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下山

又過了幾日，小七算著日子差不多該下山了，這一日晚間便帶着雅若去向老道士辭行，老道士正在房中與止念下棋，小七敲了敲門。老道士猜到二人要來，說道：「二位小友請進！」。二人入得房中，小七對老道士施了一禮說道：「老神仙，我二人在此叨擾多日，雅若也離家日久，我打算明日出發，送她回月氏，特來向您辭行。」

老道士起身，從書櫃中翻出一本書，遞給小七說道：「哪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山上許久沒有這麼熱鬧了。這本書名叫《千機錄》，不是什麼高深的學問，山上也是人手一本，你權當留個念想，得空翻一翻說不定也能有些收穫。」而後又轉頭對止念說道：「止念，去把我的傘取來！」

止念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師父，您說的是哪一把傘？」老道士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把！」止念又問道：「師父，那把傘不是說好要留給我的嗎？」老道士又答：「說的是等我死了再留給你，我這不還沒死呢，死後的事死後再說吧。」止念說他不過極不情願的將傘取來。

老道士將傘接過，示意三人站遠些，而後握住傘柄將傘蓋彈出，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只見從傘骨處露出十餘把利刃，圍着傘骨旋轉，老道手臂一轉，利刃脫開傘蓋三尺有餘，依舊凌厲旋轉，整個房間頓時籠罩在一陣刀光之中，老道見眾人驚得目瞪口呆，滿意的將傘收起。

而後對小七雅若二人說道：「傘尖處還藏有數十枚透骨鋼針，若遇危險，可單射也可齊射，傘面是用極細的精鋼絲縫製，可抵禦刀劍，這是老道年輕時遊戲之作，本指望帶着他闖蕩江湖，沒想到這把年紀都沒用上，我千機一脈以百工之術得窺天道，此物也只是細枝末節的東西，你二人此去路途遙遠，路上又不太平，帶着防身也好。」說罷將傘交到小七手上，小七哪裏敢收，慌忙解釋道：「我二人受老神仙恩惠頗多，此物如此貴重，我是萬萬不敢要的！望老神仙見諒。」

老道士笑吟吟的說道：「俗話說長者賜不可辭，你若不收下，便是不給老道面子了。再說這傘我也沒說送給你，哪一日你覺得它無用了，便將他還來，若我不在了就給止念吧。」

小七隻得雙手接過，再三言謝。而後老道又將使用之法細心傳授，原來這傘純以內力按一定順序驅動機簧方可使用，如此一來別人就算搶到此物也用不了，小七不由的贊道此傘果然妙絕。

在一旁的止念依舊一臉不忿，說道：「確實妙絕，就是這傘漏雨，下雨天不能用！」

老道白了止念一眼，說道：「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雖然漏雨，但也不是不能用，它只漏一側，對了，忘記告訴二位小友此傘名曰：天衣。」

止念又接過話頭：「對，原來叫天衣無縫，漏雨之後就只敢叫天衣了，師父您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老道抬手便要拍止念的腦袋。小七趕忙拉住，連聲告辭，拿着傘與書帶着雅若退出門去。卻聽見屋內二人還在喋喋不休，也不知說些什麼。

第二日，小七、雅若二人依舊早早起床來到廚房幫廚，吃過早飯之後與眾人告別，帶上行裝準備下山，小七走之前對着裴先生閉關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而後朝山門走去，正欲出門，卻發現他們根本不會開門之法，好在止空趕來，將兩套小巧的袖箭送給二人，小七這一套依舊是以內勁催動，雅若的卻是有一根細繩藏在袖中，用時只需一拉便可將箭簇射出。止空對二人說道：「這兩個小玩意兒，是按止念的提議做的，咱們師兄弟足足裝了三天，雖然小巧威力卻不輸一般弩箭。只盼你二人永遠用不上才好，如此，有緣再見吧！」說罷打開了山門，小七與雅若連忙道謝，雅若更是哭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