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風雲初起
「......我可能要去打一次血戰。」
此言一出，兩位研究員都是變色，立春合起了手中的書本，雨水更是驚叫起來：「主人你不能去！會死的！」
立春則緩緩說道：「主人不要着急，參加血戰是遲早的事，我們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連最弱的1星戰場都無法立足。」
卻不料周啟聽了這話兩眼放光：「血戰有級別之分？」
立春張張嘴，無言以對。終究還是耐不住周啟的軟磨硬泡，含糊其辭的說了一些，攤上這麼個主人實在是讓他無可奈何。
「最初的血戰確實如雨水所說，規模龐大不曾終止。不過由於那裏的起點太高，不適合低級文明去參與，於是有大佬文明創造了多個級別的偽血戰戰場，用來練兵。其中規模最小、烈度最低的就是一星戰場，對應一級文明。」
「宇宙聯盟對一級文明的定義是擁有八級職業者，不過這只是最低標準，有些一級文明甚至可以對抗剛進入二級的文明，主人還請謹慎行事。」
周啟抖擻精神。一級文明嗎？不會太久的，他對自己說。
心中有底，周啟言語間也就帶上了些輕鬆：「立春你研究那本書的時候不要全盤相信，那上邊的錯誤可不會少。雨水你就先拿着【血戰入場券】吧，不過研究的時候小心些，不要弄壞了。」
立春欣然同意，拖着大聲嚷嚷周啟瞧不起她，要給他一個驚喜的雨水向研究所走去，周啟帶着笑意看着他們消失在門后。
雖然還是下不了線，可周啟的慌張和迷茫已經消失不見，既然已經看到了終點，那就腳步不停，總會抵達。
目送兩人離去，周啟向麗貝卡的帳篷走去，她那還有一位客人需要招待。
順着一條石板路，周啟大步流星。道路一邊有好些新建成的【墓地】，而且有更多的墓地正在建造。每時每刻都有骷髏從墓地中蘇醒，然後走向森林，去捕獵野獸。
麗貝卡是個閑不住的人，這時剛洗完一筐衣服。在孤兒院時，手頭拮据，小孩子們又是長身體的時候，吃的多，麗貝卡就和其他幾個大一點的孩子一起自己做飯、洗衣，還在門前的小院子裏種西紅柿、土豆之類的常見蔬菜，偶爾她也去給別人洗衣服掙一點銅法爾。就這樣縫縫補補過了好多年，當初做飯都要踩着小板凳的小孩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惜跟着班叔第一次出任務就出事了。
不知道家裏那些小不點們怎麼樣了，有沒有給院子裏的土豆澆水。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給他們幾顆銅法爾，看到他們吃着果乾的笑臉。班叔的意思她明白，明明她也願意，可為什麼現在會有些傷心呢？
「你怎麼了？」聲音從頭頂傳來。
「啊！？」
毫無徵兆的聲音讓蹲在地上發獃的麗貝卡大吃一驚，等站起來時臉蛋已經通紅。
「我沒有偷懶，只是......」
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消失不見。
看着這個姑娘不太聰明的樣子，周啟哭笑不得。
咳嗽一聲，周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一些：「麗貝卡冷靜一點，我是來找你的舍友的，她醒了嗎？」
麗貝卡搖搖頭沒有說話。不過眼尖的周啟還是注意到她臉上的紅雲消退了一些。微微一笑，反正接下來自己沒事，不如和她聊一聊。忽然周啟心中一動，笑着對麗貝卡說道：「看來你很緊張，不過沒關係。班森要來看貨物，我要去見一下他，
你願意一起去嗎？我們可以在路上聊聊。」
我嗎？麗貝卡愣了一下，想要拒絕，周啟接着說道：「你是班森的代言人，可不能缺席這樣的會面。」
只能點頭。
「聽說你是被班森收養的第一個孩子，能說說那時候的事嗎？」
「好的閣下。」麗貝卡還是很緊張，說話磕磕絆絆：「那時候很小，沒力氣幹活，只好每天去討飯，可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不是每次都能要到，總是吃不飽。後來班叔搬來了那邊，我每次討飯他都會給我一些，吃的飽了就開始竄個，有個黑幫的小頭目想綁了我，結果被班叔撞到了，他把他們教訓了一頓，我也就成了第一個被班叔收養的孩子。」
她說着往事，笑容一點點浮現。
......
兩人有說有笑，迅速到了山谷口。木牆已經完工大半，只是大門還沒有安裝。
大門口，班森帶着幾個人被利昂娜攔在門外，剛才就是她通知了周啟。班森看見周啟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利昂娜看着周啟，周啟向她擺擺手，快步來到班森近前：「久等了班森，趕快進來，利昂娜也來吧。」
班森神色如常，笑着和周啟打招呼，見麗貝卡臉色紅潤的跟在周啟身後，也是笑着關心一番。利昂娜靜靜跟在身後。
幾人寒暄幾句，班森便在利昂娜的帶領下前去處理野獸。
這次麗貝卡也跟了上去，是周啟的提議，畢竟不用多久班森就要返回了，她還要留在這一段時間。
現在就又只剩周啟一人，轉了兩圈么發現自己能幫的上忙，思索片刻，周啟決定給自己蓋一個屋子，晚上好有個住處。
說干就干，周啟叫來幾個骷髏苦工就開始忙活。
***
帝國北境古爾城。
古爾城的佈局沿襲了帝國的傳統，一條足以讓三輛馬車并行的石板路貫穿南北，各種建築沿着這條道路左右對稱。
今天道路兩旁擠滿了人，卻沒有半點聲音傳出。
「嗚——」
伴隨着低沉的號角聲，數位全副武裝的重甲騎士騎着高頭大馬從道路盡頭緩緩走來，在他們身後一排排精銳士兵進入人們的視線。
人群頓時激動起來，無數人揮舞著雙手，更是有人不顧禁令，大喊出聲。
「湯姆，活着回來，我和你媽燉好雞湯等你。」
「媽媽，快看，那個是爸爸！」，「嗯...嗯...」抱着小姑娘的妻子已經泣不成聲。
「克勞恩活下去，回來我就和你結婚。」
聽到愛人的言語，克勞恩眼角濕潤，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盒子扔向愛人，不顧身邊督戰官的怒吼。
勇敢的姑娘打開盒子，一枚指環靜靜躺着，女孩淚流滿面。
城中最高的建築，兩位身穿貴族服飾的男人目送軍隊緩緩離去。
老貴族從侍女手中拿過一杯酒，嘆息一聲：「那些蠻子還是忍不住了，不知道這些好小夥子還有幾人能回來。」
年輕貴族不屑的笑笑：「反正這些賤民除了命什麼都沒有，死就死了。沒死也有飯吃，都是好事，萬一運氣好立下功勞，那就翻身了。他們得謝謝我給他們這個機會。」
老人語重心長的說道：「貴族的權力建立在責任上，這是最古老的誓言，流傳在我們血脈中的東西，不要總是高高在上。」
「您老總是喜歡說這些老生常談的東西，可我看來，尋找一個跟靠譜的盟友更為重要。這次戰爭說不定就是我們家族走出古爾城的機會。」
「你這思想......」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言語，年輕貴族趕忙向前拍打他的後背：「父親你不要說了，先好好休息，醫生！醫生！」
良久老貴族服下藥劑，平靜下來，喘息著說道：「你多想一想吧，我的日子快到了，接下來沃爾特家族就交給你了。」
一邊說着，他轉頭去了內室，漸行漸遠。只留下年輕貴族一人愴然失所。
「父親，我會向你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