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樞筆
悅來客棧二樓廂房，小胖子唐聽風啞然，敢情蘇霸與燕驚鴻早些年還干過這趟子事，見翠娘起身二人便又做了回去。
「說說吧。」燕驚鴻眯着眼，手中端著翠娘剛換上的新茶。
翠娘微微躬身，恭敬的說道：「聽說楚王最近得了場大病，已是卧床不起，楚王世子心急如焚，四處命人尋找名醫。」
「這事沒啥不正常啊，老楚王如今本就古稀之年，到了這個年紀生場病沒什麼好奇怪的。」唐聽風摸著下巴打斷道。
當年新舊王朝戰爭本就是一族之亂，所以無論是前朝還是現如今天武王朝都是姓趙，老楚王當年並未起事保持中立，武皇又念在又是宗親的份上並未動楚地，老楚王可謂是兩朝元老。
「小世子我還未講完呢，楚王世子還留下一句話，誰若能醫治楚王，便能得到天樞筆。」被唐聽風打斷翠娘也不惱，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唐聽風。
「你怎知曉我身份？」唐聽風微楞隨即震驚，「你剛說天樞筆？」
翠娘含笑點頭卻是不語了。
「難怪今日見城內這麼多人，雖中秋將近卻也不至於這番繁盛，原來是為了天樞筆而來。」唐聽風平復下心情低頭喃喃道，這也解釋了為何剛才街上都能看見一些異族打扮之人，南疆西域東越似乎都有人前來，還有些卻是認不著了。
「燕叔叔，莫非你也是……？」唐聽風突然想到什麼，抬頭看向燕驚鴻。
燕驚鴻微微頷首，算是解釋了此行繞路郢都的原因了。
「你們說的天樞筆是什麼？」一旁的小胖子問道，小胖子從小接觸的都是一些藥材材料以及如何經商之類的，天樞筆算是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再者他本就對江湖之事不感興趣。
「天樞筆號稱提筆便能定人生死。」唐聽風搖搖頭，對這種江湖傳說他是極為不信的，也不解燕驚鴻尋找此物的目的。
「切，要真有這麼厲害，如今天下早就是他楚王的了。」小胖子一臉不屑。
「我也是從一本江湖奇談上看到的，其他的並未多做講解，沒想到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卻是現世了，如今竟還在楚王手中。」唐聽風只是笑笑，若是真能定人生死，天樞筆在手楚王又如何能生的重病。
天武王朝以武建國，不信鬼神之論早已滲透國民心中，二人也是如此。老楚王此舉也不知天武王朝會有何動作。
「我們之中並沒有懂醫術之人，別說拿到天樞筆，就是進得楚王府都有些為難。」唐聽風不禁問道。既是燕驚鴻所要之物，自是不會放棄。
見得燕驚鴻馨兒二人目光皆移向翠娘，唐聽風不由詫異，莫非面前紅衣女子還是個醫術高手不成，一時不免有些敬佩，若真能救得楚王，此行江南怎地也得將她帶上，雖然蕭玄到時也會前來，但多個人也多一絲把握。
「小女子祖上行醫，一直都是遊走江湖的赤腳郎中，小女子也略懂醫術一二，進得楚王府應是沒得問題。」翠娘見得唐聽風神情卻是連忙解釋道，自己對小世子家事也略知一二，生怕唐聽風誤會。
唐聽風聽罷這話倒是有些失望，不過並未表明在臉上。燕驚鴻他們似乎早已有安排，便不再多想。
「今夜我跟馨兒去楚王府轉轉，你們在房內好好休息。」燕驚鴻轉過頭看向唐聽風，隨即目光一冷盯着小胖子。
「放心放心，絕對不亂跑。」小胖子驚得一怔，連忙擺手道。
「憑啥她能去啊？」小胖子不甘心。
「葯童啊，嘻嘻。」馨兒扮作鬼臉。
翠娘早已告退，燕驚鴻也帶着馨兒出去，此刻房內只剩下二人。
「醫治楚王這麼好玩的事怎麼不帶我們啊？」小胖子一臉苦悶。
「他們只是去踩踩點而已，醫治又不在今天。」聽得翠娘方才所言唐聽風大概明白他們心思，醫治恐怕只是幌子。
「踩點做什麼？哦，他們要……」小胖子驚呼。卻是立馬被唐聽風捂住嘴。
小胖子乾笑，一副我懂我懂的樣子。卻還是把臉悶着嘟囔道；「那小丫頭跟去幹什麼？」
「不知道。」唐聽風擺擺手，被問得有些不耐煩。燕叔叔讓馨兒跟着自然有他的用處，他若不想說自己問了也是白問。
「唉，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們要不出去逛逛？」小胖子撐著懶腰試探性地撇頭問道。要是唐聽風點頭，那麼這鍋便不在自己身上。
「走吧！」唐聽風點頭，楚地民風淳樸，想必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況且自己一直想幫上什麼忙卻無從下手，唐聽風自己也想出去逛逛緩解下心情。
二人說到做到，收拾東西起身下樓。燕驚鴻的叮囑也暫時丟在腦後。
……
此時已是深夜，楚王府東南角一間書房內。
「如何？」燕驚鴻低頭問向一旁的馨兒，二人皆夜行衣打扮。
馨兒搖了搖頭，低着頭看着手心，那是一塊白玉，準確來說應該是半塊，玉體晶瑩剔透，此時卻是顯得有些黯淡。
「爺爺說若是在天樞筆附近，這玉便會發光。」馨兒抬起頭看向燕驚鴻。
「看樣子外界傳言是假的了，楚王府四處我們都去過了。」馨兒有些沮喪。
「無妨，可能不在此處，醫治那天我們再來一次。」燕驚鴻沉思。
「嗯。」小丫頭點點頭。
……
楚王世子書房。
書房內一身着華麗的貴公子手持狼毫正在案前書寫着什麼，一道黑色身影正躬身站在對面，黑袍籠罩卻是看不清面容。
「如何？」貴公子似是書寫完畢，將筆放在一旁輕聲問道。
「空手而來，空手而去。」黑衣人聲音沙啞。
「沒被他發現？」貴公子抬起頭，眼光平視眼前黑袍人。
「這……應是沒有發覺。」黑袍人有些不確定。
「不礙事，你下去吧。」貴公子輕輕揮手，又盯着案台。
黑袍人緩緩隱身於黑暗中，貴公子雙手持起紙張，眼睛盯着紙上書寫的東西嘴中喃道：「府中既然沒有，老爺子你究竟將東西藏在哪裏呢？」
放下紙張，貴公子不再多想轉身出門。
書房內，只見那案台上的紙張上筆走龍蛇的寫着四個大字----凌雲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