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費盡心機
中年男人見狀驀地沉笑一聲,順著轉移話題,「過幾日就是繼父的忌日了,不知道這次老三會不會再整些幺蛾子。」
聿衍淡淡垂下眸,「你不是早就找人看著他了。」
老三手指一頓,又笑,調侃似的,「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他又嘆了一口氣,轉而回憶以往的生活,「轉眼間過去這麼久了,我們十個人現在就剩六個,老九小十到現在還不讓人省心,不過這種生活倒算有盼頭,如果繼父看到了這一幕或許會很欣慰吧。」
「他想看到什麼樣的場面,你難道不知道嗎?」
聿衍輕抿一口茶,目光殘戾無情,唇畔卻帶著淺笑。
老三溫沉的眼神注視聿衍,像是大家長的語氣,「老七,你有些急躁了。」
「老三,我們都不需要急。」
獵物,遲早是他們的。
「聿衍想讓我去哪?」
戈搖星被晁雪二話不說帶走,只說了句聿衍要讓她看一個東西,並沒有說具體的內容。
跟著晁雪乘坐電梯到了10層,這是娛樂場。
整整一層都是包廂和酒吧,大得出乎想象,很難想象這是游輪上的景象。
最後停在一間包廂前,晁雪的聲音平靜,「到了。」
她停在門口沒有動,像是要讓戈搖星主動開門,自己進去。
戈搖星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她下意識蹙眉,看到屋內的景象時腳步一頓,差點腿一軟。
牆面上有一個男人,四肢用麻繩綁著,兩隻手吊起來。
他的脖子上也有一根麻繩,讓他不得脫離牆面。
他的胸前密密麻麻的鞭傷,血肉模糊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衣服原來的顏色。
身上的傷滲出鮮血,順著他的身子慢慢淌下來。
饒是覺得這是個虛構的世界,可長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見這樣血腥殘暴的場面。
她的腳像是被定住,眼睛一瞬間不知道該看哪。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又是一鞭子甩到肉里的聲音。
行刑者她見過,是謝清。
最後她的眼神只能定格在聿衍的臉上。
那張就算是面對這樣場景也沒有絲毫動容的臉上,他的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容。
漆黑的眼睛饒有興緻的盯著那人的傷口看。
冷血而殘忍。
這,才是最真實的他。
她忽然內心有一個荒謬的想法。
——聿衍是故意的。
故意叫她來,讓她看到這一幕。
她捏緊手指
似乎才注意到有人來,聿衍不慌不忙的看過來,一點也不在意是否有人看到這一幕。
看見戈搖星時,他的嗓音陰戾低沉,「過來。」
戈搖星攥緊手逼著自己清醒,這才走過去,就站在聿衍的身邊。
「怎、怎麼了?」
聿衍眼眸漸深,「看著我。」
戈搖星順從的看著他。
【雖然挺帥的,但是能不能先讓我緩一緩qaq】
聿衍兩手交叉,落在大腿上,指節修長漂亮,不咸不淡的詢問,「好看嗎?」
戈搖星還沒明白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一隻手忽然捏著她的下巴,她順力望進聿衍那雙陰鷙的眸,下意識想要遠離。
然而他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扣在她的腰間,整個人壓向他。
戈搖星一個不察,整個人跌坐在聿衍的腿上,感受到一張布料下蓬勃的肌肉。
眼神一怔,「你竟然有肌肉?!」
語氣要多震驚有多震驚。
畢竟他命不久矣,再加上疾病纏身,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那種白斬雞身材。
聿衍:……
他的嗓音緩而慢,故意貼在戈搖星的耳畔,磨人似的壓低聲音,「想看嗎?想看就給你看。」
似乎帶著笑意。
戈搖星差點沒把痴漢兩個字印在腦門上,她差一點點點就要被這道妖孽的聲音蠱惑。
好在下一道鞭子的聲音又響了,她如夢初醒,立馬擺擺手。
察覺到聿衍的目光,她弱弱的說,「我尊重世界的多樣性,尊重別人的性癖和愛好,但是我沒有這些癖好啊!」
聿衍的目光冷鷙,掃向意識淺薄的那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啊?」
「唐立軒。」
唐立軒?
戈搖星思索兩秒立馬想起來,這不就是上次害得聿衍身受重傷的那個人嗎?
一瞬間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定奪。
她公民,但是她也知道在這個虛構的世界里,聿衍是睚眥必報的性子。
讓他不報復回去是不可能的。
但她又不能支持聿衍這麼干。
她似乎苦惱得想了一個兩全之策,怔怔的看著聿衍,【要不然……一邊打一邊讓我懺悔吧?】
聿衍的手沒有挪開,聽到她的心聲垂眸。
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腰間,不緊不慢地摩挲。
又忽然望向窗外,前言不搭后語的來了一句,「到公海了。」
戈搖星沒明白,「嗯?」
他的嗓音低磁,如在引誘她,「所有不合法的交易,就要開始了,只要你說害怕,乖乖地跟著我,我可以讓你看不到那些。」
小說里提到了這個游輪,男女主在一起差點生死相隔。
這也是秦明予動心的節點。
也描述了游輪里危險之處。
戈搖星堅定地搖搖頭,「不害怕。」
「……為什麼?」
「因為你就在這啊!」戈搖星一開始心中那股難言的情緒散了不少,該慫的時候她絕對不慫!
她直言不諱,笑意盈盈,「你就是我的大腿呀!你今天不是在別人欺負我的時候還站出來幫我嗎?」
聿衍一怔,「那並不能說明什麼。」
「怎麼不能說明?」戈搖星朝他勾勾手。
聿衍貼近了點,下一瞬就見她笑眼彎彎,猛地摟住他的腰,一點都不忌諱這個場景。
「你看,我們沒有分離,也永遠不會分離,作為腿部掛件我會永遠跟著你!」
少女的聲音就像是魔咒,縈繞在聿衍的心頭。
他蹙眉,又舒展開。
神色詭譎難辨,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那你最好說到做到。」
戈搖星作死的問了一句,「不然呢?」
聿衍唇畔含笑,「我會讓你生死不如。」
戈搖星十分煞風景的又問,「那我們可以出去嗎?我看不得這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