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這是學孔融讓梨啊

接下來幾天，秦季在校園裏還真是呼風喚雨的，無論什麼時候，總會有同學恭敬地給他讓路讓座幫他打飯等等。而反觀秦旋那幫人，則是畏手畏腳的，沒有什麼大的動向。不過，越是這樣秦季越是覺得有問題。

按理說，在知道自己扳碎的是橡膠磚頭之後，秦旋那幫人應該會有所動向的。可是，他們卻毫無反應。這一定是在醞釀着什麼yīn謀，不過，對於秦季來說，對待像秦旋這麼樣的小混混，就算是再狠毒的yīn謀，也禁不住他的三拳兩腳。這就好比一隻很厲害的蛐蛐，不管它有多靈活多能打，但對手如果是一隻大公雞的話，那隻蛐蛐再怎麼折騰都是不堪一擊的。

這天終於到了周末，上完了一段晚自習之後，秦季和何仰雲走出了學校。在上了公交車之前，何仰雲再次叮囑秦季，她的父親已經回到了碧江市，要他明天一早到醫院去，她帶秦季到父親那兒檢查一番。

雖然秦季嘴上答應了，可是心裏卻不打算去，他決定明天一早去上網。

下了公交車之後，秦季腳步輕快地往家裏走。一抬頭，看到家裏的燈等已經亮着了，母親正在等著自己呢。

「秦季在嗎？」秦季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家門外，撇著聲音敲門道。

「秦季還沒放學呢，這麼晚，你是……」門開了，母親一看門外，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小子，連媽也敢耍啊！」

「是不是怕被人叫出去幹壞事啊！」秦季笑嘻嘻地走進了屋裏。

「我兒子倒是不會去幹壞事的，我是怕你沒有看書的時間。」母親拿出一隻烤雞擺放在桌子上，說道：「這幾天生意不錯，對了，分班後上課一定很累吧，先吃點宵夜。」

「好啊。」秦季知道這是母親特意做了犒勞自己的，連忙洗了手，走過去扯下一隻雞腿，香氣頓時四散開來，秦季不由得說道：「好香啊，還沒有吃，我的口水就先流出來了。」

「看來，你在學校的伙食很有問題啊，以前你沒這麼大的反應呢。」看到秦季很享受地看着雞腿，母親的心裏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兒子喜歡吃自己做的食物，難過的是兒子在學校里吃的飯菜一定很差啊，她覺得有些虧欠了兒子，不由得說道：「從下個星期開始，你的伙食費需要提升了，營養跟不上的話還怎麼學習呢。」

「我在學校里已經吃得夠飽的了，你想讓我變成豬八戒的弟弟啊。」秦季一聽，連忙把手中扯下的雞腿遞到了母親的手中，自己又扯下了一隻雞腿，一邊吃一邊笑道：「比比看，才一個星期，我的身高是不是見長了？」

說着，走到母親的面前比了起來。

「別踮起腳來，耍賴啊。」母親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兒子本來就比自己高了許多的，現在還沒過多久，自己就只能到他的肩膀了。

「明天可能會長高這麼一節。」秦季拿着雞腿調侃道：「應該是這隻雞腿的作用啊。」

「你還真是長大了。」母親又指著雞腳，由衷地笑道：「以前怕你寫字不好看，都不敢給你吃雞腳呢。」

「其實，吃了雞腳寫英文就更順當了啊。」秦季繼續調侃道。

母子倆正在說着話兒，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這麼晚，會是誰呢？」秦季拿了張紙擦了擦手，便去開門。門一打開，秦季當時就愣住了：「怎麼……是……你……」

「我來跟我媽商量個事兒。」那人想破門而入，卻被秦季給擋在了門外。沒辦法，他只好喊道。

「你……你來做什麼？」母親一看，也愣住了。門外的人正是秦家壽，那個早已和自己斷絕了關係的不孝兒。

「你滾遠點，你這禽獸！」秦季怒道：「再不走我就要報jǐng了！」

已經和家裏斷絕了關係，而且在學校里時時處處都刁難自己的秦家壽。如今突然就出現在了自己的家門外，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什麼而來，可秦季認為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讓他進來吧！」秦季正打算一腳把秦家壽踹到樓下的時候，母親發話了。

「你說話要注意點！聽到了么？」聽母親這麼說，秦季推了秦家壽的胸口一把，不得不讓他走進了屋裏。

秦家壽走到母親的面前坐下，看到秦家壽有要去觸碰烤雞的舉動，秦季連忙把烤雞給收了另外一張桌子上。然後，秦季走到了母親的身後，他想從中知道秦家壽為什麼要和母親斷絕關係。而自己在其中，所處的又是什麼樣的位置。

這些事，秦季是不是沒問過母親。但是，母親沒有告訴他，而且，問一次只會傷一次母親的心。秦季清楚地記得，有一次詢問了關於秦家壽的事之後，接連幾天夜半時分，他都會聽到母親在夢裏悲戚的聲音。

「媽，我們快要活不下去了！」秦家壽一臉的痛苦狀，和之前在學校里的秦主任完全是兩個樣子。

「活該！」看到秦家壽這副模樣，秦季也覺得納悶，難道是秦旋出事了！不過這樣的事是不可能來找母親啊？但是，此刻他更多的還是心情愉快。秦家壽，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發生了什麼事？」雖然秦家壽有過種種不孝，但他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沉默良久，母親季岳仙忍不住問道。

「花島做生意虧大了，現在我們需要貸一筆錢出來，去做學校的食堂生意。」秦家壽看了秦季一眼，但他顧不得去和秦季糾纏，只好對母親季岳仙說道。

「我沒有錢啊，秦季的學費還沒着落呢。」母親一聽，皺了皺眉頭，說道：「就連他在學校食堂里吃飯，也是飢一頓飽一頓的。」

「你別說他了，他在學校里sāo擾女生，還打了秦旋，已經是學校里的一大害了！」一提到秦季，秦家壽就是一肚子的火：「學校幾次要處分他，都是我向校長求情的。現在他打了秦旋，學校就要開除他了！」

那天，秦家壽從別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兒子被秦季打了，心頭一陣的冒火。而妻子柴花島得知了這事，則更是怒不可遏，把秦家壽一通好罵，然後準備直接找季岳仙大鬧一場。秦家壽連忙攔住了，當前柴花島生意巨虧，差了很多的錢，而原來承租學校食堂的老闆正好要離開。這可是個肥差啊，很多人都想干，秦家壽準備從競爭中殺出一條血路來。不過，他已經沒有錢了。這會，不是正好可以拿秦季來要挾季岳仙嗎？

秦家壽這麼一說，柴花島總算是被勸住了，但是她仍舊不相信季岳仙能拿得出什麼錢來。不過，在秦家壽一番解釋之後，柴花島的臉上漸漸有了笑容。

「不會這樣的啊，秦季，這是怎麼回事啊？」母親連忙問道。她最怕聽到的，就是秦季在學校里表現不好，現在說到要開除這麼嚴重的事，對於極其傳統的季岳仙來說，則更是不能接受的。

「媽，你是了解我的，我是自衛。」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秦季很平靜地說道：「還有一點，我是絕對和處分、開除沒有任何關係的！」

「家壽，你們可要弄清楚啊，這事應該是和秦季沒有關係的。」看到秦季這麼平靜，季岳仙不由得問道。

「如果你不相信，非要等事情出來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秦季結對不會有好的結果。」看到秦季那邊堅如磐石，秦家壽只好在母親季岳仙這邊加重了砝碼：「我是教導主任，難道我說出來的話你也不相信么？」

「至少，他是你的弟弟啊，秦旋至少也算是個侄子吧！」母親季岳仙當然清楚，秦季打了兒子的兒子，也就是秦家壽的兒子。作為教導主任的秦家壽當然是不會放過秦季的，而且，當初他斷絕和自己的關係，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秦季的事兒。現在，雖說她相信秦季說的自衛，可是畢竟在秦家壽的管轄下啊，秦季只可能是吃虧者。想到這兒，不由得說道：「錢我們沒有，你到底……要……怎麼……樣……」

「媽，你把這間房子的證件給我，我去貸一筆款出來，只要經營了學校的食堂，我們就翻倍還給你！」秦家壽說道。

「這怎麼能行呢？」季岳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自己不是也有房子嗎？為什麼不拿你們的房子去貸款呢！」秦季在一旁聽了，不由得反駁道。

「那房子的產權已經給了秦旋。再說，他被秦季打傷了，現在醫院裏檢查呢。如果情況嚴重的話，我們就要抵押那套房子為他治病了啊。」秦家壽早已考慮好了一切，所以他的回答很順溜。

「這麼嚴重啊！」雖然都沒有來往，但季岳仙還是很擔心着孫子秦旋的，她開始猶豫了起來：「那……我……」

「媽，你可別聽他瞎說。」秦季不由得打斷了秦家壽的話，他心裏清楚，秦旋根本就沒受到什麼嚴重的傷，而秦家壽正是拿着這些來要挾母親的。

「我心裏清楚的。」母親季岳仙示意秦季不要說話。

「媽，你放心吧，承包了學校的食堂之後，秦季的飯菜以後我們就全包了。」秦家壽說道：「在學校里，我也會管教好他的，校長那兒我會搞好關係，秦季繼續在裏面讀書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還有，有時間我會教他做數學的，雖然我時間比較忙，但和我關係好的老師也可以幫我教他的。」

「好啊，你弟弟的數學很好的。你以後要把秦季當成一家人，要對他好。」季岳仙聽得滿心歡喜，她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兄弟同心家庭和睦了。在秦家壽的一番說辭下，季岳仙還是走進了房間，把房產證等等拿了出來，並一一遞給了秦家壽。

「放心吧，我會對弟弟好的。」秦家壽接過房產證等證件之後，狡黠地說道：「不過，在學校里可不能這麼稱呼。畢竟，一下子這樣的話，別人也會接受不了的。對了，現在在家裏，秦季，快叫我哥哥！」

「看你以後的表現再叫吧！另外，以後我的飯菜你必須全包，可不能讓我餓著。」秦季無奈地說着，轉身去吃那隻烤雞去了。母親就是母親，在任何時候都只會替兒女着想，有些時候，甚至明明知道前面是陷阱，但只要是兒女需要，她也是要去闖一闖的。不過，以後母親就不用在給自己伙食費了，也算是替母親減少了點負擔吧。

「放心吧，你的飯卡里隨時都會有錢的，保證不會餓著。」秦家壽沖秦季說道：「等等，別把那燒雞拿走，給哥我留下點！」

「讓著弟弟點，以後有機會吃的。」母親季岳仙此刻心裏也是很激動。自從秦家壽和自己斷絕了母子關係以來，他們一家還從未有再在過一起呢。她很希望，這次的相聚回事以後更好的開始。

「我這是學孔融讓梨啊。」看到秦季把政治燒雞端進了自己的房間里，秦家壽只好悻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