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而後立

武之一道，九境成王。

這是在修鍊界流傳的話，代表着武者的境界，九境是武者的九個境界，再之後便是王者。

前三境屬於錘鍊身體的範圍，普通人還能理解得了，中三境乃是靈力出體，其威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到的了。

到了七、八、九后三境，靈魂已經得到升華，可飛天遁地，劈山斷河，在普通人眼中就是神仙之流。

九境之後，是為王者，不過那離莫塵還很遠。

如今他突破，達到了武者第四境，戰力已然不可同日而語。

第四境，意味着靈力能透體而出，可造成強大破壞。

咻！

他屈指一彈，一道鋒利劍氣激射而出，直在洞壁處打出了一個漆黑深洞。

「不對，我的靈力？！」

下一刻，他怔住了。

隨手一擊的靈力，應該是一小團才對，為什麼出手就是鋒利劍氣？

還有，擊出靈力就是一種消耗，但現在他的消耗竟然一下就補充完成。

他根本沒做什麼啊！

「哈哈哈，感受到了吧？」

這時，老魔的身影再次出現，也把懸浮的莫塵放了下來。

可跟之前不同的是，老魔原本如同真人一般的身體，此時竟虛幻無比，差一點就變成透明了。

「前輩，您這是？」

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變化，莫塵急忙關切問道。

同時心中也有些隱隱猜測，恐怕老魔的狀態，跟自己的身體變化有關。

果然。

只見老魔虛弱的閃爍了一下，隨後解釋道：

「無事，我跟你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想要復活我主人，我自己也得付出點代價。」

「我也沒想到，你的潛力如此好，能改造出天魔劍體這種不弱於我主人的無上體質。」

「至於你破碎的丹田，破而後立，比較容易改造，現在成了比普通丹田高級無數倍的魔神洞天，勉強能躋身宇宙萬界前十的丹田吧。」

說到這裏，老魔的身影閃爍頻率加快，幾乎要達到消失的程度。

「我要陷入沉睡了，你要抓緊解開封印，每解開一道封印都會有巨大的好處。」

「切記！一百年內必須解開第六道封印，因為封印處於無主的狀態，裏面的一些靈魂很強大，很有可能把封印破壞掉，到時他們出來或者葬天帝的能量溢散，你必死無疑。」

「只有解開第六道封印，我才能現出本體，你也才能真正能夠使用我的本體，進而繼續穩固封印，壓制那些靈魂。」

「還有，不要有仁慈之心......」

嘩~

話音漸小，最後老魔消失。

「前輩。」

莫塵抬手一抓，卻抓了個空，老魔也沒有再應答。

一時間，他心中五味雜陳。

短短時間內，他像是做了個夢，但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還有很多的東西想問，可惜只剩下了他自己。

「天魔劍體，魔神洞天......」

他呢喃一句，隨後掃了眼周圍坍塌的劍冢，找了幾個落腳之處后便幾個跳躍出了坑洞。

身體上的變化還要細細感悟，不過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

此地雖是後山，但還處於白家範圍，怕要不了多久大長老就派人過來「收屍」。

轟隆隆。

才跳出坑洞，轟鳴之聲就隨之而來，接着就是一陣地動山搖。

劍冢，要塌了！

他眼皮子一跳，撿起地上的一把寶劍后急忙飛奔而出。

好在修為突破之後，速度快了很多，在後山坍塌之際，他堪堪衝出了劍冢大門。

轟隆！

一陣地動山搖，百多丈的山峰頓時破碎塌陷，幾個呼吸間就消失不見，還在原地留下一個巨大坑洞。

莫塵不知道這裏為何會坍塌，也沒時間去想了，因為他已經感受到有不少人正往這邊趕來。

嗖。

他腳下加速，很快鑽進了北邊的山林之中。

白家依山而建，後山之後的山林人跡罕至，暫時算是安全之地。

莫約一刻鐘，他躲進了一個天然石洞中。

不由分說的，他盤坐而下，細細感受此刻自己的身體。

之前發生的變化太快，還沒來得及問詢一番老魔就消失了。

只有了解清楚自身情況，才能好好計劃自己的復仇計劃。

意識下沉，莫塵最先發現原本破碎的丹田處，被一個黑色旋渦所取代，沒有運轉任何功法，旋渦依舊有着強大吸力，不斷吸收外界的能量。

再仔細一看，旋渦並不是真正的旋渦，而是由無數的黑點組成一個環裝物，並不斷的在旋轉。

吸收的外界能量，全都進入這些黑點，然後隨着旋渦旋轉，才有精純無比的能量益出，流入到他的身體。

嘗試着運轉白家的功法之後，他發現這一過程加快了許多倍，大部分能量儲藏在黑點之中，少部分則溢出強化他的身軀。

「太恐怖了......」

不久后，他喃喃自語，心中震撼。

這「魔神洞天」比以前的丹田強了太多，修鍊的速度和效果是後者幾十倍，上百倍。

且看那密密麻麻的黑點，儲存的能量絕不是普通丹田能比擬的。

這只是他現在能感受到的，「魔神洞天」被老魔說成排進前十的丹田，定然還有很多神奇之處，只不過得以後慢慢發掘了。

但不管如何，有此丹田，在靈力的各個方面，他碾壓同級，甚至越級都有可能。

感受完丹田，他沒有停下，意識再次掃遍全身。

初看沒什麼感覺，當念頭中出現劍的時候，他頓時一陣恍惚，彷彿自己置身於一片劍的海洋之中。

對於劍的理解，有前所未有的通透。

他有種感覺，只要是關於劍的，他都能過目不忘，並且能在最短的時間理解通透。

再看自己的身體，此時已經變了模樣，好似有無數柄劍藏匿於身體的細微之處，只要發動便可助長他劍招的威力。他甚至有些恍惚，當那天修鍊到高深處，同時放出體內無數的劍時，可毀天滅地！

「這就是劍體嗎......」

莫塵震驚無比，關於修劍者的體質，他知道有劍脈，再往上就是傳說中的劍骨。

難不成，劍骨之後，就是劍體？渾身上下都對劍道有加持！？

他不知道，不過曾經擁有劍脈的他，知道現在擁有的劍體比劍脈強了無數倍，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試試看。」

趁熱打鐵，他心中頓時流過在白家學過的《白虹九劍》。

拿起寶劍剛練習，忽然他一驚，因為手中之劍，彷彿陪伴了他很多年，還沒用就有一種得心應手之感！

這……

一般使劍者用新的劍的時候，開始都有一段磨合期，短則幾個月，長則數年、十數年都有，他這是直接越過了這個階段啊！

唰~

欣喜之下，他開始練起劍來。

劍隨身動，道道鋒利之氣四射，洞壁不斷出現劍痕，看起來猙獰無比。

這雖然只是一部黃級極品的劍法，卻非常精妙，不亞於一般玄級的武學技能，一劍比一劍威力大。

早年間有傳聞，家主白鎮南憑藉此劍法，以第五境修為斬殺了第六境的武者，嚇的紅葉城其餘家族不敢冒頭。

至於莫塵本身，目前只修到第六劍而已，要是修到第七劍，柳星河即便有劍脈加持，也不可能三招就打敗他。

咻咻咻。

很快，石洞內鋒利勁風劃過，第七劍頓時被他理解通透，原本的晦澀難懂，變成了水到渠成。

簌簌。

面前石壁被切出一道狠狠划痕，細小石塊不斷落下。

莫塵收劍閉目，深吸口氣后又睜開雙眼，兩道白芒頓時從其內激射而出。

此時的他，信心暴增！

「白雪，柳星河！你們必被我碎屍萬段！」

冰冷話語，自莫塵口中而出，隨後他緩緩走出了石洞，準備去覓食。

才走出幾步，忽然，銀光閃現，有鋒利之物向他疾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