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十四 雪蓮再現篇-第3能力

「小岳，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一方面你這次沒有跟我打招呼就私自行動，行動的內容我不滿意，引來強敵以及醒來以後亂攻擊自己人這一系列事情，惹到我生氣，另一方面你受到重創，雖然被我救醒了，但最好還是需要休息一些時間，作為懲罰，近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回到我的身體待着，省得你又不老實到處跑。」

岳希說完，不容意志分身反對就把他吸進自己的身體里，吸的時候還感覺到些許排斥，岳希只當是意志分身的反抗。畢竟岳希以前從來沒有過這麼強制性對待意志分身。

卡爾斯難得的從剛才到現在第一次笑了一下，岳希跟小岳兩人的關係還是那麼的好啊，「時候不早了，明天是周五，你還要上學，早點休息吧。」卡爾斯看了看已經快凌晨兩點的時鐘。

說完卡爾斯也打算鑽進岳希的體內，卻被岳希打斷，「卡爾斯，你能不能陪我聊會天。」

「嗯？」卡爾斯察覺到岳希的口氣似乎不大對，不大符合他一貫理性到近乎機械的口吻。

「可以啊，反正我休不休息沒什麼差別，想聊什麼你說？不過我想先問一個問題，你剛剛最後說要重新出手是騙小岳的吧，畢竟你的身體不是一直沒有恢復嗎？如果出手，恐怕你的身體會先承受不住吧。」

岳希關了枱燈，走到窗前，平舉起右手，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岳希的右手臂上。

卡爾斯見狀失聲道：「你這？！」

岳希甩了甩手，苦笑着說：「現在這個世界好不好，不好說，但是這個星球好不好我很清楚。」

「小岳說的那些情況我早就知道了，你以為我不想把熱水潑在那個孩子身上，看看那個孩子的家長能不能同樣輕描淡寫地說出孩子還小不懂事這種毫無歉意的話語。」

「你以為我不想好好懲治那些故意鑽法律漏洞犯法的人，以合適的方法讓他們清晰地體驗一下他們所犯過錯的造成的傷害。」

「你以為我不想好好懲治那些不違法但是違反道德的行為，讓他們知道敗壞道德的後果。」

「如果我還是幾年前剛剛以『雪蓮俠』的面目出現在大眾眼前時的我，的確會跟意志分身一樣有這相同的心態，但可惜的是，現在的我早已不再是曾經的我。」

「正如我說那樣，這些事情做再多有用嗎？這隻不過是消防員救火一樣的行為，還被一群日後可能會成為縱火犯的人稱為英雄才更是諷刺。」

「有這麼一個故事，某個老人A，出於某種原因，可以是偷懶，可以是找不到垃圾桶，然後把手上的垃圾隨手亂丟，然後就走了，沒受到任何處罰，之後看到過A亂丟垃圾的人，也就有樣學樣，跟着亂丟垃圾到同一處，慢慢的，亂丟垃圾的人形成了亂丟的習慣，哪怕旁邊有垃圾桶，一樣把垃圾扔在一邊而不是扔進垃圾桶。」

「日後的某一天，A被隨處亂扔的垃圾絆倒了，摔出個骨折，A的家裏人氣不過，覺得不能平白無故受這個委屈，花這份冤枉錢，於是把好心扶A的路人B告上法庭，由於沒有旁人佐證，加之A在家人的唆使下，一口咬死是B弄得A摔倒，無奈B只好賠了一大筆錢。」

「路人B很是鬱悶，明明自己是好心救人，結果反倒被誣陷，不僅壞了名聲，還賠了錢，於是教導家裏人以後不要多管閑事，同時覺得賠償的錢要想辦法賺回來。屋漏偏逢連夜雨，養的豬居然病死了，換做是以前的話，B絕對會把豬直接處理掉，

但是因為這次賠償，經濟上多多少少有些緊張，加上這次事件導致B心裏產生了不滿，於是想把病死豬當作正常豬賣掉。」

「賣豬肉的屠戶C一眼就識破了這豬有問題，不肯接受，B只好降價，在利益的驅動下，C最終買下了病死豬並進行售賣，機緣巧合之下，A的家人和B的家人都在C買了這病死豬的豬肉回去吃，C的家人在無意間拿賣剩下病死豬的肉做菜吃，於是ABC三家人一起因為吃了病死豬的肉中毒，甚至有的因此身亡。」

「卡爾斯，你可能會很奇怪我為什麼要莫名其妙講這麼一個故事，」岳希右手冒出兩個小光球，在岳希的操控下，繞着岳希的手掌轉動着。

卡爾斯不做任何答覆，他看得出岳希有心事，打算扮演一個很好的傾聽者角色，除非必要，不然不打算出聲。

「從故事表面上來看，ABC都有錯，A的亂丟垃圾，A的誣陷別人，B的故意賣病死豬，C的明知有問題卻為了利益依舊買下豬進行售賣，因而導致了最終悲劇的發生，出現了人們很喜歡說的『天道有輪迴』『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等等一類話語的印證結局。」

「但在我看來這隻不過一個循環，名為『因果』，每個人做的每件事都可以是因，導致了後面發生了相應的果，而果同樣是新的因，又誕生了新的果，一環扣著一環，最終每個人最初做的事情又變成了果。比如說捕魚，為了捕撈儘可能多的魚，於是用網眼小的網去捕魚，導致大量的魚都還沒生下後代，甚至說還沒完全發育長大就被抓住，使得魚群缺乏足夠多的成年魚類繁衍下一代，時間一長，能捕捉到的魚就少了，為了保證捕獲魚群的重量，於是只能用網眼更小的漁網去捕撈。」

「一切就是如此，人做壞事不一定立馬有惡報，但做壞事之後肯定會帶來了一系列果，經過漫長的轉變、放大等，最終不一定會以相同的方式報應在當初做壞事的人身上，可能是以是其他形式，也可能是作用在做壞事的人所在意的人身上。」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間做壞事，是做壞事的當事人還是什麼都沒做的旁觀者，只要都生存在同一個空間之下，就無法逃避這個循環。」

「這就是我領悟到的第三能力：因果，也是造成意志分身施法出現問題的原因。本來要展現出因果是不太容易的，正如我所說那樣，因果的表現是極其複雜的，惡因不一定就結出惡果，因為還有其他善因在干涉，或抵消，或轉化，同樣的，惡因也會由於其他惡因或放大惡果，或變異生成其他惡果。」

「不知為何在意志分身手上，展現出來的卻是最簡單的那一種，就是讓人直接體驗他們所做的所有對人造成傷害的事情，完全忽略了善因這一部分的存在，只審判人性之惡而忽略其人性美好的一面，導致了『回夢』展現出的效果很是簡單直觀霸道，這樣的『回夢』沒多少普通人能扛得住，誰敢說自己沒做過幾件壞事。」

「這樣簡單粗暴的片面審判，跟私立公堂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