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離去

「加上他的人頭。」

郭立山也是看了一眼李海，只見李海神色猙獰道，「賭就賭！」

郭立山看著李海這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暗中搖搖頭，道，「可！」

李落在旁邊覺得有些怪異，怎麼自己的生死成了他們贏得籌碼的賭注？

「嘿嘿！」李海對著李落冷笑道，「今天，你死定了！」

「道友，我們認識嗎？」李落面露疑惑，看著李海。

「哼！裝傻充愣，等會看你怎麼死。」

李海沒有理會李落，而且面帶興奮轉過身去，

一剎那，

面如死灰！

他轉過身，看到了那倒在地上生命氣息全無的老胡，手中還抱著一個球形物體。

「長、長老，」他磕磕巴巴說道，再次轉過身，臉上全是冷汗。

「證據呢？」郭立山冷聲問道。

「我、我、他……」李海指了指地上的老胡，神色慌張，眼中只剩絕望，已經說不出話來。

證據，早就死在他的手下。

「郭道友，現在看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杜峰笑道，雖然不是很清楚怎麼回事，但是此刻這李海顯然是拿不出證據了。

「哼！丟人現眼的東西！」郭立山暗罵一聲，一道黑芒一閃而出，李海倒地身亡，連一句話都沒說出。

既然敢賭自己的命，那就輸了就得認。

「道友倒是守信之人。」杜峰笑道，他不介意在適當的時候讓郭立山憋屈難堪一下。

「這是兩萬靈石！」郭立山陰沉著臉，又丟出去一個儲物袋。

前面兩萬靈石可以走公賬，而這兩萬確實實打實要自己出，

心都出血了！

真是，該死的李海！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們走！」

郭立山黑著臉，帶著剩下的幾位護衛和李海的屍體離開了。

只剩下雲符齋二人，杜峰，以及李落了。

「你個混小子，讓你別亂跑，現在開心了？」

杜峰罵道，要不是自己來的快，這小子連築基戰鬥的餘波都承受不起。

「長老息怒，」李落尷尬道，「這次其實也怨不得弟子。」

「怎麼，你還有理呢？」杜峰眉頭一挑，非得敲打敲打這小子一番，讓他知道修行險惡，看他下次還湊熱鬧不。

「其實，他們最開始是沖著弟子來的，或者說除了李氏商行那位築基，其餘都是沖弟子來的。」李落無奈解釋道。

「嗯？」杜峰眉頭一皺。

然後李落就仔細給杜峰說了一下剛才的情況，最後說道，「弟子懷疑此人能夠用特殊的方式感應我的位置，但是距離不夠，不然就不用在雲符齋周圍了。」

「你現在知道怕了，修仙界秘術數不勝數，你以為你那點小手段瞞過所有人，早晚得吃虧。」杜峰不屑道。

「弟子知錯了。」李落也是老老實實的承認，他確實怕了，一個月內差點丟了兩次命，被杜峰長老救了兩次，他是不敢奢侈還有下次了，老老實實苟一段時間吧。

「還愣著幹嘛，回去啊。」

「弟子還有點事要辦，長老先回吧。」

杜峰看了一眼李落，又看了一眼旁邊雲符齋二人，臉上表情怪異，嘿嘿一笑，消失在原地。

「見過韓前輩。」李落神色平靜，對著老者道。

「小友就是沈寒沈符師吧。」韓姓築基突然說道。

「什麼！」美婦從悲傷中回過神來，

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

「前輩慧眼如炬，那確實是晚輩的一個身份。」李落笑道，在二人的注視下，變換成了沈寒的模樣。

「那擊殺李富的人也是你吧。」

李落只是笑笑，沒說話。

前輩，人家還沒走遠呢！

「你是新月門弟子李落，也是靈符師沈寒，也是擊殺李富的黑衣人？」美婦看著李落，目光獃滯，神色複雜。

李落點點頭，道，「行走修仙界，隱瞞身份，迫不得已罷了。」

「那你剛剛為何，」

「你是想說為何不幫忙保住雲符齋？」李落看著美婦，打斷了她的質問，緩緩道，「掌柜的，為何要保？」

「你怎麼這麼冷血！」美婦紅著眼看著李落，

為什麼保？

難道不應該保嗎？

那可是自己數年的心血！

你怎麼就這麼忍心！

「雲兒，冷靜！」韓姓築基冷喝一聲，皺了皺眉。

李落搖搖頭，表示不在意，然後對著美婦道，「有兩件事麻煩掌柜的解釋一下。」

「什麼事？」美婦想看看此人有什麼好說的。

「在簽訂合作條約時，雲符齋為何沒有把李氏商行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承受危險。」

「在第二次我上門送聚靈符時，為何還一句不提？」

「在剛才我被築基控制動彈不得，生死垂危之際，你雲符齋，在哪？」

李落聲音平靜，但其中的寒意卻沒有絲毫掩飾。

「請掌柜的回答。」

「我、」美婦啞口無言，李落每說出一句，她的臉色便煞白一分，心中的悔意也更加濃郁。

這些，其實都可以避免。

但此時她所有的借口都無法說出口，任何的話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請問，雲符齋為何要保？」李落又問一句，他不怪對方當時的抉擇，所以現在對方也沒資格說自己冷血。

美婦低頭沉默，眼中的恨意已散去，只剩下無盡的悔意和眼淚。

是啊，為什麼要保？

如果當時不這麼做，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可惜，已經晚了。

於是，她慘笑道，「沈符師如今說這話還有何意義，今日留下來是故意看妾身的笑話嗎？」

李落沒有吭聲，拿出一疊靈符，平靜道，「我是來完成我們之間最後一次交易，順便還點債。」

「交易？還債？」美婦一愣，擦了擦眼淚。

「這是一百四十張聚靈符，其中九十張是承諾的兩百張中為交貨的部分，剩下五十張是那面具的價格。」李落說道。

雲符齋二人眼中只剩驚訝，半響后，韓姓築基嘆氣說道，「也罷，就讓老夫和你完成這最後一場交易吧。」

「多謝前輩！」李落施了一禮，恭敬的把靈符遞了上來，同時也接過對方遞來的靈石。

共八百一十顆靈石。

李落收好靈石微微一笑，這才是他留下來的目的。

「最後，關於我是靈符師這件事情，麻煩前輩保密。」

韓姓築基和美婦都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接著，李落轉過身，並沒有朝著駐地的方向走去，而是往反方向而去。

他往前走了數步，在一具屍體的旁邊停下了腳步。

屍體上的鮮血還沒有干，似乎還帶著些溫熱，那如樹皮般粗糙的臉上竟然還帶著些許笑容，雙手抱著一顆，嗯，稚嫩的人頭。

手掌一張，一顆火球亮起，接著往屍體上一丟，屍體冒出熊熊大火。

等到屍體燃成灰燼后，李落轉身離去，沒有在做停留。

他的所做的這一幕都被雲符齋二人看在眼中，直至他離去。

「走吧，雲兒。」韓姓築基對著美婦道。

「父親，你說雲兒真的錯了嗎？」美婦口中喃喃道。

無人知道，也沒人給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