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被渣爹拋棄的我和阿弟
阿禾把劉天放到床上,見她不再是三年前的義氣模樣,心裡愉悅得意。
他就知道,在這種地方,所有的稜角都會被磨平,所有的不平都會在平庸的生活里變得尋常,輕易被接納。
芳菲也被迫接受了花月樓里的一切,也必須接受他,想到這裡,他心裡輕鬆又痛快。
他邊脫衣服邊說:「你應該慶幸,你第一個伺候的人是我這般少年,以後在你床上的,不定是多大年齡的男人!」
他高興,話都多說了幾句。
他想讓她低下高傲的頭顱,來取悅他,心甘情願的取悅他。
三年前對他不屑一顧,現在依舊要面對現實,任他蹂躪磋磨。
不知道為什麼,想著一會兒的情景,芳菲柔弱、痛苦又可憐的模樣,他滿心興奮。
脫完衣服,他急不可耐的撲到床上。
原本低著頭的劉天,瞬間躲開,滾下床,讓他撲了空。
她把金釵抵在臉上。
「我這平凡到醜陋的臉,因為你的到來,一下子毀了,你說丁媽媽會怎樣,你以後還有沒有好果子吃?!」
阿禾的眼中閃過狠厲,「到時候,你的臉都已經毀了,你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她又能拿我怎麼樣?」說著,手腳一動,就要下床。
「別動!」劉天後退兩步,手裡的金釵陷進去兩分,只要再動,臉就能劃出血痕。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想起丁媽媽的警告,阿禾還是收回腳,坐在床上,眼神冷冷的看劉天。
好一個芳菲,他以為她這麼多年會有所改變,沒想到還是一樣。
一樣的高傲,一樣的勾起他的興趣。
很少有人能拒絕他這張臉,芳菲卻看都不看眼,上次就是這樣,這次還是。
三年,他的樣貌幾乎沒變,她卻沒有認出他就是三年前的人。
這讓他心裡更加難平,她一直沒把他放到眼裡。
花月樓的女子他看不上眼,哪怕那些人像蒼蠅一樣來圍著他,他還是從心裡看不起她們,卑微又低賤。
芳菲不同,與其她女子相比,她滾過世俗,沒因他姣好的皮囊而喜悅,不因不易得而苟且,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超脫,這讓他更加想得到她的目光。
「我自認我這張臉還不錯,你何故如此排斥?!」說著,他伸手撫摸臉頰,眼中帶著淡淡的滿意之色。
劉天心裡冷笑,見pua沒有成效,現在打算用美人計了。
可惜,他註定要落空。
「我沒興趣,你這張臉長什麼樣都與我無關!」
「你現在不享受同年輕人的歡愉,以後可能都不會再有這種機會,難道你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會縱容你?他們可都是來這裡尋歡的!」
阿禾冰冷的眸子發出攝人的光芒,侵略性的目光讓劉天心裡掠過警惕。
她冷冷道:「與你無關!!」
劉天警惕的看著他,半天沒見他反應,戒備著走到門口。
她手剛碰上門,床上傳來一個聲音,「我勸你最好不要出去,丁媽媽會以為你對我不滿意,再給你送其他人來!」
不知是出於上次就沒有留在劉天這裡,失了臉面,這次想找補,還是單純的想在劉天身邊待著,他的謊言脫口而出。
他裝腔作勢的言語,讓劉天信了他的話。
劉天手一頓,很快收回。
在門那站了一會兒,見床上沒有動靜,她心裡微松。
走到梳妝台前,從最裡面摸出一袋果乾,盤腿門口坐著吃,她今天晚上還沒來得及吃東西,餓的很。
開始她心情煩悶,嚼東西的聲音都是沉悶的。
後來果子在嘴裡融化,帶著淡淡的香甜,她就什麼都忘了,越嚼越歡快,嘴裡發出的聲音都是輕快的節奏。
「你能不能別出動靜!」阿禾到底還是少年,忍耐力有限。
兩個人明明剛才還在劍拔弩張,一轉身她竟還有心情吃東西。
他都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長的!
劉天一愣,大概他也想吃吧,雖然性格惹人厭,但她不想吃東西的時候被打擾。
一袋果乾,買個安靜。
「床頭也有!」劉天語氣隨意,完全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到現在還以為阿禾是聽了丁媽媽的吩咐,才來她這裡。
阿禾眉頭皺的都能夾死只蚊子,他像和她一樣貪食的人嗎?
她自己喜歡吃東西,就以為能用東西堵住旁人的嘴,她腦袋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直著長的嗎?!
再者,得多貪吃才會把零嘴放到枕頭旁邊。
床外燭火閃爍,床上面對著牆的阿禾心裡煎熬,她吃東西的動靜太擾人,聽著就勾搭人想和她一塊吃。
她像是在做這世上最令人幸福的事,他不參與都覺得錯過了世間的美好。
燭火越來越亮,又在一瞬間熄滅。
阿禾到底還是摸出了果乾,一顆果子放嘴裡嚼兩下,味道確實不錯!
嘴裡嚼著東西,他心情也沒那麼壞了。
劉天兩大愛好,吃飯和睡覺,尤其是環境一黑下來,誰都攔不住她奔向周公,即便她自己也不行。
劉天眼皮一顫一顫的,頭不斷往下點。
清醒了幾分,她搖搖頭,努力不讓自己睡著,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她一直撐著,撐著,床上的人在吃東西,注意不到她睡覺,這個想法一經產生,她立馬去同周公碰面,再管不了其他。
第二天一早,劉天是被阿禾踢醒的,因為她擋了門。
阿禾走後,劉天晃晃悠悠爬上床,困的她已經不在乎是別人睡過的了。
再次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丁媽媽弄了很多花瓣,給她沐浴,衣服是淡淡的熏香,潔面上妝,收拾完之後已經到了晚上。
丁媽媽給劉天梳頭,像送嫁的母親。
梳子從發頂滑到發尾,一下下,又輕又柔。
「芳菲,你要記住,今天過後,你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承我的位置,二是攢一筆銀子養老,」她扶上劉天的肩膀,對著銅鏡里的劉天道:「沒有第三條路,除了這兩條,都是死路!」
劉天嘴角微笑,眨眨眼睛,算是贊同了她的話。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一時回不過神。
這是她嗎?她不知道。
她獃獃的望著銅鏡,腦海里蹦出「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春」。
「丁媽媽!」劉天看著銅鏡,她唇瓣輕動,銅鏡里人的嘴也動,她獃獃的問:「這人是誰?」
「傻孩子,這是芳菲,將來艷冠花月樓的花魁!」丁媽媽嘴角帶笑,語氣里難掩驕傲,「媽媽的眼光一向很准,看看你上了妝的模樣,誰敢說你不是花月樓第一人!」
劉天喃喃道:「是芳菲嗎?!」還好只是芳菲,不是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