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報到上班（二）

和幾個老師招呼過後，何進向教師辦公室走去。辦公室的外面，在牆壁上用水泥、黑漆做了一快簡易黑板，黑板上寫了一則通知。何進快速瀏覽了一遍，內容大概是通知下午2:30開教師會，明后兩天報名，9月1日領書，上半天課。

這塊黑板，何進在這裏讀書時就有，上面還特別為何進寫過一篇表揚稿。

記得在小學讀書時，何進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撿到了一串鑰匙和一個錢包，當他返校準備交給老師時，正好碰到了急匆匆趕路的校長。校長姓金，50多歲，兩鬢的頭髮花白。金校長氣喘吁吁，正挽起衣袖，用手擦拭額頭上滲出的豆大汗珠。經過短暫交流，何進才知道原來自己撿到的東西正是金校長丟失的。校長丟失的東西失而復得，喜不自勝，拍拍何進的肩膀，連連誇讚他是個拾金不昧的好孩子。

第二天何進來上學，就看到這塊黑板上工工整整地寫了一則表揚稿。標題旁邊，還畫了幾朵紅色的鮮花，顯得格外顯目，內容就是表揚何進昨天拾到東西交給失主的事，並號召大家向何進學習。這件事後，金校長對何進特別好，經常詢問他的學習情況，在當年「六一」兒童節，經老師、學校推薦，何進被評為豐城縣「三好學生」，梯田區優秀學生幹部。

來到辦公室門口，何進停下腳步。辦公室一覽無餘，和小時候的樣子差不多：10張木質辦公桌背靠背，靜靜地放在辦公室中間。豎着兩排，靠在一起，每排4張，共8張，在這8張桌子的兩頭，分別橫著安了一張辦公桌。這些辦公桌的高矮、大小基本一致，每張桌子長約1米，寬約50厘米，桌面下面有兩個抽屜，一個稍寬，約佔辦公桌長度的三分之二，另一個稍窄，約佔三分之一，只能叫小抽屜了。在小抽屜的下面，還有一個小木櫃。何進小時候經常進辦公室抱作業本，清楚地記得小時候是兩個老師合用一張辦公桌，華麗伶老師和薛啟老師就合用1張辦公桌，大抽屜歸華麗伶老師用，小抽屜和下面的小木櫃歸薛啟老師用。

辦公桌雖然陳舊，但擺放整齊，由於還沒正式開學上班，桌面上沒擺放任何書籍和學生作業本，顯得很整潔。辦公室應該剛做了清潔，桌面剛被擦拭過，上面還留有擦拭后的水珠和淡淡的濕痕。在辦公室的一側的牆壁上，「忠誠於人民的教育事業」幾個紅色隸書大字很顯目。

在這幾個大字下面的辦公桌前，坐着一個約摸二十多歲，身體清瘦的老師，正伏在桌前，埋頭寫着什麼。

何進輕輕敲了敲門，埋頭寫字的老師抬起頭來，向站在門口的何進微笑着點了點頭，招呼道：「請進。」

何進走進辦公室，迅速從口袋裏拿出那包紅梅，從裏面取出一支，雙手遞給那位老師。

「請問你是校長嗎？」何進不敢篤定地問。

那個老師接過香煙，拿出打火機，「啪」地一聲，一道紅藍色的小火苗迅速噴出，只見他嫻熟地點燃香煙，深吸一口，漂亮地吐出一個煙圈，不緊不慢地說：「我是這裏的校長馮小成。」

何進連忙接過話題：「馮校長您好，我是剛中師畢業，分配來上課的何進。」

接着，從上衣口袋裏取出工作介紹信，鄭重地遞給馮校長。說：「這是工作介紹信。」

馮校長認真地看了看介紹信，帶着笑容，將介紹信放進抽屜的文件袋裏，伸出雙手，友好地握住何進：「歡迎你，何進老師。」

「以後請馮校長多多批評指導，我一定努力工作。」

一陣寒暄過後，馮校長給何進安排了辦公桌的位置和寢室。何進拿過鑰匙，離開馮校長，走進寢室，認真收拾過後，把自己帶的床上用品，鍋碗瓢盆等生活用具逐一擱放好后，去店裏買了一把麵條，簡單地煮了一碗面吃了，就躺在床上休息，等著下午開教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