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定要扒對方一層皮
蕭如意自問自答，燒熱水，準備剪刀，止血鉗，孩子的包被……
她先進空間將止血鉗紗布拿出來，可燒熱水怎麼辦？劉氏眼下的狀態她走不開。
「丫頭，出什麼事了？」門外突然想起雲姨的聲音。
蕭如意眸色一亮，這才想到家裡不僅有自己，還有雲姨母子，雲姨生產過家裡又是學醫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
緊要關頭，也顧不得客氣，蕭如意急忙道：「雲姨，我娘動了胎氣，怕是要生了。」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早產？」雲姨聽了，語氣也滿是焦急，迅速閃身進門。
看到屋裡的陣仗也是嚇了一跳，就知道劉氏肯定是摔倒了。
蕭如意道：「麻煩雲姨幫我燒點熱水。」
「好。」雲姨不敢耽擱，人剛要出門卻聽門口男人道：「我去燒水，娘在裡面幫忙，若生產困難，便讓產婦扶東西站立。」
扶東西站立？蕭如意倒是聽說過這種方式，可眼下劉氏疼的已經臉色蒼白，還能有力氣站起來嗎？
她面色嚴肅幾分，將劉氏的後背高高墊起來，隨後鼓勵劉氏：「娘，不要睡，娘，很痛是不是？我知道一定很疼，但是您一定要清醒，不要睡。」
一邊說，蕭如意還將劉氏雙腿用椅子靠背墊起來，隨後將被子罩在上面，一個簡易產房便建好了。
她又蹲在劉氏身邊，耐心安撫劉氏，又給劉氏按摩腹部。
雖然她已經急的滿頭是汗，可是音色和動作從開始的慌亂到有條不紊，全然沒有小女孩的做派。
這樣的作風連一旁自稱有經驗的雲姨都自愧不如，她忍不住打量蕭如意，這丫頭還真是令人震驚。
「啊……額……」劉氏疼的吼叫出聲，可轉瞬便死咬唇畔，極力壓抑。
蕭如意蹙眉：「娘疼了就喊一喊，喊的時候用力。」
劉氏聞言咬唇搖頭，蕭如意不明所以。
雲姨道：「丫頭不懂，出閣前娘親都會告訴女兒，生產時喊疼對婆家來說是不吉利的。」
蕭如意聞言腦瓜子嗡的一聲，音色帶著薄怒，看向劉氏：「娘，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那些規矩？再說自從咱們分家，你哪裡還有婆家？」
蕭如意話音落下，劉氏強睜眼看了看蕭如意，隨後唇角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忍不住疼的嘶吼。
此刻，雲羨剛好端著熱水走到門口，將蕭如意的話悉數聽進耳里，那丫頭說話就是一味的不中聽，卻還是那樣讓人沒法反駁。
他敲門后，將熱水放在門口，人便走到房檐下等著。
屋內，劉氏在蕭如意的鼓舞下用力嘶吼。
「看到頭了。」隨著雲姨的一句話落下，只見蕭如意的小肩膀瞬間沉下去，大大鬆了一口氣。
她眼圈不由的紅了紅，雖然是早產，可還好胎位是正的。
「娘，用力！」蕭如意隨即又打起精神，攥著劉氏的手帶著她均勻呼吸，在該用力的時候用力。
「哇哇哇……」
沒過多久，一聲嬰兒的啼哭響徹整個院子，蕭如意和雲姨對視一眼，隨即便笑開了。
蕭如意利落的剪掉臍帶，可對著光溜溜的小嬰兒又犯了難。
「我來吧。」雲姨見她那發愁的小臉，輕笑：「自己還不過是個孩子，哪能真的事事都會？」
蕭如意聞言不好意思的撓頭，隨後跟雲姨合力將劉氏抱到床上，這才道：「麻煩雲姨幫我照看好娘親和弟弟，我去山下給我娘和雲大哥抓點葯回來。」.
「好。」雲姨點頭，隨後看到蕭如意臉上和身上糊的血污，關懷道：「丫頭，去換件衣服吧？」
蕭如意聞言低頭，這才看到不只被子和劉氏的身上染著血，就連自己身上也都是血跡，她眉頭一沉，眸色漸漸凌冽起來，卻道：「不用，就這樣最好。」
她說著，快步跑去老秦頭家裡，當她滿身滿臉都是血跡，那樣衝進門可是把老秦頭，和一眾看病的鄉親都嚇了一跳。
大家齊刷刷圍上來，追問道：「怎麼了丫頭？」
「你這是咋了？讓人搶了？」
蕭如意沒搭理這個會說話的，拉住老秦頭的廣袖就喊:「秦爺爺，我娘動胎氣早產，您給我開點固本培元的葯，對了這裡還有一張方子，您照著抓就好。」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早產呢？你娘這一胎挺穩的呀。」
老秦頭一邊忙活抓藥，一邊嘟囔著問。
蕭如意故作難以啟齒的低頭，哽咽兩句，突然哭出聲；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娘……二嬸……早上跑我娘屋裡，等我進屋就看到娘癱在地上，一身血，一身血……」
蕭如意心裡盤算，如果這一場事，劉氏不幸沒有挺過來，她一定要李氏償命。
若是李氏幸運，劉氏挺住了，她也一定要扒李氏一層皮。
她今日將小孩子遇事慌亂，害怕，展現的淋漓盡致，這也能讓村民們不難想到，劉氏穩固的胎象突然早產，定然跟李氏脫不了干係。
「丫頭，葯給你，會煮嗎？」
思索間，老秦頭已經將葯遞過來，看她發獃，只當是孩子嚇傻了。
蕭如意回神，倉皇的點了兩下頭，接過葯掏了一下口袋，隨即小臉一紅，有點尷尬，她出來太急，沒有帶銀子。
秦老頭看出她的窘迫，拍了拍她的肩膀，「丫頭，別愣著呀，先把葯拿回去，救人要緊。」
蕭如意捧著葯，福身感謝：「多謝秦爺爺，等我有了銀子，就來還您葯錢。」
回到家中，蕭如意就先將雲羨的葯下鍋。
經過劉氏生產，也耽誤了她為雲羨買葯，還拉著雲姨跟著忙活許久，她總是應該也為他們做點什麼才是。
她將湯藥熬好，便給雲羨端進去。
本以為經過早上折騰，雲羨傷成那樣，此刻應該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她喂葯也沒有什麼難度。
可沒成想，她進門就看到雲羨赤裸著上身站在地上，手撐在床邊，彷彿在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