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茶館風波
看著二人離去，張昭低頭思慮，商隊遇襲時自己愣神，差點被殺害，想來自己的心性還是不太適應，現在可能涉及到城主府，自己更是要加倍小心。
另一邊，張啟出了蘇家大院，在城裡晃著，看著小城中的人間百態。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個茶館，突然，旁邊一道人影引起了張啟的注意。
這不正是那少城主的一個僕從嗎？
張啟連忙收心凝神，手中裝作喝茶，實際上卻是聽那名僕從和另外一名黑臉大漢的人談著話。
「......」
「老薑，這江少爺果真要對那蘇家兒媳婦下手？」
黑臉大漢一驚，聽到僕從的話，驚奇的問道，但是並沒有直呼少城主和江聰，萬一被旁人聽了去，豈不是落了旁人口實。
「嗯，兄弟，江少爺要做的事，哪有不成的。」
僕從肯定的說道，言語之間對自己的主子充滿恭敬神色。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敢透露給我，不怕走漏風聲嗎？」
黑臉大漢臉色更黑了，這兄弟在城主府幹事，怎麼口風這麼不嚴實，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壞了少城主的事，扒皮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嘿嘿，這麼大點的事，少城主豈沒有準備。哼，蘇家知道了又如何，還不是會乖乖將自家媳婦拱手供上來，而且白老弟，你這是不信我的本事嗎。」
姜盛看著眼前的黑臉大漢，言語中充滿著不屑，這老友混江湖那麼久了還那麼沒眼力見。
「我說白老弟，你和我之前提著脖子在刀尖上跳舞，混江湖混了那麼多年，什麼事沒見過，怎麼這幾天一見，變得慫了許多，不會混進娘胎里了吧。」
「你......」
黑臉大漢騰的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溫怒之色，眼前要不是和自己共生死的，自己早就一刀砍過去了。
「姜盛，咱們之前行走江湖的時候，你可沒現在這麼跋扈，對好友惡語相向，你真的要......」
「嘿，就這麼激你一句，試試你的心性，你就變臉了，看來就算拉你進少城主帳下，也對我沒什麼好處。
現在對我出言不遜，看在你和我是老友的份上，就留下一隻手吧。」
姜盛想起以前為眼前的大漢擋刀的時候，心中只感覺自己以前愚蠢，直接就打斷了那黑臉大漢的話，一揮手，只見得茶館暗處走出來幾道身影。
「姜大哥，你真的這麼無情嗎，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想當年......？」
黑臉大漢看著姜盛的幾個護衛向著他走來，自己就算本事再厲害一倍，也逃脫不了，心中一慌，連忙對著姜盛說道，想藉此喚起他心中的回憶。jj.br>
「嗯？」姜盛聽到黑臉大漢要提到自己以前的事，眼中寒光一閃，手中利刀出鞘，直接將黑臉大漢的左手削掉。
「啊.....」
黑臉大漢嘴中痛叫一聲，左手手與胳膊分離，胳膊處鮮血噴涌而出。
茶館的老闆聽到這一幕，想出來勸誡別出人命，但是一看是城主府的，想到少城主，心裡一哆嗦，裝作沒看見似的繼續忙去了。
黑臉大漢終究是混過江湖的，也是個鐵錚錚的漢子，右手在身上快速點動幾下，鮮血便止住了。
旁邊的張啟暗道好狠，同時為了不引起這姜盛的注意，連忙和其他喝茶的人一樣，躲在一邊。
「姜盛，枉我與你好友一場，今天算是你我恩斷義絕。」
黑臉大漢臉上蒼白，浮現出憤恨之色，想要一如既往的放下狠話，但是看到旁邊躍躍欲試的幾個護衛，及時的止住了嘴，只敢悻悻一句，就動身朝著茶館門口走去。
「白老弟，看你猶豫不決，我貼心幫你解了手上之疾，你不謝我，怎麼還埋怨起我來，罷了，送佛送到西，我再送你五百兩銀子吧，還有本城的居住身份牌。」
姜盛起身，聲音洪亮，說出的話氣的讓黑臉大漢感覺自己的傷口更加的疼了，斷我手足卻說是為我治病？
張啟也是一愣，要不是自己在一旁聽得清楚，可能真和旁邊的眾人以為這姜盛是一個好人。
旁邊的護衛走上前，將背上背著的五百兩銀子和一個小木牌扔在黑臉大漢身前。
黑臉大漢見此臉上露出喜色，他本來是想找姜盛求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度過餘生，沒想到能拿這麼多銀子。心中又是一悲，剛才口直心快，沒想到不但失去了一隻手，還失去了和姜盛更近一步的機會。
「姜大哥，是我不對，等傷好后必將上門拜訪。」
黑臉大漢右手將那五十斤的銀子右手提著，左手還在滴著血水，對著姜盛說了一句，便出了茶館，往醫館的方向走去。
「白老弟，你剛才已說與我恩斷義絕，而且你那做派已讓我冰冷，今日你出了這茶館，從此你我便是路人，你生死與我何干？」
姜盛突然大聲喝道，臉上神情冰冷，轉著頭看了眼茶館的人之後，幾帶著幾個護衛便向著城主府走去。
張啟看著姜盛一手操控人心的好本事，心中暗贊。轉眼一想，最後的那句話恐怕是要了那黑臉大漢的老命了。
看了一出好戲，又得到了重要的消息，張啟也顧不得去那風流之處混雜，等到姜盛等人走遠，也出了茶館，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張大哥，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張昭看著眼前的張啟，剛出去不到兩個時辰就回來了，不是要去紅杏閣嗎，難道張大哥身體有恙？
「呸呸呸，昭弟，你這說話神情能不能不要那麼太明顯，我還沒去紅杏閣呢。」
張啟看著張昭一臉揶揄的表情，胖乎乎的臉上充滿遺憾。
「怕是暫時去不了紅杏閣了，剛才吃完飯想著去茶館消化消化，沒想到碰到一出好戲。」
「張大哥，什麼好戲，快說給我聽聽。附近沒家丁走過，都去忙著迎接參加婚禮的客人去了」
張昭知道張啟是故意賣弄，為了滿足他，開口催促道，還貼心的將屋門關上。
「咳咳，且聽我一一道來。」
張啟滿足的點了點頭，感覺昭弟越來越上道了，也不弔胃口。胖乎乎的手一背，在屋子裡開始轉悠起來，學著那說書人將茶館發生的一切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
「什麼？意思是江聰要在洞房花燭夜搶親？」
張昭心中震驚，接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為什麼不在婚禮之前就把姚家大小姐給拿下，非要等到結婚的時候才動手？」
「誰知道呢，可能站在強者地位的人想法都很奇怪吧，也有可能是少年時期，總想干點不一樣的。」
張啟胡謅著，但是他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荒唐事便有了后一句話。
「呼，還有這江湖之中的兄弟之情就這麼不珍惜嗎？說分就分？」
張昭沒經歷過江湖，頂多前世在小學初中的時候有一群一起抄作業，逃課的好「兄弟」。
「江湖江湖，也講究利益二字，更何況那姜盛早已踏出江湖，江湖道義，可能在他心裡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再者，在城主手下，沒有江湖的腥風血雨，也沒有行走江湖的膽戰心驚，只需要討好主子就行，為了保住現在的地位和生活，手段惡劣者有何不可。」
「還有那姓白的人到最後可是帶著銀兩和感激之心離去的，哈哈，這姓白的人還真是一根筋啊。」
張啟說著，又想起黑臉大漢從剛開始的肆意瀟洒到滿腔憤恨再到最後對傷了自己的人躬身道謝，只嘆這江湖中人就算混的再好，到最後一點錢財就能讓他們感激涕零。
「張大哥，最後你說姜盛的最後一句話會要了那姓白的老命？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