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雄救美

詩曰：

綠水青山處世外，蒼木救美少年情。

萬事緣起鳳鳴草，雲心雨願江湖行。

畫面迴轉，往事種種浮現在心頭。可姜雲凡心裏還在為去放哨的事耿耿於懷，極其不願，詭辯道「我們都是世外桃源的山野村夫，又不是朝廷的兵士，那麼那麼多規規矩矩？」

殷其雷勃然喝斥，「叫你去你便去，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再多說半句，休怪我...」

不等殷其雷說完，便聽見一聲叫喚從叢林的深處傳來，聽聲音好像是採薇。

「採薇去了好久了，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不容多說，二人以迅雷之勢朝採薇呼喊的方向追尋而去，順着山路徑直而上，二人心裏也是杌隉不安，實在放心採薇不下。

要說這二人心急如焚，哪裏還顧得上這山間的景緻。

蒼木山中林間小道，蝶舞蜂蹈。叢林深處，清風和煦。蔚蔚碧空，鮮有雲飄。霧靄漸漸消逝，只留下甘露在草木間沐浴。曜曦散落山林，透過林木的間隙，星星點點，依託著霧氣，顯得分外瑰美。

哨亭外，山寨的一頭領馬成略顯疲憊，急躁的深思中略帶些忿憤，心中早已嘀咕百遍千遍。這下看見雲凡風塵僕僕趕來，立馬抱怨起來。

「少寨主，我的祖宗呀，您怎麼才來啊？害我在這等候了半天，腿早已累折了....」

馬成見雲凡後面緊跟的殷其雷，忙行了個軍禮，「寨主」。

雲凡不去理會什麼怨言，連喘著氣問起採薇的下落。

「馬成是否見到採薇來過？」

「沒有見過採薇。少寨主不是不知道，這裏是叢林深處，本來就鮮有人煙，若是有人來過，我馬成豈會不知道。」馬成邊說邊打着哈欠回話。

殷其雷手中緊握著採薇的纓綉小鞋，心中擔憂又愧疚。要不是剛才那一聲大喊嚇走了狡兔，就不會讓採薇去追那隻長耳的畜牲。要是走丟了採薇，怎麼跟義弟方永思交代？方永只有這個獨女，採薇早年喪母，故而父女倆之間父女之情甚篤。

「採薇會去哪裏呢？我們從山下一條路追到這裏，都不曾見到她的蹤跡，只見到她的一隻繡鞋...」雲凡自言自語。

話音未落，只聽見陣陣的「吱吱吱」聲傳來，喧囂之中似乎還夾雜着年輕女子的叫喚聲。

一群魈猴瘋了一樣追着一個嬌弱的女子，兇惡得狂奔不止，灌木叢中上躥下跳，嘶叫聲如潮水涌動。女子驚惶，花容失色，極速狂跑。

危急時刻，應該來個英雄救美。

姜雲凡見狀，不假思索，忙朝女子奔跑的方向一個飛奔。

山間叢林碎石比較多，參天大樹之間又是盤根錯節。那個女子被追得緊，突然一個不留心被盤繞的樹根絆倒，猛得撲到在地，意識漸漸模糊，昏睡了過去。

此時此刻群猴圍簇過來，眼見就要傷到那女子，姜雲凡手持雙劍，砍殺中間，金剛怒目。

「大膽魈猴，竟敢在我的地盤撒野，今日非好好教訓你們這邊畜生不可！」話間，揮舞雙劍，將一隻只來犯的山猴落傷。

頓時煙塵滾滾，殺聲震天，猴吼聲、哀嚎聲，衝殺聲，諸多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隆隆作響，整個山林殺氣漫天。也不知道有多少山魈正風馳電掣地席捲而來。

姜雲凡見山魈愈戰愈多，體力虛脫，汗浹背，打得筋疲力竭，狂喘著氣。攻勢漸弱，眼下只能被動防守了。

雲凡執劍護在了那女子身前，「再來啊，不知死活的畜生。」

群猴見狀更加驕狂猖獗。

雲凡正當要與群畜冒死拼殺之時，一陣衝殺聲從山下傳來。

「雲凡別怕，老爹來也。」

只見殷其雷攜馬成提槍火速相助。殷其雷手持銀槍腰別彎刀，手起刀落，切菜般斬殺左右來犯的山魈。一時間山魈死傷一片，落得苟活的山魈痛苦哀嚎。

後援的群猴見勢不妙，懼怕惶恐，不敢向前。為首的那隻魈猴拔腿就跑，草木灌叢中流竄去了。

老爹殷其雷忙扶起癱倒在地的姜雲凡，道，「好小子，武功不濟還學人家英雄救美。怎麼樣，傷著了嗎？」

姜雲凡喘著氣道，「沒...事，哪邊來的怪猴子？眼睛裏泛紅光，著了魔道似的失去了理智。也不知道這姑娘怎麼樣？」

姜雲凡蹲下身子，望着這個夭桃濃李，畫中仙一般美貌的女子，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若即若離，好像在哪裏見過，似曾相識，難以捉摸。

女子渾身罩着一層仙靈之氣，像是被什麼仙物護佑著。一股靈力從她的胸前的彩石吊墜傳來。

彩石生得晶瑩剔透，衍射出陣陣靈光，靈力里泛著紫暈色的光，深深吸引著姜雲凡的眼珠。姜雲凡的手不由自主地朝彩石伸去，正要接觸到彩石，頓時彩石飛懸，發出道道刺眼的光。

一股股強勁的力量從彩石中迸射而出，殷其雷與馬成雙眼被強光刺得不能睜開。而姜雲凡卻從激烈的光芒中隱約見到一座塔，若隱若現。

塔的四周環山，一個物件鎮在塔尖，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散發着強勁符光，隱約中可見「鎖妖重地，閑人莫入」八個金色大字環於塔身。

塔中妖氣縱橫，陰氣襲人。自塔頂往下總共十三層，每上一層，所困的魔物愈加兇狠，怨氣愈重。第十三層有一人，那個人有一副王者的威儀，被鎖在七星盤龍柱上，面無血色，備受煎熬。

彩石靈光突然散盡，徑直垂落，幻像也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姜雲凡功力修行淺顯，在這股靈力衝擊之下，招架不住，昏睡了過去。

「雲凡，雲凡，醒醒，醒醒。」

殷其雷輕拍姜雲凡臉，不停叫喚。一番折騰之後終於叫醒了雲凡。雲凡漸漸睜開眼，望着殷其雷，問道，「剛剛是怎麼了，我怎麼突然昏睡不省人事了？」

殷其雷扶起姜雲凡，「你還說，要不是你亂動東西，又怎麼會有這光景？」

「沒有，我只是....」

姜雲凡將見到的幻境描述給大家，眾人都不信，都覺得十分詭異。

馬成道，「少寨主一定是見到這個美貌女子眼睛花了，產生了幻覺，所以才編了這一通說。」

姜雲凡也懶得去辯駁，也只是任由他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