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臭豆腐

0001 臭豆腐

傍晚,夕陽西垂,晚霞燒天,原始大森林一片翠綠蒼茫,奇峰座座,好一片美景!

看着漸漸消失的夕陽,柳浪突然發現自己這十幾天竟走錯了方向,該往南卻向北,大錯特錯!

柳浪坐在他的法寶上這一飛就是十多天過去,渴了就取山泉來飲,餓了便拿野果充饑,他頭腦有些昏昏沉沉,也忘了身後的包裹里有着干係天下蒼生命運的邪物!

此時天sè已晚,肚子又餓,只好先填飽肚子再作打算,可巧森林中動物奇多,柳浪用他的法寶娘炮粉紅sè手帕做網,沒多久就抓住了三隻似松雞的野禽,不多時肉香繚繞,柳浪剛想大快朵頤,只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好香好香,雞屁股給我!」

柳浪嚇得跳起,回頭一看,只見一滿頭銀髮的老頭在自己面前三米處站定,這老頭一身衣服破破爛爛,小眼如豆,臉sè卻紅潤異常,不見一絲皺紋,滿身酒氣離著老遠就能聞到,老頭搖搖晃晃,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喂,傻小子,雞屁股給我。」老頭不管全身戒備的柳浪,一雙豆眼只是盯着柳浪手裏的烤雞,同時喉嚨不斷聳動,兩片厚嘴唇吧嗒作響,看似饞極了。

柳浪對這突然出現的老頭很是戒備,在這蒼莽無際的原始大森林裏竟然出現了一個這樣的老頭,不戒備才怪!不過柳浪看這老頭好似沒有惡意,一雙豆眼就沒離開過手中的烤雞,柳浪也不是那小氣之人,把烤雞直接扔給老頭,說道:「老丈,儘管用,不夠我這還有。」

老頭接過雞之後,也不顧烤雞剛從火上拿下,依然滾熱,一口就咬到了雞屁股之上,好傢夥,一口下去,碩大的雞屁股已到了老頭的嘴裏,他閉上一雙豆眼,嘴裏吧唧吧唧地嚼著雞屁股,越嚼聲音越響,竟足足嚼了三分鐘之久,還不下咽,最後一仰頭終是咽了下去,同時全身一陣舒緩,嘴裏發出長長的出氣之聲,一臉享受的樣子,這雞屁股對老頭來說,竟像是全天下最好的美味!

吃完雞屁股的老頭竟把餘下的整雞扔到一旁,一雙豆眼一眨不眨的盯上了還在炙烤的兩隻雞上。柳浪見了老頭剛剛的吃態,自然是明白這老頭又瞄上了餘下的兩隻雞屁股,他心裏暗暗好笑,竟有人捨棄雞肉而獨獨喜歡雞屁股,柳浪也樂得chéngrén之美,他把餘下的兩隻雞屁股撕下,都遞給了老頭。

這老頭果然大喜,一個雞屁股又是迫不及待地扔到了嘴裏,那吧唧吧唧山響般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都能傳出好遠!這回竟嚼了足足五分鐘才下咽,老頭簡直像是吃到了長生不老葯般爽適,歪歪靠在一塊大石上,渾身舒軟,一雙豆眼緊閉,在那裏搖頭晃腦,老臉上一片笑容,這吃雞屁股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人間至樂!

許久之後老頭睜開眼,很是高興,坐到柳浪對面,說道:「你這娃娃很好,知道照顧老人家,來你請我吃雞屁股,我請你喝酒。」說完就把手上的朱紅酒葫蘆拋向了柳浪。

柳浪對這夜晚突然出現又喜歡雞屁股的怪老頭感興趣到了極點,他也不客氣,拿起酒葫蘆就是一大口,這酒普一入口,柳浪渾身一哆嗦,這酒竟然冰冷刺骨!他下意識地要吐出來,但覺得老頭好意請他喝酒,這樣就吐出來太不尊重人家,硬挺著把這口酒咽了下去,酒剛一入腹,本來還在哆嗦的身體瞬間感到火熱。在這先冷后熱的夾擊之下,柳浪情不自禁的渾身一顫,瞬間就感到一種濃郁的芳香傳遍全身,柳浪喊道:「好酒,好酒!」

那老頭把腦袋一晃,滿頭銀髮跟着飄舞,說道:「你小子就不怕我酒里下毒嗎?」

柳浪呵呵一笑道:「老丈乃前輩異人,要對付我,吹口氣就夠了,何必需要酒里下毒這麼費事。何況這酒喝下去后渾身舒適通透,毒藥要是這麼好喝,我也認了。」

老頭道:「不錯不錯,你小子倒是個識貨的,我這酒別人求着我,都不會給,看你小子順眼才給你喝。」

柳浪又是一口酒下肚后,說道:「老丈,這酒何名?為何入口如冰,落腹卻又生熱?」

老頭哈哈一笑,同時臉上顯出得意神態,說道:「我這冰火酒乃用冰極花和龍火草兩種至寒至熱之物釀製,自然冷熱相濟、寒暑相調,一冷一熱、一yīn一陽最是奧妙!」

柳浪喝完酒後只感到全身舒泰,由衷贊道:「妙,妙,妙!也只有前輩這種高人才能做出此等美酒。」老頭聽得柳浪誇讚,哈哈一笑,更是得意非凡。

柳浪又道:「老丈我有一問,不知為何您捨棄豐腴雞肉,卻獨獨對人人不喜的雞屁股這麼鍾愛?」

老頭一瞅柳浪,笑道:「你小娃娃見識短淺,怎知這其中美味!雞屁股乃遺臭之地,吃起來卻香美可口,一臭一香,最得天地至理!」

柳浪暗暗腹誹,這老頭估計是個不正常的,吃着雞屁股還想着這是『遺臭之地』,也不怕吃了噁心,他說道:「老丈果然見識不凡,晚輩受教了。」

這老頭人老成jīng,說道:「我知道你小子對我說的話,頗不以為然,這香臭之味也不是你這種蠢貨所能領悟得了的。」

柳浪一聽老頭罵他蠢貨,心裏有氣,心想自己好心給他雞屁股吃,他卻來罵自己蠢貨,柳浪心裏暗罵這老貨倚老賣老,說道:「前輩口口聲聲說香臭和濟,可這雞屁股只有吃起來香,卻還要心裏想着這是遺臭之地,未免落於下乘,就拿前輩這冰火酒來說,入口如冰、落腹生熱,這才是冷熱相濟,yīn陽之理。前輩卻偏偏把這雞屁股也要牽扯進yīn陽相濟的大道上來,未免可笑!」

老頭『咦』的一聲,嘲笑道:「憑你小子也配和我論香臭之道,yīn陽之理!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

柳浪搶白道:「是,您老人家過的橋比我走的路都多!」

被柳浪噎了一句話,這老頭一吹鬍子,兩隻胖手亂揮,氣鼓鼓的坐在柳浪對面,瞪着他,像個孩子般生氣時候的模樣。

柳浪看老頭生氣,好一陣害怕,怕這老頭一言不合於己不利。不過老頭猶如孩子般揮舞雙手、跳動雙腳,竟然好半天不理自己,獨自坐在那生悶氣。柳浪暗暗好笑,他說道:「老丈莫要生氣,我說這雞屁股不合香臭之道,實是我知道有一樣美味,聞着奇臭,吃起來卻又奇香,比這雞屁股可要強上百倍!」

那老頭一聽此言,顧不上生氣,忙問道:「果真聞着奇臭、吃起來卻又奇香?是什麼?」

柳浪回道:「此物名為『臭豆腐』!」

「臭豆腐……」老頭喃喃說了幾遍,又急問道:「小子,你可會做?」

柳浪看着老頭心急火燎的樣子,笑說道:「晚輩自然會做。」

老頭一個箭步就竄到柳浪面前,一張胖臉幾乎要貼到了柳浪臉上,說道:「妙極妙極,小子你快做給我吃!」

柳浪尷尬一笑道:「前輩,不是我不給您做,只是這臭豆腐做起來頗耗時間,晚輩現在身有要事,實不能耽擱,還望前輩見諒!」

老頭問道:「你有什麼急事?殺人還是放火,我幫你辦。」

柳浪自然不能對這來歷不明的老頭說起自己要做什麼,他打個哈哈道:「晚輩的事對於前輩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自然不需勞煩前輩。可這小事卻非得晚輩自己來辦不成,晚輩目前無暇他顧。」

老頭似乎看準了柳浪在敷衍他,說道:「小子,你明明不會作什麼臭豆腐,說什麼聞着奇臭、吃着奇香,分明是你自己胡謅八扯,你是不是在誆我呢,呵呵,原來你是個小騙子!騙子該打!」

老頭話音還未落,柳浪就覺得屁股挨了一擊,倒也不痛,聲音卻是極為清脆,『啪』的一聲傳出好遠。

柳浪根本就沒看清這老頭如何動作,老頭已經嘻皮笑臉地坐在對面,像個孩子般對着柳浪搖頭晃腦,不停喊著「小騙子,你是小騙子。」

柳浪對這xìng情古怪的老頭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怎樣,決定不去理會這瘋老頭,拿起烤雞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正眼也不看上老頭一眼,老頭見柳浪不理自己,他也不說話只拿一雙豆眼盯着柳浪,看那樣子似乎在和柳浪比賽,看誰憋不住先說話。

沒到一刻鐘的時間,老頭就跳了起來,喊道:「做悶葫蘆有什麼意思,小子,你到底會不會做那臭豆腐?」

柳浪本是湖南長沙人,長沙的火宮殿臭豆腐天下馳名,可在吃過柳家所做的臭豆腐后,多數人再吃火宮殿臭豆腐卻覺得味同嚼蠟,柳浪家裏祖傳的臭豆腐絕技只是自娛、沒有作為謀生的手段,但柳浪確已深得臭豆腐的jīng髓!

柳浪看着眼前急不可耐的老頭,覺得此人其xìng質樸,不好意思說謊話,說道:「前輩,臭豆腐乃我家傳小技,晚輩自然會做,晚輩也不是吝嗇,真是身有要事,分身乏術,前輩可待以後有機會再嘗。」

老頭道:「這天廣地闊、人海茫茫,到時候我去哪裏找你吃這臭豆腐!小子,我也不白吃你的,你只要把這聞着臭、吃着香的臭豆腐給我做出來,功法、法寶任你選擇!」話一說完,老頭往懷裏一摸,手再一甩,柳浪就看到自己面前漂浮了好多書卷和十幾件法寶。

這幾本書卷古sè古香,上面霞光流動,柳浪定睛細看有《降龍十八掌》、《六脈神劍》、《北冥神功》還有那江湖上人人談之sè變的《葵花寶典》!柳浪大奇,這四本奇術任一種流落到江湖上都將引起一陣腥風血雨,這老頭好似不在乎般隨手拋出,任他去拿,這時柳浪心裏已在翻江倒海,他知道這老頭來歷不凡,卻沒想到能量竟大到了這種地步!

那十幾件法寶更是流光四溢、燦若朝陽!柳浪一件件細看,第一件就讓他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是那傳說中的『方天畫戟』!柳浪倒不是認得此戟,戟上那四個蠅頭小字他卻看得清楚!此戟泛著亮銀光芒,飄在空中,大不盈掌,刀鋒凜凜,寒光逼人,柳浪看着此戟,心思轉個不停,不知此戟和那『馬中赤兔、人中呂布』的溫侯有何關係?

柳浪轉過頭再看其他法寶,有倚天劍、屠龍刀、昊天鈎、太皓鏟、霹靂鞭、翻天印、清靈箭、彈弓弩、辟魔神梭、丈八蛇矛還有那『武聖』關羽所用的青龍偃月刀!件件驚人、累累jīng光!

這十幾件法寶在半空中漂浮不定、慢慢流轉,看得柳浪是瞠目結舌!尤其是那青龍偃月刀,柳浪看了就不捨得離開目光,他對『武聖』的崇拜早就無以復加了,心裏一直在嘀咕這把青龍偃月刀和那關老爺到底有什麼關係。

那老頭看着柳浪有些痴獃的模樣,很是滿意,說道:「小子,只要你把你說的那臭豆腐給我做出來,這些功法書籍、法寶任你各取一樣,怎麼樣?」

老頭那毫不掩飾的得意聲音瞬間傳到柳浪耳里,柳浪一驚,收回心思,不舍地又看了幾眼那青龍偃月刀,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前輩請恕晚輩無理,我還是不能答應。只因為我已應人在先,這件事刻不容緩,受人之託當忠人之事,我不想做那言而無信的小人!」其實柳浪怎會不動心,他實在是不相信這愛吃雞屁股的怪老頭的話,深更半夜,莫名來人,非激ān即盜!

老頭見這樣都不能打動柳浪,很是意外,問道:「那臭豆腐做起來很費事么?」

柳浪回道:「倒不費事,只是頗費時間而已,這臭豆腐需要腌制,自然是腌制時間越長越好!」

老頭又問:「這臭豆腐到底如何臭、又怎樣香?!」

柳浪說道:「將臭豆腐置於大火快油中猛炸,十裏外可聞臭,吃完後行百里而留香!我家鄉人只要隔rì不食這臭豆腐,就會渾身不舒服,吃別的更是食不下咽!」

老頭一聽柳浪竟然說的這般神奇,竟然十里聞臭、百里留香,不自覺的流了一嘴的哈喇子,他跳着腳說道:「小子,我現在就要吃,這些法寶書籍都給了你,你要辦的事我可以給你去辦,保證耽誤不了你的事!」

柳浪看着老頭急sè的模樣,不禁也是好笑,但還是搖搖頭說道:「不行。」

老頭一急,右手入懷,又是幾十件法寶書籍飄入空中,這四五十件法寶書籍在二人頭上慢慢旋轉,流光四shè,竟照的這樹林一時亮如白晝,老頭說道:「只要你答應給我做臭豆腐,這些都是你的!」

這回柳浪看也不看法寶,直接回道:「不,晚輩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柳浪說完,從懷裏取出帕子,望空一拋,帕子迎風而長,同時躍身而上,柳浪右手一抖,就要凌空飛去!

柳浪只聽得身後傳來一句:「小子,你勾起了我的饞蟲,臭豆腐不做出來,你那也別想去!」

柳浪猶如石化一般定在他那粉紅sè娘炮帕子上。他心裏暗叫:「毀矣,這關係天下蒼生命運的邪物終不能按時送達了,可恨老天你待我如此不公,穿越到此,卻還要給人做臭豆腐,不公啊!」

各位看官想知道柳浪為何到了此地,身上又有何關係天下蒼生命運的邪物,事情還要從半個月前說起,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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