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操碎了心
后。
岳家看似風平浪靜。
在關禁閉期間，秋穎安分的很。
只有岳良驥知道，自己為了哄她開心，不知道使了多少力氣。
秋穎也從未放棄重新拿回掌家之權的想法。
在得知婆婆將鑰匙交給大嫂徐巧巧之後，氣得獨自在房間，撕衣服才解氣。
所以，在解除禁閉的第一天，秋穎打扮的憔悴又不失清麗，帶著自己新做的鞋襪去見婆婆。
秋穎做的鞋襪一直備受原主的喜愛，所以秋穎這回下了苦功夫，做得十分用心。
江寒雪淡淡的掃了眼秋穎帶來的鞋襪，綉工精湛，她看了也喜歡。
但是她跟原主那個沒出息的不同，不過是一點小恩小惠，不至於沖昏頭腦。
「辛苦你了，難為你這幾天還給我做這些東西。」江寒雪態度冷淡，「但這些事情以後不用做了，你也該把心思放在老二身上，多給老二生幾個孩子才是要緊。」
秋穎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面色微微發白。
「這些粗活有家裡的下人做就好，你若是得空給老二做幾雙，相信他會開心的睡不著覺。」
言外之意，你哄我這個老婆子作甚，白費心思。
岳良驥一聽笑道，「是啊，還是娘了解我。」
江寒雪暗自嘲笑，可不是嘛，他的眼裡都是秋穎，她說啥都是對的，屁也是香的。
「身上的傷可好了？」
「好多了，娘不必擔憂。」說著，他下意識的看向了秋穎，秋穎紅著臉垂下腦袋。
嘖！
檸檬樹下只有江寒雪！
這小夫妻的互動不言而喻，讓江寒雪這個老司機酸極了。
不過，很快她就得意了。
剛才秋穎的反應，分明對於生孩子的事情有些抗拒。
按照記憶，一直到八年後，秋穎一直未生出個孩子。
雖然，當時大家都以為她一不小心流產過一次，導致很難再生育。
但江寒雪如今仔細一回味，覺得此事蹊蹺。
一番閑談之後，岳良驥正色開口。
「娘，有件事兒子得感謝您的提點。」
「嗯？」
「上次娘說的話很讓我難受，但我回去想了想，覺得不無道理。」他的眼中充滿失落，「這幾日我稍作試探，便發現我最信任的副將，竟然跟別人狼狽為女干，以出賣我的消息換取名利，在宮外買了豪宅，還悄悄納了幾房妾室。」
「還有這樣的事？」
江寒雪故作驚訝，激動的拍了桌子。
「為娘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給說中了！豈有此理，你是如何處置他的？」
她覺得自己最近已經漸漸進入狀態，可以扮演一個母親了。
「已被我押入大牢。」他面色沉痛，似乎不願多說。
江寒雪觀察著秋穎，想從她臉上看出一點破綻來。
她總覺得，秋穎這個女人並不簡單。
她的記憶都是從原主身上來的，雖然知道後來的走向，但都是以原主的視角為主。
秋穎的城府及手腕並沒有多高明，卻能在岳家潛伏這麼多年，很有可能是有人指使。
「你也別難過，人心難測，是你過於信任他，才會如此。」這種時候，當娘的總要安慰兩句，「吃一塹長一智，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你是將軍，跟下屬總要保持距離。」
「嗯。」嘴上這麼說，但岳良驥一直將那位副將當兄弟看待。
江寒雪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上次問我，到底是從何處聽來的那些消息。」江寒雪話鋒一轉，語重心長，「你是不是從未重視過，自己在朝中還有一個親哥哥？」
秋穎抬頭，眼中的不屑跟嘲諷一閃而過。
「娘的意思是……」想到大哥的官職，雖然是六品官員，卻是個閑職，他的確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之前沒跟你說，就是知道你不信他的話，也不會信他有那個本事。」
她端了一碟西瓜送到他面前，語氣柔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總歸是親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更何況你遠在關外，很多事情看不清摸不著，你大哥好歹經常入宮，跟一些官員走得近了，消息自然靈通一些。」
想到不善言辭，總是笑嘻嘻的大哥，跟別的官員打成一片的畫面，岳良驥的心裡彆扭的慌。
他的確從未將大哥放在心上，甚至有些瞧不起他趨炎附勢陽奉陰違。
江寒雪也並未撒謊，這些事岳文翰都知道，只是在原主面前提過一次而已。
只不過，就那一次，岳文翰就被原主連踢帶罵，怪他做大哥的不護著點二弟，任別人詆毀之類的。
從那之後，岳文翰從未提及外面是如何議論岳家的。
「這次你打了勝仗，三品大將更不會將原地不動多年的岳文翰放在眼裡了吧？」
江寒雪沒有錯過秋穎臉上的得意。
「兒子沒有。」這回，岳良驥的聲音很小。
「我能理解。但你別忘了，那是你大哥，你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她的聲音含著幾分冷意，「你可以不信旁人，但在岳家的事上，你大哥是你朝中唯一可信之人。」
岳良驥心緒複雜，腦海中忽然湧現很多想法。
難道，這就是娘忽然性情大變的原因？大哥跟娘說了什麼驚天的消息？
還是說，這些都是大哥的……
不會的，那樣對大哥一點好處都沒有。
沒錯，他們都是岳家人，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母親教導的是，」岳良驥起身朝她跪了下來，「多謝母親指點。」
「知道就好，為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如今是岳家的希望，也是岳家的驕傲。」她適時的吹了一點彩虹屁。
「但你年紀尚輕，根基不穩，全靠聖上對你的信任。」她還想說什麼，顧及到秋穎還在，便沒有繼續。
「總之高處不勝寒，你還需要磨練，升太快未必是好事。」
他們娘倆談正事，秋穎的存在尤其礙眼。
江寒雪便很快轉移話題，關心了一下他們的日常起居，讓春娟送些東西過去，便準備打發他們離開。
「對了，你們去過你大哥的院子了嗎？」
「還沒。」
岳良驥不會撒謊，面上有些不自在。
「正要去呢。」
秋穎笑著補充，「這幾日兒媳反省了一下，覺得必須要跟大嫂和靈兒道歉。是秋穎被夫君跟娘寵壞了，做下那等錯事，兒媳羞愧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