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校長
「你好,你需要點什麼?」
服務員彎身在江海身旁小聲的詢問,江海似乎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香味。
轉過頭,身旁站着的服務員正是之前在門外遇見的那個人,依舊是古裝漢服,這讓江海有些發愣,他痴痴的看着眼前女孩。
「你好,請問你需要什麼?」
再次的詢問讓江海有些驚慌失措,慌忙將目光移開,拿起了桌面上的半杯咖啡。
「來一杯碧螺春就好。」
「好,對了先生,如果你想要咖啡的話可以自己點一杯,你手裏的那杯是前面的客人留下的。」
「啊?」
杯子靠近了嘴邊,江海又緩緩放下。
「那什麼,我只是淺聞一下你們這邊咖啡的質量,聞過了,確實不錯,下次有機會就點一杯試試。」
女孩掩嘴一笑。
「好,下次,那我先收拾一下書桌,你稍等。」
看着女孩的側臉,江海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心跳有些加速,身體總有一種莫名的激動,江海伸手想要去幫忙。
「你好,請問你叫……..」
杯子打翻在桌面,黑色的液體順着桌邊滴在了女孩的布鞋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扶起杯子,江海連連道歉,可對方似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依舊收拾著東西。
「沒關係的,等下我去換一雙就好,對了,你剛才問我什麼?」
「沒,我沒問什麼,真的很抱歉,我會賠你鞋子的。」
收拾好后,女孩笑着對着江海。
「先生稍等,你要的茶水馬上就來。」
「好的,謝謝。」
從女孩走後,茶杯已經加了兩次水,可每次來的服務員,都不一樣,第三杯茶水見底的時候,迎面坐下了一名男子,穿着一身古裝,留着鬍子。
這是江海第二次看見身穿古裝的人,男子舉止優雅,端起水壺就向著江海的茶杯沏去。
「小夥子,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心事?你說笑了叔叔,我能有什麼心事。」
大叔嘴角一笑,單手扶過鬍鬚。
「哦?那你有點與眾不同了。有意思。」
端起茶杯的江海淺淺喝了一口。
「大叔,那你講講這怎麼有意思了?」
大叔笑了。
「書店裏面點茶水,還不看書,就光喝茶?你可別告訴我我們店的茶水剛好符合你的味蕾。」
「那如果是了?」
本還笑着亮的大叔突然一反常態,表情微皺。
「小夥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普通人啊,不然我還能是什麼,話說大叔,你很奇怪,二話不說就坐我對面,還穿的奇奇怪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也有這種愛好?」
一瞬間,江海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周圍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空氣中充滿了肅殺,眼前的大叔帶給了江海一種死亡的直覺。
「叔,哦不,哥,你冷靜,你千萬冷靜,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只是來這裏喝茶的,真的,你信我!」
「我不叫叔,你來咖啡廳的意義是什麼?如果不說,你今天走不出這裏!」
大叔漸漸起身,江海打了個冷戰。
「我…….我………我說,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單手擋在面前,江海僅僅閉上雙眼,直到這種壓力消失后,大叔坐在了江海身旁。
「別怕啊,怕什麼,有心事就有心事,說出來不就好了,我說你們小夥子真的是,你就難道沒聽說過嗎?智者不入愛河,共建美麗祖國。」
放下手,江海膽戰心驚的看着茶杯。
「哥,我想走了!」
一隻手壓住江海肩膀,大叔淡漠一笑。
「走什麼啊,我就喜歡開導你們這種墜入情海的少年,你都來我店子了,我好歹也要盡份店主之儀不是,來,說說,是被戴綠帽了還是根本沒得到,單純的舔?」
「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
「那我還怎麼想?不是你說的嗎?你喜歡上了一個人,等等,哦,你說的是人,不好意思,沒考慮齊全,你也是南同嗎?」
話題越來越離譜,江海的抬頭紋一道一道的在增加。
「哥,你是這家店主?」
大叔尷尬一笑。
「不好意思,忘記介紹了,我是咖啡廳的店主,叫我校長就好,本名太長你記不住的。」
「校長?」
「對,他們都這麼叫,我也習慣了。」
「好吧,校長,你好,我叫江海。還有,我不是南同,我很正常!」
校長楞了片刻,目光斜視看向江海的手。
「很正常嗎?你帶着傷出現在咖啡廳點了茶水卻不看書,這本身就不正常。」
「可能是我的個人愛好吧,我挺喜歡不按著邏輯走下去的。」
「那我們有個共同點了,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江海是吧?你怎麼看待人生?」
「事業?愛情?我沒想過這種,我總覺得這個世界就像一場大型的現場直播,所有人的人生都似乎在凝固的進度條上早已備好,下面的片段好像只需要快進,回過頭想想只需要倒退。」
「所以你認為我們所有人的人生就像一個固定好的劇本,對吧?」
「可以這麼理解,所以我想打破常規,做出一些不符合邏輯但又正確的選擇。」
端起茶杯,江海不知哪裏的勇氣見茶杯遞給了校長。
「店長,碧螺春沒加糖!」
校長緩了片刻接過茶杯,隨後嘴角微微一笑。
「來人,加糖,哈哈哈~」
這次來的服務員,是她,江海再一次見到了女孩,女孩很恭敬的接過茶杯。
「是要砂糖還是冰糖?」
校長看向了江海。
「你說了?」
「什麼都可以,最好別讓我知道是最好的!」
茶杯拿走,江海看着那遠去的身影,校長發現了這點,他把手搭在江海肩膀。
「你這小子我越來越喜歡了,有沒有興趣來我這上班?」
「啊?等等,為什麼啊?」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看你,你要來了就來,不來我也不強求你,我本來也是心血來潮,就像你說的,不按邏輯又正確的選擇。」
「我…..能不能讓我考慮考慮,你這個邀請太猝不及防了。」
校長露出了他的大黃牙,用手拍了拍江海的肩膀。
「好好好,給你考慮時間,不過我搞不好明天又反悔了,這種事情吧,大家都說不清楚不是。」
「店長,我能問問嗎?剛才那個女孩也是在這打工的?」
「你說洋子啊?她是我的學生,你也可以這麼理解,也算是我這裏打工的,這麼你喜歡的那個人就是她?」
江海連忙擺手。
「不不不,店長,我沒有,我只是問問而已。」
「哈哈哈~,明白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考慮!」
走之前,校長遞給了江海一張名片。
「想好了還是來這裏找我,把卡片遞給洋子就好,她知道該怎麼做。」
接過名片,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金色的中文。
【弗耶格·木·扶渡】
而名片左上角,則是一個三角形的形狀,收起名片后,江海側頭打算問問店長一些事,可回過頭后,出現的卻不在是店長。
洋子端著茶水遞到了江海面前,陽光透過玻璃穿透了茶杯,一股漣漪夾雜着光暈在洋子裙擺,洋子扶起耳發。
「你的茶。」
江海微笑示禮。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