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卡魯修是傻子

「哦~這坨狗屎！」

「孤立他！」

「敢注視我的卡嘉蒂斯，該死！」

「哦~你的屁股一定是漏了，卡嘉蒂斯是我的！」

冗雜的聲音源源不斷湧現，不過身體的疼痛感倒意外減輕許多。

「誒？腿居然還能動？」趙魚驚喜地睜開眼，但刺目的光芒迫使眼睛重新閉上。

好一會兒才適應。

「砰砰~」身上不時傳來踢打聲。

終究，趙魚的眼睛能夠半睜開了。

身前，五個環繞著自己的小屁孩不斷用腳踢著。

「馬的，什麼情況？」趙魚一隻眼睛睜大，一隻眼睛縮小，皺著眉。

聽到趙魚說話，圍成一圈的小屁孩各自後退幾步。

「哦~我的騎士啊，卡魯修開口說話了！」小屁孩中最壯的黑皮膚小男孩大吼起來。

「他不會去告狀吧？」

「他腦子不是有問題嗎？」

「弄死算了。」其它小屁孩七嘴八舌地說著。

「特么的，你們特么在說歌姬吧！」趙魚迅捷地坐起身。

小屁孩們的語言極其奇怪，字母，語法和組詞趙魚從未聽過，甚至覺得有些彆扭，但他卻...能理解其中意。

「什麼鬼？」趙魚環視四周，身處的地方是一個小山谷。

清晨的霧氣在青蔥的樹林間瀰漫，一叢叢，一朵朵。

鳥鳴聲聲，清泉悠悠，天空藍得像無暇的玉石，沒有一絲雜質。

低頭，趙魚檢查自己的身體。

乾癟，發黃，胸膛下的肋骨凸出，兩邊的肋排暴起，手臂和雙腿像兩根竹竿，腳趾甲的縫隙中塞滿泥土。

「卧槽，我特么變殭屍了。」

「他在說什麼？」黑皮膚小屁孩繼續說。

與此同時，一個名字在腦海中浮現——高塊典。

高大的黑皮膚小屁孩叫高塊典。

旁邊臉上有雀斑的白皮膚小屁孩是查朴多德利。

另外兩個黃皮膚小屁孩，一個叫阿懟對忒，一個叫雪鍾高，另有一個黑皮膚不認識。

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骨瘦如柴，這四個字再恰當不過。

「會說話的傻子還是傻子。」阿懟對忒企圖再次上前踹一腳。

「去你馬的。」趙魚一把抓住阿懟對忒的腳，往旁邊一拉。

儘管剛剛蘇醒的趙魚渾身無力，但作為有錢人，好歹曾經學過一些技巧，豈是小屁孩能戲耍的。

阿懟對忒一被抓住腳，重心不穩，立馬摔倒在地。

「啊嗚嗚嗚~」阿懟對忒一落地，嚎啕大哭。

「我的騎士啊！卡魯修居然還手了。」雪鍾高伸出手指指向趙魚，「居然敢反抗！不準反抗我們！」

「對，臭傻子不準反抗我們！」查朴多德利附和著。

「揍他！」不認識的黑皮膚小屁孩叫道。

剩下四個小屁孩一擁而上。

趙魚體會著無力且酸痛的身體，一時有些發愣，他忽然想起一句詩：「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

卧槽!只有我打別人的份，哪有別人打我的份？你馬的...

四個小屁孩圍得越來越近。

誒~等等，這...這不會真的要被這群小屁孩揍了吧？

感受著身體的虛弱，不是一般的虛弱，就好比腎虛，體力會變差。

那麼此時就好比把全身上下的所有器官都換成腎，且都很虛。

這樣的情況下，

一個小屁孩或許趙魚還能應付，四個就完全不講道理了。

【提...提...提示：是否覺醒系統？】

危急時刻，腦海中突然出現一段文字，並且一直存在於腦海，像是被烙印上去的。

什麼？

趙魚咽下一口口水。

系統？

他是看過一些小說的，但不會相信有所謂系統的存在，那些無非就是臭吊絲們的幻想，天馬行空，不切實際，現實中不可能存在的。

就算有，也只會是陰謀。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趙魚懷疑自己的腦子可能受了創傷。

「覺醒！」他決定試一試，畢竟人類的勇氣來源於好奇。

【系統將進行意志力鑒定，是否繼續？】

眼瞅著從四個方向蜂擁而上的小屁孩，趙魚大吼出來：「繼續！」

他心中亦有期待，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且不知原理，但在激素的作用下，的確有些熱流一般的東西在身體里湧現，攛掇，讓他興奮，這無法否認。

「噁心我是吧，等會兒把你們全宰了！」趙魚用著地語說道，他雖然知道這些小屁孩的語言，也能理解他們的意思，但說出來和聽進去可不是一回事。

就好比一個離鄉很久的人回到家鄉，能聽懂家鄉的土話，但要是交流的話，可能會疙疙瘩瘩，辭彙量也不大；又像讓蹩腳的外語學生脫稿說口語對話一般不自然。

在喊出『繼續』后，趙魚的身上席捲起一股透明的勢，化作狂風朝周圍奔騰。

「卧槽，還真特么有系統這玩意兒，到時候先把林老狗宰了，然後直接化身祖宗人...」

還未等趙魚高興，「噗嗤」，一股電流在腦子裡亂竄，剛坐起來的趙魚立刻疼得又躺下了。

視野里天旋地轉，大地與天空不斷倒轉，周圍的樹木不規則亂舞，他能察覺到有東西在踢自己，但已經體會不到被踢打的疼痛了。

趙魚還是暈過去。

【意志力鑒定失敗，系統重新充能中，充能時間：100阿克頓年】

等趙魚醒來，察覺到腦子裡有一個倒計時。

來不及探究，一股尿騷味瘋魔般鑽進鼻子。

很明顯，那群孩子朝著自己的身體撒了什麼。

「卧槽！」

「啊~嘶...」身上酸痛難忍，當然，這比被槍打掉腳掌和耳朵要好得多。

還算能忍受。

「這...到底怎麼回事？」趙魚躡手躡腳地站起，身體一個不穩，差點跌倒。

好在及時調整右腳的位置，向後一墊，才重新穩定下來。

站起來的感覺是多麼美妙，只有倒下過的人知道，這種行動自如的感覺。

身體的痛苦並沒有阻擋趙魚四處走動的行為。

但身上的傷口急需處理。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洗個澡！身上的尿味實在太噁心了，作為潔癖，趙魚可忍不了這些。

他晃悠著腦袋，企圖把鼻子周圍的騷味去掉，但味道卻似附骨之疽般揮之不去。

臉上粘稠且有些濕潤，看來臉部是火力轟擊的重災區。

「呃啊！」他閉上眼睛和嘴巴，用手捋了一遍。

「敢把尿撒老子身上，你們這群狗東西，給老子記好了。」

趙魚走兩步，突然感到身下清涼，一摸居然沒有褲子。

遮羞的是一條不知什麼生物的皮毛，黃毛打底，一條條白色紋路坐落。

阿庫塔。

一個名字冒了出來。

那是一種圓頭圓腦的生物，有著羊一樣的臉，圓柱一般的身體。

什麼鬼，我腦子裡怎麼會有這些？

趙魚看著自己的雙手，聞著幾道各有特色的騷味，陷入迷茫。

走著走著，鬼使神差地來到一條不大的溪流旁邊，往四處偵查一番，沒發現顯性的危險。

只是這氣味實在難以忍受。

檢查完身體，沒有裂開的傷口，幾乎全是淤青，趙魚放心走進溪流。

根本不用脫衣服，也沒有衣服可以脫，趙魚渾身上下就這麼一件阿庫塔圍裙。

「特么的，特么的。」

趙魚一邊洗一邊罵，洗到激動時還狠狠拍打河水，但動作過大牽動傷勢迫使他「嘶」地一聲停下來。

這河水還挺涼快。趙魚想著。

他是很喜歡在海里衝浪的，但因為疫情，已經幾年沒衝過浪了。

心情剛好一些，趙魚透過河水的倒影看清了自己的臉。

「卧槽！什麼鬼東西？」他一下子竄上岸邊，驚疑不定地盯著河水。

這玩意兒不會是我吧？趙魚低頭看向自己骨瘦嶙峋的身體。

內心已經猜測地七七八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騙人的吧！

趙魚伸頭出去，又迅速縮回來。

「你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