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過年
「這次車禍到底是因為什麼?」莫青青的到來還是勾起了葉瀾的一絲好奇心。
端木晟辰沒想瞞著葉瀾:「周晨和李大海你知道嗎?就是上次綁架你的紅毛和黃毛……」
本來沒有印象的葉瀾聽到紅毛和黃毛立馬想起來了。
偶然電亮憑毛識人的本事呢。
在端木晟辰的娓娓道來中,葉瀾緩緩閉上眼睛陷入了周公的懷抱。
好歹是強撐著精神聽了個始末,葉瀾除了有些唏噓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無非就是把自己不如意強加到別人的身上,可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他們先綁架了葉瀾,現在把鍋全都甩到被害者的身上。
聽一聽,當笑談也就過去了。
這種社會的敗類,葉瀾根本不會理會,人一旦過得不好了,只會從別人身上找原因。
睡了一覺起來,天已擦黑,昏暗的房間,惺忪的睡意,帶著暖意的被窩柔順地貼在身上。
葉瀾很沒骨氣的把自己往被子里塞了塞:「這種墮落的生活請在讓我呆五百年,我像上天再借五百年!」
葉瀾的豪情壯志打破在一道敲門聲里,立馬坐起來,腦子一個激靈:「人設!」
【呵呵。】
「謝謝統兒高抬貴手。」葉瀾無盡諂媚的說著,然後一屁股坐起來,讓自己誠心一點。
端木晟辰敲門進來得到了一隻矜持的葉小瀾,雙腿併攏,乖乖坐在床邊仰視自己,乖覺得像是睡醒的家貓。
被美顏暴擊的端木晟辰腦袋空空,腳步放空,走到葉瀾的面前,自然而然得像是r貓頭一樣揉了揉葉瀾的腦袋。
葉瀾滿腦袋的問號:「怎麼了?」
「咳咳咳。」端木晟辰用咳嗽掩飾尷尬:「你爸媽來了,在客廳呢,要下去嗎?」
端木晟辰開燈,暖白色的燈光鋪滿了房間,柔和了端木晟辰冷峻的線條。
「下去吧。」葉瀾乖巧地點點頭,端木晟辰把人抱起來放在了輪椅上,葉瀾已經習慣了這種被抱來抱去的生活。
輪椅鋪上了柔軟的長毛,葉瀾像是陷在一片溫暖的水裡面,被端木晟辰推著下了一樓。
在拐角的時候葉瀾伸手拉了一下端木晟辰的袖子,端木晟辰停下來,俯身湊到了葉瀾身邊:「怎麼了?」
「等一下。」葉瀾調整了一下狀態,擠出了一張笑容,不想讓擔心他的人難過。新筆趣閣
歐陽家的人笑得有些勉強,眼睛里籠罩著一片愁雲慘淡,特別是看到葉瀾出現的樣子,歐陽媽媽甚至背過了身。
好好的過個年,被弄成這個樣子,大家心裡都像是懸著一個石頭,拽著人往下沉。
歐陽媽媽甚至轉過了頭,悄悄摸摸地抹眼淚,葉瀾元氣滿滿地打招呼:「爸媽,大哥,二哥,三哥。」
纏滿粉色繃帶的爪子抬起來揮了揮,笑容綻開在臉上,像是雪山上盛開的雪蓮花,綻開著最純潔的堅韌。
她不想讓他們擔心,而這些人是同樣的心情。
大年三十的早上,天空陰沉沉的,遠處翻騰的烏雲醞釀著雲雨,冷冽的風像是刀子帶走了樹上最後一片落葉。
葉瀾對過年一向是有一個歸屬感的,可惜自己回不了家。
有些落寞地貼在落地窗前,落地窗被鎖死了,端木晟辰不允許她出去吹冷風。
「哈……」吐出一口濁氣,細密的白霧貼合在玻璃窗上,不規則的邊角張牙舞爪地蔓延著。
葉瀾伸出指頭,在上面畫了個笑臉,跟著自己也扯出了一個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快了快了,或許下一個年就能在家裡過了。】
系統和葉瀾心照不宣,這個家指得不是這個世界。
葉瀾強打起精神:「或許吧。」
有些淺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癢意深入骨髓,疼癢交雜,並不好受。
葉瀾扭動了幾下身軀,看著身上的繃帶慶幸於這層枷鎖,不然傷口早就被扣破了。
「呼。」
「篤篤篤。」門被敲響。
得到葉瀾的回答,端木晟辰推開了門進來,落地窗前的身影看不真切,那一刻端木晟辰心底劃過几絲惶恐。
窗邊的那道影子彷彿他做再多,都抓不住的人。
想到這個可能,端木晟辰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沉重了幾分,強迫自己冷靜,告訴自己人就在這兒。
這句話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在問自己。
「起來了這麼不叫保姆?」端木晟辰去拿了小毛毯走到葉瀾身邊給她蓋上。
細軟的毛貼合著葉瀾的臉頰,一時間說不出哪個更白皙,葉瀾仰起臉笑了笑:「我自己可以。」
端木晟辰想伸手揉一揉葉瀾的臉,看起來很好捏的樣子:「怎麼受了傷還這麼愛笑了。」
葉瀾沒有解釋原因,笑著問道:「爸媽哥哥們都起來了嗎?」
「起來了,都在客廳,等著你吃早飯呢。」端木晟辰站到葉瀾的後面,理所應當地推著葉瀾下樓:「你只問你家裡人,都不問問我。」
葉瀾有些無語,你就站在這兒了,我還能說:你起了嗎?
那不是多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那你呢?昨晚睡得好嗎?」葉瀾的人設讓她的吐槽只能系統一隻統能聽到。
每天聽到葉瀾豐富的內心吐槽,系統的垃圾數據都增加了不少,再這樣下去,系統感覺自己就要禿頭了。
「睡得很好,我夢到你了。」端木晟辰唇角勾起笑容。
因為夢到了你,所以睡得好。
輪椅滾動的吱呀聲伴隨著低聲耳語的聲音,葉瀾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到了餐桌邊,葉瀾活力滿滿地挨著打招呼。
「爸,早安。」
「媽,早安。」
「大哥二哥三哥,早安。」
歐陽家人笑得合不攏嘴,紛紛回應:「瀾瀾早。」
一聲低沉的笑意從背後傳來,葉瀾轉頭看著端木晟辰的笑顏:「晟辰哥哥,早安。」
端木晟辰的笑容頓了頓,隨即嘴角咧開的角度更大了:「早。」
吃完早飯,歐陽媽媽心血來潮,要剪窗花,吩咐幫傭去買了紅紙剪刀,一陣操作猛如虎,一看全是渣渣。
最後還是縱容著把這些剪紙貼在了端木家的每個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