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章 抉擇
雲符齋。
「掌柜的，聽說沒，那個李氏商行的李富死了！」
「被人一劍在自家門口削了腦袋，那人還跑了，不過後面聽說還是死了。」
侍女興奮的說道，但說到後面時，卻為那兇手可惜了起來。
「聽說了。」美婦點點頭，卻遠沒有侍女表現的那麼喜悅，甚至愁眉緊皺。
李富死了她固然高興，但就在剛剛，她收到消息，她前兩天談攏的一個靈符師失蹤了。
不用想，肯定是李氏商行的人做的。
李氏商行為了吃下新月門北部的靈符市場已經無所不用其極，開始對靈符師下手，
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前段時間還只是拉攏自己這邊的靈符師，現在卻開始動手了，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三個月，雲符齋必亡。
李富雖死，但是李氏商行的計劃不會停下，甚至可能由於李富的死亡從而徹底惹怒李氏商行，加速雲符齋的死亡。
自己這邊能用的靈符師也就那麼幾個了，還是合作多年的熟人，以及今天那個沈寒。
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被李氏商行的人盯上。
想起此人，美婦便覺得有些可惜，自己也是私心作祟，在沒提前告知對方雲符齋目前的真實情況下，和對方簽訂合約，這一點確實不道德，但現在看來，只能祝對方好運了。
她目前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十天後，
閣樓中，李落滿臉憔悴，雙眼通紅，看著眼前的一百九十六張聚靈符，鬆了一口氣。
十天，整整十天不眠不休，他以接近百分百的成功率完成了聚靈符的製作。
這個速度，這個成功率，在普通靈符師中恐怕無人能比，在修仙界不說後無來者，但也幾乎是前無古人了。
此刻，李落的精神狀態已疲憊到極限，收好靈符后，倒頭便陷入睡眠中。
等他醒來后，已經過了三天了，靈符雖然已經基本完成，但現在還不是去雲符齋的時候。
醒來后，李落覺得精神狀態從來都沒這麼好過，整個人都充滿了力量，精神也強上了一分。
接著又掏出里幾張剛剛煉製的聚靈符，直接激活后，拿出一瓶青凝丹，倒了一顆吞下去。
丹中靈氣在體內瞬間涌動起來，李落趕緊打坐，運行功法修鍊起來。
靈符師對於他來說始終只是副業，用來獲得靈石的一種手段，最重要的還是修為，主次要分的開。
其實如果他想的話，煉丹師，煉器師，陣法師，他都可以涉及其中，但是這樣就有點本末倒置了。
修仙界畢竟以實力為重。
又是十天後，李落沒有繼續再修鍊，現在該是去雲符齋的時候了。
當然，不是去給靈符的。
畢竟以他`五成`的成功率，現在該去買靈符材料了。
李落迅速換了一身衣服和樣貌，離開了閣樓。
來到了雲符齋后。李落直接走了進去，看見美婦一個人愁眉苦臉的坐在櫃檯。
美婦見到有人進來，立馬展開笑容道，「這位到道友需要購買者什麼？」
「掌柜的，你這泠泠清清的樣子，是不是生意不太好？」
「道友……」美婦剛想說什麼，聽著這聲音耳熟，立馬反應過來，滿臉不可置信，驚訝道，
「沈符師，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我想我們的合作應該還算數吧？」李落淡淡一笑。
「算數，
自然算數！」
美婦趕緊說道，然後疑惑問道，「道友難道沒有遇到過什麼人？」
「人？」李落也疑惑的看著對方，「什麼人？」
「不不，沒事。」美婦急忙搖頭，她覺得沈寒沒有被李氏商行的人找上，可能是李富被殺后，對方收斂了許多，也算沈寒運氣不錯。
本來她已經準備迎接李氏商行的報復，整個雲符齋除了核心的幾個人外，她連侍女都遣散了，結果過去大半個月了，對方卻風平浪靜，一點反應都沒有。
卻等來了沈寒。
她現在很是猶豫，是否要告知沈寒李氏商行之事。
如今雲符齋和半廢已經沒有任何區別，只是表面上還在苦苦掙扎，如果不說，接下來李氏商行也沒有其他動作，那麼借著這每個月二百張聚靈符，暫時還能穩住。用不了幾年，又能恢復以前的榮光。
如果說了，一旦對方害怕，直接一走了之，那雲符齋怕是連救命稻草都沒了。
於是乎，她有了決定，為了雲符齋，沈道友，對不住了。
美婦笑道，「沈符師今日來有何事？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吧？」
「自然按照約定購買制符原材而來，還掌柜的再拿二百張聚靈符的煉製材料。」
美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沈符師也真夠拼的，上次購買的二百張就這麼用完了，這些天估計也沒怎麼停過。
「道友稍等，妾身去一下材料。」美婦讓李落先坐一會，然後離開了櫃檯。
李落看著美婦的背影，眼中情緒複雜，
其實對方把李氏商行的事情如實的和他說，看在面具的份上，他不一定會放棄這份合作，到時候只要他亮出自己身份，新月門弟子加靈符師的身份不一定保不住這雲符齋。
可惜，兩次了。
道友，給你機會了，你把握不住啊！
瞬間，眼神恢復平靜。
「讓沈符師久等了，這是兩百張煉製聚靈符的符紙。」美婦手上拿出兩疊符紙遞給李落。
「多謝掌柜的，」李落接過後，又問道，「這些售價多少？」
「一張三顆靈石，共六百靈石！」
李落聽后直接掏出一疊聚靈符擺在桌子上，道，「這是一百一十張聚靈符，麻煩請掌柜的算一下，靈石便從中扣減吧。」
看著李落掏出一疊聚靈符，美婦也是震驚不已，雙眼火熱的看著李落，沒想到對方聚靈符的成功率竟然真的有五成，甚至還超過五成，這下更讓她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好。」美婦回過神來，「按照約定，以每張九顆靈石收購，總共九百九十顆，去除六百靈石，妾身還需要給沈符師三百九十靈石。」
美婦把聚靈符收了后，又掏出三百九十靈石給李落。
李落沒有客氣，收了靈石后便道，「在下還有要事，剩下部分聚靈符過段時間會送來，告辭！」
等到李落走後，一個老者從樓上下來，說道，「雲兒，你說的沈符師就是此人？」
美婦點點頭，掏出一張聚靈符，手指在上面劃過，感慨道，「父親，雲兒也沒想到此人制符之道如此精湛，這聚靈符效果怕是比尋常聚靈符要強上一籌不止！」
「只是，」美婦嘆了口氣，「雲兒這麼做真的對嗎？」
「既然決定這麼做了，就不要後悔，你想繼續把雲符齋開下去，就要一切以雲符齋為重。」老者回道。
「也罷，雲兒明白。」