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詭事

第2章 詭事

咸陽宮,麒麟殿

啪!一聲脆響,麒麟殿下面的文武,一個個嚇得龜縮在地上,臉上都見了冷汗。

「蒙恬這個廢物!二十萬的人馬,一個都沒回來?」秦王政在大殿上來回地走着。

看得出來,秦王在暴走的邊緣,此時的秦王一身黑色的龍袍,手扶著定秦劍的劍柄之上,幾次都想拔劍,可是手又幾次都拿了下來。

秦王政在艱難地做着決定,許久面容才稍有緩和。

「李斯!」

「臣在!」

在群臣之中跪爬出一個人,手腳並用,速度奇快。

爬到御階之下,雙手前伸,拿頭碰手,匍匐在地。

「令!王剪為帥,蒙武為前鋒,統兵六十萬,孤要親征楚地!」秦王一句話,嚇得文武一片嘩然。

「望大王三思,舉傾國之兵去征楚地,萬萬不可,王為天子,不可妄動!」一個老人猛地從人群中站了起來,連連搖頭。

秦王嬴政看到此人先是一愣,滿朝的文武都嚇得鴉雀無聲。

「難道汝也想學昔日相父之風采?」那老人被秦王一句話說得呆立當場,緩緩地又跪趴在地上。

「臣,李斯尊王令,立刻擬昭!」李斯的語氣中隱隱地帶着欣喜。

秦王嬴政,袍袖一甩,轉身離去,群臣卻依然跪在那裏,沒有一個人敢動一分一毫。

成父一役,秦軍落荒而逃,項焉率領楚兵一路掩殺,李信部被連斬七名都尉,李信帶着殘兵奔向咸陽……

連年征戰,十室九空,百姓怨聲載道,人民流離失所,地無一攏,食無一斗,滿地的餓殍,遍山的孤墳。

噠噠噠,一陣馬蹄的聲響,鄉間一條小路上,一匹馬在慢慢地走着。

馬背上坐着一個人,搖搖晃晃,渾身如同血里撈出來的一樣,手中擎著一桿大鐵槍,此時也已經彎了。

這個人雙目緊閉,面色蒼白,身上到處都是刀砍斧剁的痕迹,甚至還有野獸撕咬的傷痕。這個人沒有死簡直就是奇迹,信馬由韁地走着。

而他騎着的那匹黑馬,原本神駿的軀體上佈滿了傷痕,滴滴答答地淌著血,此時這匹黑馬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神中都出現了迷茫的神色。

這一人一騎孤獨地走在鄉間小路上,顯得是那麼孤獨,那麼冷漠。

撲通一聲巨響,本來搖搖晃晃的墨龍駒,猛然前腿一軟,土地瞬間倒塌,墨龍駒稀溜溜一聲哀鳴,掉進了陷馬坑。

「來了?」

「哈哈,來貨了!快,趕快!」

離著陷馬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山神廟,在山神廟裏有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大漢,長得五大三粗、闊口咧腮,一臉的絡腮鬍子,十分地兇惡。

大漢帶着十幾個人嘩啦啦地來到了陷馬坑跟前,只見此時的墨龍駒已經身死,另外一個武將一樣的人,也是雙目緊閉,生死不知。

「怎麼是個當官的?」那大漢不禁眉頭一皺。

「樊噲,把他弄上來,看看死沒死?」其中一個男人滿臉的焦急。

「好,趕緊拿撓鈎和繩索!」樊噲趕緊領着眾人將那武將抬了上來。

「盧綰,這個當官的好像死了!」樊噲看着蒙恬雙目緊閉,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不是吧?殺當官的可是要連坐的」嚇得盧綰也是面無人色。

「他娘的,這可怎麼辦?」樊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闆?這個人好像還有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跟樊噲說道。

「娘的,有屁快放」樊噲連頭都沒有回。

「離此三十裏外有一個娘娘廟,來了一伙人,專門給人治病,要不我們抬着他去看看吧」那個小廝說道。

「我還給他治病?你沒毛病吧?再說,就是我現在想救他,他能不能活到那時候啊」樊噲舉手就要打小廝。

「老闆,老闆,你聽我說完,他們也收屍」那小廝趕緊說道。

「收屍?什麼意思?」樊噲的手停在了半空,讓小廝說得一愣。

「聽說他們要新鮮的屍體,好像是買屍體比買活人還貴」那小廝雙眼都冒着光。

「這……」樊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管了,盧綰你把馬弄上來,帶回肉鋪,小五你們幾個抬着這個人,跟我走」

「好的!」

一行人七手八腳地將墨龍駒抬了上來,然後兩隊分道揚鑣。

滴答、滴答......

一聲聲水滴的聲音在蒙恬的耳邊響起。

蒙恬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此時身上傳來一陣陣的冰冷,凍得他牙關緊咬。

蒙恬左右看了看,原來此時自己居然在一個冰冷的水池裏,整個水池都是紅色,在水池之上漂浮着無數的屍體和殘肢斷臂,見到眼前的情景,嚇得一下精神起來。

「我這是在哪裏?難道我死了?在地獄不成?」蒙恬心裏暗道,這眼前的一切震撼了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兵。

吱嘎,門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了幾個黑袍人

「放開我,你他媽的放開老娘,聽見沒有?」黑袍人牽着一根粗繩,在繩子之上居然綁着三個女人。

這三個女人,每個人都是大腹便便,居然是孕婦,而且看着應該都是要生了。

這三個女人,都是衣服凌亂,披頭散髮,其中兩個女人看起來死氣沉沉,如行屍走肉一般。

只有一個女人,破口大罵,連踢帶打,被黑袍人推搡著往前走。

三個女人被帶進了屋子,在水池的對面有三個用巨木做成的刑樁,三個女人分別被綁在刑樁之上。

「你們要錢?還是要色?你們到底要什麼?」此時那個女人明顯感覺到了不對,這些人都默不作聲。

其他兩個女人,此時目如死灰,任其擺佈,只有第三個女人,眼睛裏充滿了恐懼之色。

「你們要色,我這大著肚子呢,要錢,我在鎮子裏有個酒館,我把他給你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這馬上就要生了,我求你了,求你饒了我吧」

那女人聲淚俱下,苦苦哀求着黑袍人,可是黑袍人無動於衷,始終沒有一個人在說話,只是默默地站着。

過了許久,那個女人已經不再哭鬧,門再次被推開。

吱嘎....

隨着聲音,蒙恬神經一緊,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從門外走進來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為首的是個女人,已經上了年紀,佝僂著後背,雙目泛起了妖異的紅色,身上一身的紅袍,滿臉的褶皺,花白的頭髮,手中拄著一根龍頭拐杖,另一隻手中拿着一把短刀。

另外兩個男人,二十歲上下的樣子,其中一人手中拿着托盤,在托盤上擺着三樣物品,一塊白布、一個罐子和一壺酒。

黑袍人看着老嫗紛紛行禮,那老嫗走到了第一個女人面前站定。

第一個女人看見那個老嫗好像十分地害怕,在死灰的眸子裏泛起了驚恐的目光。

老嫗將手中的龍頭拐杖和短刀遞給旁邊的伺者,兩隻如枯骨般的手伸了出來。

兩手在半空中打起了手印,口中念念有詞,隨着咒語越念越快,手中的手印也越打越快。

突然,老嫗如枯骨般的手猛擊被綁女人的額頭。

咣的一聲,一股黑氣直入女人的體內,隨着黑氣進入,女人整個人開始劇烈地顫抖,嘴裏痛苦地嘶吼著,雙目之中泛起了黑色,整個瞳孔看不見一丁點的眼白。

「啊.....」女人痛苦地嘶吼著。

老嫗伸手從侍者手中接過了短刀,照着女人的肚子就是一刀。

「啊.....」

女人痛苦的嘶吼著,整個臉都變得扭曲。

老嫗活活地拋開了女人的肚子,將手伸到了女人的腹中。

「哇、哇、哇……」一陣嬰孩的啼哭之聲響徹了屋子。

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被老嫗從女人體中拿了出來,臍帶還連接在母親的體內。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在彌留之際,眼睛裏看着孩子,滿眼都是渴望和不甘。

「啊…….不要……」女人一聲哀嚎。

原來老嫗拿出了孩子,手指就捅在了嬰兒的心臟之上,嬰兒皮膚被洞穿,血液從嬰孩的身體里流了出來。

老嫗把嬰孩舉在半空中,滴滴答答的鮮血從孩子的身上流出來,而流出的血都被這個老嫗喝到了肚子裏。

老嫗舉著孩子將血喝乾,喝乾后將孩子的屍體放入罐子當中,然後拿起白布擦了擦嘴。

而後喝了一口酒。

隨着喝完了酒,老嫗整個人開始變化,老嫗痛苦地嘶吼著,原來滿是皺紋的皮膚開始一點一點地龜裂,然後掉落,從掉落的地方開始生長嫩肉,血紅血紅的嫩肉,鞠樓的脊樑也慢慢地直了起來。

整個人都在變化,就像一條大蛇在退去原來的皮。

許久老嫗不在吼叫,而是十分輕鬆的站了起來。

再看這個老嫗,滿頭的黑髮,精美的面容,十指如青蔥一般。

哪裏還是什麼老嫗啊,這分明就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

蒙恬都看呆了,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這個女人剖活人取嬰孩,生喝人血,換取青春,簡直就是一個妖孽,哪裏是人的所作所為。

蒙恬不知覺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誰?」老嫗厲吼一聲,轉頭看向水池。

此時蒙恬不禁也是一驚,此時他身無長物,赤身裸體,泡在水池當中。

可是既然讓他們發現了,就必須一搏,否則想要活命,勢比登天。

蒙恬起身就想衝出水池,殺向老嫗。

可是正在這個時候,就聽咣的一聲巨響,門被人踢開,從門外跳進來一個漢子。

那漢子厲聲喊道「老子是劉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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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古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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