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討債
蕭如意回到房間，見劉氏沒什麼大問題，將熬好的葯給她喂下去一些。
期間，圓子又餓的大哭，劉氏迷濛之間，給圓子餵了點奶，便又昏睡過去。
蕭如意見小傢伙意猶未盡的嘬這嘴，就知道他沒有吃飽，劉氏身體有虧，奶水並沒有很足。
還好她已經找到了讓圓子吃飽的辦法，不然這圓滾滾的小圓子，還不餓成圓子皮？
有時候她若是忙起來，把圓子丟進空間里，鵝渣也能給他餵飽了送出來。
接連幾日，都是這樣過來。
她還特地請教過雲姨，打聽到了生養的婦人該吃點什麼。骨頭湯，肉糜，都不是問題，後院那頭羊剛好派上用場。
劉氏身子一天天好起來，也發現自己奶水不多，可那小傢伙卻吃的更像是個粉圓子。
就她這點奶水，真的能將孩子喂的這麼好嗎？
劉氏心裡存疑，可又不知道該疑惑什麼，奶水這麼少，孩子還長的不錯，不是該高興嗎？
劉氏輕嘆一口氣，將圓子抱在懷裡，又心疼的揉揉蕭如意的頭髮。
「娘真的沒有想到，你一個小丫頭能將家裡規制的這麼好，還千鈞一髮間救了我和你弟弟的命。」
劉氏是真的驚嘆，蕭如意在危難關頭，竟能那般鎮定。
她有時候都會想，眼前這個雖跟以前一樣嬌弱，卻又彷彿異常強大的小姑娘真的還是她的如意丫頭嗎？
他們從蕭家出來孑然一身，可最近無論是吃食，還是用度，竟然都不錯。
蕭如意察覺到劉氏眼底的疑慮，含混一笑，勸劉氏不要多想，身體養好了才是關鍵。
劉氏見小丫頭笑容那般天真，輕笑搖頭，自己怕是話本子看多了，這不是她的如意丫頭還能是誰？
她的小丫頭只不過是長大懂事了。
想著，劉氏乖乖躺下，她要養好身子，早點好起來，這樣小丫頭才不用那麼累了。
見劉氏不再懷疑，身子也比前幾日穩定，蕭如意懸著的一顆心落地。
不過，她早就說過，劉氏脫離危險，就是她報仇之日。
蕭如意知會劉氏一聲，便走到廚棚，翻出前幾日劉氏的血衣。
經過幾日，血水乾涸，搓成一團，蕭如意費力扯開，不顧血衣瀰漫的腥臭，拿上直奔里正家。
她拿著血衣進村，途中路過許多人家。
大家都紛紛猜測她這是做什麼，有當日在老秦頭家撞到她的人上前攔著道：「丫頭，你是要找李氏算賬去？她那個潑辣貨，你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
「找李氏算什麼帳？家不是都分了？」
旁邊有不明緣由的忍不住上前追問。
隨後一群人在蕭如意身後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蕭如意全然不受影響，直到里正家門口。
她將血衣托在手裡，福身道：「我娘被歹人害的早產血崩，差點一屍兩命，這是當日血衣，求里正做主還我們孤兒寡母公道。」
「如意丫頭，你這是……」里正急的，鞋子還沒有穿好就跑了出來，想去扶起蕭如意，可看見她手裡的血衣時，臉色就沉了下去。
「里正伯伯，我娘前幾日血崩早產，是被女幹人所害，請里正伯伯公斷。」
蕭如意再度開口。
里正沉默，擰眉看著血衣，也明白這婦人經受了多大的罪。
半晌才開口道：「你就把來龍去脈，當著這麼多鄉親的面說一次，若有半句假話，即便你們母女占理，伯伯也是要治你罪的，你可明白？」
「明白……」
蕭如意點頭應下，隨後將劉氏早產當日，發生的事情十，毫不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她說李氏跟她發生衝突，甚至沒有將自己那些不中聽的話藏一藏。
還說了李氏進屋片刻，劉氏便一聲尖叫，她想回去查看的時候，見到李氏慌張跑走。
她沒有斷然指責就是李氏害的劉氏早產，可有時候話不說滿，更讓人深信不疑。
里正人精，聽了蕭如意的話，再加上她披著血衣前來，就明白雖然蕭如意沒武斷的劍指李氏，但既然能告狀來，必定劉氏早產一事是跟李氏逃不脫干係的。
況且劉氏身體好了起來，當日發生的事情又怎麼會不跟蕭如意說呢。
此事到底如何，里正心裡已經明鏡一樣。
他俯身將蕭如意拉起來，勸慰道：「別難受了丫頭，伯伯大抵知道怎麼回事了。」
隨後里正給了旁人一個眼色，那人會意走出人群。
「多可憐的丫頭。」
「是呀，都分了家了，這李氏還去人家鬧什麼？差點一屍兩命。」
雖然里正什麼都沒有說，但村民已經議論起來。
當日看到蕭如意滿身是血，去找老秦頭求助的鄉親站出來說道：
「當日這孩子滿身是血，哭的那叫一個可憐，這李氏喪盡天良，面前站著的，肚子里懷的可都是她親侄兒，怎麼能這麼禍害人呢？」
「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蕭老太教出來的能是什麼好餅，你們難道忘了這如意丫頭和劉氏是怎麼被迫分家的。」
「呸，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腌臢貨背地裡嚼舌根，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是閻王爺不會收你們嗎，你們這缺德作損的背後這麼詆毀人？」
犀利的叫罵聲在人群後面響起，隨著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蕭老太帶著李氏，趾高氣揚的走到眾人面前。
看著蕭如意身上的血衣，蕭老太瞪了一眼，冷哼道：
「你個小兔崽子挺好呀，出了我們蕭家門還想法噁心人？怎麼？老娘當初沒有打死你，你是不滿意？」
蕭如意聞言眸色沉了沉，話沒出口，李氏的謾罵就又劈頭蓋臉落下。
「你不要拿什麼豬血牛血過來，就說什麼一屍兩命，你這小畜生最狡猾，原有我和你奶奶教育你，如今你走出蕭家門，看來就成了沒人教養的野孩子了。」
李氏掐著腰，梗著脖子，站在蕭老太身後，一臉的有恃無恐。
蕭如意卻不跟他們打嘴炮，轉身朝里正福身。
「我當日去找秦爺爺拿葯，他十分詫異，問我娘胎像穩固，怎麼會突然早產，我當時慌亂極了，也沒有細想，就知道二嬸在我這裡沒搶到兔肉，便進屋找了我娘，等我聽到我娘尖叫，跑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二嬸倉皇逃走，而我娘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我並沒有親眼看到是二嬸推倒了我娘，可我娘清醒過來，說了一些事，我突然後怕的不行，原來我娘不是突然早產，而是被女幹人所害，險些一屍兩命，今日我什麼都不要，就要懲治女幹人，給我那因早產身子受損的娘親和弟弟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