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曉（4）

經過了那無比凄慘的一夜，江楠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那晚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反正你和他說什麼事情，他都會極為平靜的回答你。

但他依舊沒有離開那間屋子，依舊是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

相比之前不同的是，他赤裸著上身，露出了那並不結實的胸膛和手臂。

除此之外，他還學會了吸煙和喝酒。

當然這一些都是托爾教他的。

一個人倘若知道自己活在一場陰謀中，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然後在想深一點，所有人都一樣。

不過是人為的，變成了非人為的，他們稱之為命運。

正如托爾所言，命運早已寫就。

不管你承不承認，或者你有逆天改命的想法，不過是被另一層巨網所捆住。

江楠不想改命，因為他不確定，改變后的命運，是否本身也是命運的安排。

所以他接受了這個不太現實而又現實的世界。

「奧丁，我討厭你。」

江楠吸了一口煙，將燃盡的煙頭，狠狠地掐滅，藉此來發泄他內心的不滿。

「說實話，我也滿討厭他的。」

「你們不是應該視他為信仰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誰信？就像你們那裏，他們真的是信仰神仙？」

聞言江楠露出了苦笑，隨後才嘆息道：「唉，幹嘛非要說那麼明白，無知點挺好的。」

「無知？你是在緬懷那個黃金時代？」

托爾聞言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算了，不和你爭這些了。」

見到托爾這麼激動，江楠趕緊搖搖頭打住了。

望着窗外的夕陽，江楠想着托爾剛才說的那番話，茫然間覺得他說得真對。

倘若你去廟裏去問，他一定會必有所求，沒有求的，就去寺廟，他很可能是個瘋子。

「之後我應該做什麼？」

「那我的算算，得讀書考試，還得訓練，還要定期檢查，還要……」

江楠聽着托爾念念有詞的說了一大堆東西，瞬間便覺得頭疼。

「我都畢業了，還讀什麼書？」

「當然是神書了，按照你們的話叫天書，不是一點的難。」

「和盧恩文字有關？」

「嗯，基本上就是古盧恩字寫的，那可是你以後保命的技能。」

「你上次念的是什麼。」

「那就是神咒啊，每個人的都不同。」

托爾說完便念了起來，他的手臂上便出現了無數的細雷，發出了呲呲的聲音。

「上次不是這樣的。」

見此江楠回憶著車上的那一幕說道。

「神文和神咒不同的。」

「那你說是神咒？」

江楠聞言顫顫嘴，恨不得給他一巴掌，只從那一夜過後，不知不覺江楠的性格變了很多。

「哎呀，反正都差不多，一個是大家都可以用的，一個只能某些人才能用。」

聽完江楠搖搖頭，算是明白了，而對於托爾他也很無語。

「你放心，艾拉已經和妮娜說了，他們暫時不會找你。」

聽着托爾的話江楠駭然的望着他，他剛抬頭想問，托爾就回答了他。

「神文里還有他心通？」

「啥？剛才我就想告訴你，只是被你打岔給忘了。」

「真的沒有？」

聞言江楠目光直視着托爾的眼睛。

「那是什麼東西？」

看見江楠的模樣那眼神，不由得讓他感到疑惑，隨即問道。

「沒什麼。」

江楠半眯着眼睛，又盯了托爾半響，確定沒有說謊后才躺了下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其他的神話是否也存在？」

「當然存在了，只是不同而已，也就是廣義上的神的國度，或者說是神之領域。」

「那兩個世界怎麼存在的？空間不同？」

「可以這麼理解，但其實只是很小的一塊地方。」

「那是幾維空間？四維還是五維？」

「你問題怎麼那麼多呢？」

托爾煩躁的說了一句，他實在沒想到江楠的問題怎麼會這麼多。

而他的話卻像是點燃了油桶。

「我問題多？你怎麼不說說你們處心積慮的將我騙到這裏來。」

「還要讓我帶着你們去送死，你們全都是瘋子。不，我才是瘋子，還是傻子。」

江楠說着聲音越來越大，情緒越來越激動，最後幾乎是靠吼出來的。

而他說的也全部是中文。

托爾一臉詫異的望着他，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也不由得一愣，徹底呆在了原地。

並不是他聽不懂中文，而是他被江楠突然爆發情緒給嚇住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從外面打開了，進來的正是艾拉。

她身着黑色長裙，腳上套著的也是一雙黑色的小跟鞋，一臉疑惑的望着，只穿着褲衩站在床上的江楠。

江楠看了一眼艾拉，隨即便迅速的躺下了，順帶裹緊了被子。

那模樣就像老鼠見到了貓，瞬間沒了脾氣。

「你先出去吧。」

艾拉對托爾說了一句便走進了房間。

而托爾也很聽話的就那麼走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托爾出了門，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點上了一根煙，隨着尼古丁入肺，瞬間覺得輕鬆了不少。

對於江楠剛才說的話，他也想了想，的確要給他一段時間。

倘若是他的話，也很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