身上瞬間便有了一痕火紅的鞭印。疼痛立馬瀰漫了他的整個心神,哼痛之下他的牙咬得更緊了。

「啪!啪!……」

連續又是十幾鞭下去,疼痛使得蒙克多咬着牙的嘴瞬間張開哀嚎起來,聲音是越來越大,一整個身子也是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鼻涕眼淚可謂是聲淚俱下。

但是,無論對方嘶嚎多麼痛苦,抽打卻是繼續著。在顏一的折磨下,蒙克多近乎痛得昏倒過去。在他的嘴唇處,一排牙印刺破了嘴唇,鮮紅的血跡染紅了他整張嘴,一眼看去,極為觸目驚心。

看着地上痛苦哀嚎滿嘴是血的蒙克多,顏一微微頓了頓,但沒多久,又是幾鞭下去這才緩緩收手把皮鞭扔回了原處。從桌上拿過一支香煙,然後悠然的點上。

在他的身後,蒙克多全身絕望的顫抖著,渾身好似躺在冰天雪地一般,抖動得極為劇烈。但也就轉眼間,這種劇烈便戛然而止。

「各位先生,你們說上帝希望把他埋在哪裏比較合適呢?」吸了一口煙,顏一吐著煙圈打趣的說道。

「後山的林蔭處,那裏是個不錯的選擇。」

黨衛隊突擊小隊長哈哈應話道,其他成員也是哄堂大笑起來。

「我以為,不能總是讓林木享受肥料,也該讓河裏的魚兒也嘗嘗才是,你們認為呢?」

把配槍放入槍套,顏一看都沒看一眼身後已然沒有半點動靜的蒙克多。

「哈哈,只要中隊長喜歡,哪裏都是最好的安排之所。可是漢斯中隊長不允許我們外出……」

黨衛隊突擊小隊長雖然贊成,但漢斯曾吩咐他們不準離開營地半步,這讓他們想幫忙也有些力不從心,因為河道離此還是比較遠的。

「這不是問題,不過是順路而已,把他們扔在車上,我順便丟掉就可以了。」

說完,顏一不在理會,而是徑直的走出了審訊室。

看到顏一如此無所謂的冷血姿態,黨衛隊突擊小隊長二話沒說立刻便吩咐旁邊幾人把兩人拖了出去……

在小隊長看來,既然顏一發話了,那麼照做就好。既迎合了對方,自己也還省了不少事,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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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黨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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